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凍關機了。”
林溫鬆開祈慕之,雙手放在頸側,拇指摩挲著祈慕之白皙的面板,專注地注視著:“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找不到我了。”
祈慕之白了眼,輕輕推開林溫往裡走:“隨便你。”林溫笑得眉眼舒展,快步追上勾住祈慕之的肩膀,探頭湊近:“你很擔心我對吧,都哭了。”
“滾,別自戀。”
“那你哭什麼?”
林溫搖頭晃腦,狗狗尾巴都快翹起來搖晃了,笑得賤兮兮:“嗯?明明就是擔心我,還不肯承認。”他伸手撫摸祈慕之Q彈的臉頰,順著摸到眼角:“你看,上面還有淚珠。”
“說了沒有,走開。”祈慕之拿開狗爪子,狗爪真是狗,又死乞白賴放上去,嘚瑟得晃動腦袋,趁沒注意刮蹭祈慕之鼻尖:“哎喲~好可愛喲。”
話音剛落,祈慕之的白眼就直射過來,林溫抿唇手做了個閉嘴的動作,然後乖乖跟著上樓,期間忍不住偷瞄幾眼不耐煩的祈慕之,憋著笑,到家門口看見祈慕之著急掏鑰匙的動作沒忍住笑出了聲。
祈慕之瞥一眼,滴卡開門,扶著門邊轉身凝著狗子,林溫迅速閉嘴,乖乖道:“我沒笑。”
“是嗎?”
“我發誓!”林溫做了發誓的手勢,看著真誠,看祈慕之點點頭林溫才鬆一口氣,然後聽見祈慕之說:“你在這等等,下樓倒個垃圾。”
“噢~”
狗子笑臉開花,旋即,大門嘭一聲關閉,一分鐘後,沒動靜,兩分鐘、三分鐘……林溫忍不住小心翼翼敲門:“慕之?垃圾呢?”
他深深懷疑自己是被逐出家門了,結果……門裡傳來聲音:“已經在門外啦。”林溫上下左右掃視一圈都沒看見垃圾,然後低頭看見自己的腿,琢磨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再次敲響門。
“我不是垃圾!老婆我錯了!”
門裡傳來怒吼:“誰是老婆!”
林溫趕緊掌嘴:“我是,我是,讓我進門嘛,老……咳,老公~”
祈慕之已經埋到玄關的腳在聽見這聲老公後果斷收了回去,皮笑肉不笑的轉身離開,走之前留下一句:“噁心。”
那較弱的夾子音,祈慕之能把晚飯吐出來,然而只聽了那一聲,一晚上祈慕之耳朵裡都在回播那句“老公~”,門時不時被敲響,他沒管,蒙上被子睡覺。
翻來覆去,最終還是抵不過擔心,起身給林溫開門,開啟門後左右看看沒看見狗子,低頭,撞上坐在牆邊的頹廢狗子耷拉著耳朵仰望著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癟著嘴委屈:“不生氣啦?”
祈慕之嘆氣,鬆開門把:“進來吧。”
他本就沒生氣,只是煩躁不安的心情一天都沒有發洩,林溫欠嗖嗖一逗他,就忍不住想訓狗的衝動,林溫屁顛屁顛跟著進門,一路跟到床上,被祈慕之勒令:“洗完澡再上床,髒死了。”
“噢,好的老……公。”
“婆”字硬生生被林溫換掉,祈慕之咬牙切齒,但心累不想理,指著浴室:“給你十分鐘,在我睡覺前洗完。”
“好。”
林溫抓著衣服去浴室,走到門前回頭望著床上的祈慕之:“老公等我哦~我洗完就來服侍你睡覺。”祈慕之忍無可忍,操起旁邊的枕頭衝著狗頭扔去,哐當砸在賤兮兮的狗眼上。
“嗷……家暴。”
“三聲,再不進去就睡門口吧。”
啪嗒——浴室門一開一關,狗子消失在門口,祈慕之盯著失笑,無奈搖頭,有時候他覺得在帶孩子,有時候林溫又很靠譜,雖然他不喜歡這賤兮兮的樣子,但不得不說,經過狗子這麼一鬧,心情好多了。
祈慕之凝視著緊閉的浴室門,裡邊很快傳來了水流聲,聽著,不自覺嘴角上揚,才明白林溫的用意,低頭盯著手機出神,笑出聲。
白初嶼是在公司直播的,結束後收拾好衛生,然後去吃了個晚飯,準備趕最後一班地鐵回租房的路上才看到手機,十通未接來電,都是一個人,微信只有一條,時間在來電後。
[言債主:回電話。]
白初嶼心裡咯噔一下,趕緊回撥,嘟嘟兩聲那邊就接通了,嚴肅冰冷的磁性聲音透過聽筒:“終於肯理我了?”
心臟一緊,白初嶼訕訕抿唇:“對不起,剛才在直播,言先生,有,有什麼事嗎?”
聽筒寂靜兩秒,悠然傳來聲音:“現在我只能有事再找你,是嗎?”
嘶……白初嶼倒吸一口涼氣,撥出氣息時胸脯顫抖,趕緊顫巍巍解釋:“不是的,只是這麼晚了,言先生打這麼多通電話肯定有急事,我只是擔心……”
“行了。”話沒說完就被言綽搶去:“在公司?”
好像對方看得見似的,白初嶼慣性乖巧點頭,輕嗯一聲,緩和一些的聲音再次透過聽筒:“在公司裡面等著,我去接你。”
“啊?”
嘟——
驚呼的聲音還沒傳到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白初嶼盯著手機呆愣,最近言先生怎麼總是要來接他下班,不對,應該是有事。
難道是催他還債?
白初嶼的表情從震驚到疑惑,再到皺巴巴的,抿著小嘴歪著腦袋跟自己對話:“不會呀,言先生說了還債不限期的,難道反悔了?”
無錯書吧腦袋歪向另一邊,苦苦思考:“也不對啊,言先生一直沒催過,難道是言先生的公司出事了?”
粉嫩的小手指託在下巴上,蹲著撐著膝蓋:“也不應該呀,要是出事了哪有錢投資他們這麼多專案呢,嗯~~”
馬路對面的言綽結束通話電話準備拉手剎啟動車輛,側頭遠眺過去便能看見大樓門口一邊蹲著一個小小隻的人兒,嘴角不自覺揚起微小弧度,眼波漣漪,載滿柔情。
看著小孩兒長大,現在恍如隔世,他從來不會做無獲利的事,資助白初嶼是個例外。
七年前,他第一眼見到白初嶼,就覺得這小孩兒可憐,便收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