劉護士輕輕掙脫小護士的手，臉上潮紅一片，在輸液大廳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她走到馬小丫身前，低下頭，彎了一下腰。
“馬小丫對不起，我不該在門診大廳前，打你一巴掌，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見怪。”
劉護士說完這番話，逃似的離開了輸液大廳。
“我們醫院護士部出通告了，大家過來看一下。”
一個小護士，拿著一張白色通告，往護士臺一放，一群穿著白色護士服的小姑娘，紛紛圍了上來。
“護士組長劉某，因違反醫院規章制度，撤掉護士組長職位，調往消毒間洗滌病號服工作。”
一群護士看著通告內容，面面相覷，她們不約而同看向馬小丫，這丫頭來歷有點大呀，工作二十多年的護士組長，說撤就撤了。
馬小丫她來縣醫院實習，已經三個多月，今天是輪到她休息，她上午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來到縣政府廣場，去看一下，好久沒見面的小月。
“小丫，你這是什麼眼神，一個多月沒見，就不認識姐了。”
馬小丫她一雙眼睛，看著面前的小月，肩膀上挎著黑色的皮包，穿著一件紅色外套，牛仔褲，白色的休閒鞋，臉上抹著粉，嘴唇也是紅的像滲出血來。
“小月姐，你怎麼打扮的這麼好看，你發工資了。”
小月揚起頭，她拉起馬小丫，走向繁華的街道。
她們倆走進木山縣城，最大的發發超市，小月指著超市貨架，“營業員，幫我拿兩瓶可樂，要美國的，再拿一包香菸。”
“一共二十一塊錢，謝謝惠顧。”
馬小丫看著小月從皮包裡，拿出三張大團結，遞給了營業員，一點都不心疼，心中吃了一驚。
“這幾塊錢，剛好坐車回家。”
小月手中握著超市找的零錢，她在路邊攔下一輛人力黃包車，帶著馬小丫直接坐了上去。
“啪，”小月開啟了房門，走了進去。
“小丫，看看姐新租的房子，怎麼樣，漂亮嗎？”
馬小丫她今天見到大變樣的小月，一路上滿心疑惑，每次開口問，都被她攔了回去。
“小月姐，你一個月才一百多塊錢，你哪來的錢，租房子買這麼漂亮的衣服。”
小月她點了一根菸，吸了一口，瞅了一眼馬小丫，慢慢的道，“小丫，你晚上出門，有沒有注意到小巷子那些站街女。”
“小月姐，你當了妓女。”
馬小丫她站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望著抽菸的小月。
“呸，馬小丫你亂叫什麼，姐是那種人。”
小月朝著地下吐了口痰，掐滅手中的菸頭，沒好氣的道。
“那你說街頭上的站街女，什麼意思啊。”
“姐是說，咱們辛苦一個月，還不如那些女人，一晚上掙的錢多，咱們應該改變上班掙錢的方式，你馬小丫在醫院，白班晚班辛苦一個月，才掙三十塊錢，並且只有六個月的時間，再過二個多月，你實習結束，又要回到那個小山村，這一輩子恐怕再難走出大山，就像你娘一樣，到老都不知道，山外的世界是個什麼樣，你真的甘心，就這樣過一輩子。”
馬小丫聽完小月這番話，怔怔無語望著她。
小月目光瞟了一眼馬小丫，用手指了指她額頭，又點燃了一根菸，吸了一口。
“小丫，我知道你喜歡柳醫生，可是你又沒有想過，他是大學生，政府外派到咱們村，援助醫療的人，總有一天他會走的，或許你實習結束回到山村，就是頂替他的位置，你到時候該怎麼辦，在山村找一個人嫁了，然後像我和你娘一樣，變成整個山村男人的婆娘，讓他們糟蹋一輩子，這是你想要的人生。”
小月這些話，馬小丫從來沒有考慮過，她只想實習早點結束，回去幫助柳洋，然後嫁給他，兩個人在山村過一輩子。
小月說的這些話，徹底的點醒了馬小丫，柳洋在大山中是外來人，他不可能在窮鄉僻壤大山中，生活一輩子，總有一天會走的，到時候她馬小丫該怎麼辦，真的像小月所說，再嫁給大山中男人，渾渾噩噩過一輩子，她馬小丫就是死，也不會再過那種生活。
“小月姐，你說的這些，俺都沒有想過，你說該怎麼辦。”
“人在什麼時候，都要認清現實，只有你混的非常有錢，你和柳醫生才有那麼一絲可能，在一起。”
馬小丫她低下頭，小聲說道，“俺一個月，才三十塊錢，還不夠有錢人吃一頓飯，再過兩個多月，回到大山中，這點錢都未必能掙的到，俺那天能變成有錢人。”
小月嘴角彎了起來，神秘一笑，“小丫今晚就有一個機會，能讓你掙夠三年的工資。”
小月在馬小丫耳邊，嘀嘀咕咕了半天，聽的馬小丫臉紅到耳根。
夜晚的木山縣城，人流量並不多，馬小丫跟著小月坐上黃包車，來到橫山賓館，也是木山縣城唯一一個上檔次的綜合休閒場所，小月就在這裡打工。
小月帶著馬小丫走進橫山賓館，三樓的迪廳，她拉著馬小丫，直接來到迪廳角落裡，兩個西裝革履男人面前。
“花哥梅哥，讓你們久等了，這是我小妹馬小丫，今年才十五歲，是縣醫院的護士喲。”
“是小月啊，你今天可來晚了，花哥今晚可要好好懲罰你，這是你妹妹長的真水靈，趕快坐。”
小月拉著馬小丫坐在梅哥身邊，她自己緊貼著花哥坐下。
“小丫，你身邊的是梅哥，我這邊的是花哥，他們二人可是木山縣，有頭有臉的人物，經常去省城的，認識他們可是咱們姐妹倆，三生修來的福份。”
馬小丫神色緊張的站了起來，“花哥，梅哥你們好，俺叫馬小丫，是縣醫院的護士。”
“喲，這小妹妹還挺緊張的，趕緊坐，服務員，來幾瓶啤酒。”
梅哥一把拉住馬小丫的手，把她按在自己身邊坐下。
梅哥他開啟服務員送上來的乾啤，替馬小丫倒滿一大杯。
“小丫妹子，咱們初次見面，來和哥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