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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擁進懷裡

指腹輕撫林溫的臉,嫩滑Q彈,順著臉上的絨毛撫過,然後一把捏住。

“啊……”

林溫吃痛的喊了聲,在寂靜的雪夜裡更響徹夜空:“你捏我幹嘛?”祈慕之迷濛的眼神晃動,終於鬆開林溫:“有蚊子,捏死了。”

好嘛,該死的,祈慕之撫摸他的臉那一刻,林溫剛才緊張的都忘記呼吸了,他扭捏轉頭,看見拐角賣烤紅薯的大爺,鬆了口氣,轉移話題,指著烤紅薯攤:“要吃烤紅薯嗎?”

話音落下不到一秒,他被祈慕之狠狠推開,由於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摔倒在雪地上。

“滾開!”

祈慕之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這句話:“烤紅薯難吃死了!”

旋即,林溫看見祈慕之眼眶折射出晶瑩閃爍的溼潤的光,他慌了神,迅速從雪地起來,拍拍屁股,拽住差點橫穿馬路的祈慕之:“祈慕之,你不要命了!”

這會兒祈慕之勁兒很大,林溫拉不住,只能讓祈慕之甩開了,往回走去,但總算沒有打算橫穿馬路,林溫跟著,祈慕之沒有目的的亂走,走著還跟雪堆生氣了起,一腳踢掉人家堆好在路邊的雪人。

“雪,不可愛,很討人厭。”

其實祈慕之心裡知道,那一切不能怪雪,是意外,只是他不想去相信那是一場意外。

五年前,也是冬天,當時他20歲生日,父母給他慶祝生日,這是少有的在他生日這一天全家聚齊的日子,小時候父母都要出門打工,不然無法生活,長大一些父母要出差,更是沒辦法陪他。

那天下了一場大雪,白雪茫茫,染白了整個林淮市,他很開心,他長大了,父母總算不用這麼操勞,他們一家人可以聚在一起過個簡單開心的生日。

然而老天爺似乎總喜歡跟他作對,慶生回去的路上他坐在車上,瞧見窗外經過一個烤紅薯小攤,在馬路對面,他想吃,便讓父親停車,本來是幾分鐘的事情,卻變成了永別。

就在他買完烤紅薯跟大爺道別時,一轉身,一輛大卡車剛好經過,不知怎麼卡車忽然像失控了一般,搖搖欲墜直衝著他父母所在的轎車壓去。

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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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染紅了一大片白茫茫的雪花,噴濺在白雪皚皚上。

滴……

這是他與父母最後的記憶,冰冷儀器發出的死亡警告,誰都不想聽見這個聲音,但在生日那天,這個聲音永遠刻入了他的腦海。

祈慕之失神地坐在被雪花侵佔的木椅上,眼眶灼熱,木椅咯吱發出聲響,他緩緩扭頭才想起林溫還在,他雙目無神地望著林溫,仰頭,眼淚在眼眶打轉。

如果讓林溫回憶這一晚的祈慕之,他只能想到破碎兩個字,就像那已經打碎的花瓶被重新粘黏好,但裂痕仍在,一碰就會再次碎掉。

林溫起身將祈慕之擁進懷裡,祈慕之無聲抽泣,最後變成嚎啕大哭,眼淚沾溼了他的衣服,黏在腹肌上,卻一點也不冷,反而是他被祈慕之熱乎的體溫和呼吸灼熱著。

“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有過過生日,也沒吃過烤紅薯,更不喜歡下雪。”

想說的很多,林溫卻如鯁在喉,只能生澀的從喉嚨擠出幾個字:“嗯,不吃了。”

撫摸著祈慕之的腦袋安慰,漸漸的,祈慕之冷靜了一些,抽離開他的懷抱,一陣冷風吹來,被沾溼的衣服粘在腹部冰冷刺骨。

林溫現在只慶幸昨晚的烤紅薯沒有給祈慕之,幸好,祈慕之提前離開了。

他們回到車上,車廂一片死寂,只有汽車引擎發動的微弱聲音,半晌,趁著紅燈林溫才說出口:“改天帶我去看看你父母吧。”

祈慕之望著窗外,輕輕嗯了聲,林溫側臉凝著,直到綠燈,才扭過頭髮動車輛。

第一次見到祈慕之時就是祈慕之父母剛剛去世的時候,當時他12歲,祈慕之15歲,十年了,他沒想過這件事對祈慕之還留著這麼大的傷痕。

也是,親情是一個人最難跨越的一關,他與母親也是如此。

回到祈慕之小區停車場,林溫把祈慕之送到單元門口,道了個別就打算離開,卻沒想祈慕之出口問了句:“要上樓喝一杯嗎?”

林溫驀然扭頭怔愣地盯著祈慕之看了半晌,才呆呆點頭,跟著祈慕之上樓,祈慕之的公寓是兩室一廳,一個書房一個主臥,客廳和廚房相連,中間有一個小吧檯,靠牆是酒櫃。

祈慕之換掉鞋子後,開了盞小燈,照明度不高,氛圍感卻到達了極致,他從酒櫃拿出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走向吧檯,放下後朝林溫勾勾手:“過來吧。”

紅酒緩緩流入高腳杯,祈慕之把其中一杯往林溫身前推了推,拿起另一杯輕輕相碰,清脆的玻璃杯碰撞聲響徹昏暗的客廳,祈慕之凝著林溫,仰頭品了口。

旋即,把高腳杯放在眼前,透過玻璃注視著林溫:“那時候,你看見我了吧?在酒館。”

第二次在小酒館碰見林溫,祈慕之就知道,第一次在吧檯聽見的那個歌聲和看見的熟悉身影,就是林溫,林溫沉默的抿了口紅酒。

“嗯,是我。”

那晚從祈慕之推開門進來,他在臺側就看見了,祈慕之在吧檯的一舉一動他都看見了,其實那不是他第一次在小酒館見到祈慕之,真正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年前,他去小酒館駐唱不久。

一個雪夜,外面大雪紛飛,他唱到最後一首歌時小酒館門上的鈴鐺叮鈴響起,本來他不會注意到客人來往,但那一眼剛好看過去。

當時祈慕之穿著很正式,黑西服,髮型卻凌亂,髮絲還藏著雪,悲傷破碎的神情讓他一眼便記住了。

那晚的第二天,他正式進入配音圈,才知道清酒,知道祈慕之。

一年後,他終於找到了祈慕之。

剛才祈慕之說起父母的事情他才想起來,十年前,好像也是這個時間前後,他們認識了,所以一年前那樣凌亂的,與黑西服格格不入的髮型,或許因為是祈慕之父母的忌日吧。

“慕之。”

祈慕之聞聲掀眸,長睫忽閃,落在林溫眼底。

林溫身體前傾,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