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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龍接到了他妻子的電話。
“老公啊,我已經按照你說的讓那個年輕人染上‘紅色素’了,接下來怎麼做?”
陳浩龍回覆到:“把事情概括一遍給我聽聽。”
電話那頭的女人並不停的講述著,但陳浩龍的眉頭卻在女人的講述中不斷縮緊。
等女人講述完了後,陳浩龍對著電話那頭吩咐了幾句,便結束通話了。
“父親,母親那邊怎麼說?”陳龍浩對著他爸陳浩龍問道。
陳浩龍沉默不語,良久,他沉聲說道:“瑕疵太大了,瑕疵太大了啊!”
他仰著脖子靠在背椅上,眉頭緊鎖。
陳龍浩在一旁不敢出聲,他的父親是道斗城中排名前三的金融巨鱷,不僅手中掌握了各系產業鏈,還與“根基”中的那些瘋子有許多交集,可以說是黑白兩道通吃的大佬。
他的父親有過人的膽識與魄力,並且極其狠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這樣一個恐怖的存在卻有著一個怪癖,那就是他老爹陳浩龍是一個極其追求完美的人,但凡事情出現一點瑕疵都會惹得他不悅。
“呵,稍微有些見識的人哪裡會說出這麼無腦的話,你母親當自己是農村暴發戶嗎,還讓別人給狗跪下道歉。”
陳龍浩急忙安撫父親:“別生氣了父親,至少目的達成了不是嗎?況且那叫白蜀的年輕人可沒有什麼大見識,他可能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啊。”
陳浩龍搖搖頭,隨後一臉寒意的看向他的兒子。
“你別替你母親解圍了,你和小曹演的那出戏也有點假,劇情推進的太快了。”
陳龍浩頓時淚眼婆娑的望著他的父親:“那是曹澤仁和他手底下那幫人的事啊,劇本是他們寫的,而且那白蜀是真強的變態啊,我都把隱藏的實力釋放出來了,還被他打的鼻青臉腫的……”
陳龍浩可憐兮兮的指著自己還有些塌陷的鼻樑以及紅腫的臉頰。
“哼,受點傷怎麼了?沒死就行,要是完不成那女人給的任務,扒皮抽筋都是便宜你的。”
……
……
白蜀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夢見了自己變成了一個有著白色長髮穿著一襲白衣的俊美男子,白蜀以他的身份在夢裡待了很久很久,久到白蜀都分不清那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他醒了,再次睜開的眼睛彷彿蒙上了一層霧,瞳孔中閃爍著此前從未有過的精光,就彷彿是一夜增長了數年的見識一般,從懵懂無知的孩童變成了歷經風霜的賢者。
白蜀瞄了一眼他手邊的刀叉以及還在冒著熱氣的食物,又轉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他驚愕的發現——剛剛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只過了幾秒鐘而已!
“那是……夢?”
白蜀有些恍惚,他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脹痛,就好像有人往裡面強行塞了什麼東西。
白蜀回想起他吃下藥丸醒後,那位改變他命運的白衣男人與他的的對話。
“恭喜恭喜!白蜀小兄弟,你是我們做這項人體實驗以來唯一成功的實驗物件,現在正式認識一下吧,我叫白文治。”
白文治很貼心的將白蜀扶起,並伸出了手。
白蜀並沒有選擇與他握手,而是打量起周邊的環境。
嗯,與他刻板印象中的大相徑庭,堆放著各種精密儀器的實驗室。
白文治也不在意白蜀沒和他握手,他叫來了助手們,開始對白蜀進行一些簡單的詢問。
白蜀很聽話的一一回答,讓那些助手們將資料記錄在冊。
無非也就是一些“感覺怎麼樣啊?”“身體有沒有哪裡不適?”“做幾個基本動作看看呢?”之類的提問。
在記錄完他們想要了解的一切之後,白蜀對白文治問道:“所以說,我現在是從一隻山雞變成了鳳凰嗎?”
聽著白蜀說的話,白文治微笑著回答:“當然,你已經改變了自己的命運,至少是過去的命運。”
白蜀握了握拳,又踢了踢腿,接著向白文治發問:“那我到底是改變了自身的什麼地方呢?身體?思維?還是適配率?”
白文治聽後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I don't know.你是第一個成功的人類實驗體,我還想要你來告訴我呢。”
白蜀不說話,用陰鬱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白文治。
白文治被他看的有些發毛,連忙說:“喂喂喂,別這樣看著我,我確實不知道啊!不過我可以透過動物們的實驗資料給出一些大概的推測。”
白蜀依舊盯著他,緩緩吐出一個字:“說。”
“首先,每隻實驗動物的能力都是不同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蜀打斷了:“既然不同,那你推測個什麼東西?”
白蜀臉色十分陰沉。
“等我把話說完嘛,它們的能力雖各不相同,但都有一個共同點。”
白文治頓了一下,好像想故意賣個關子,卻被白蜀恐怖的眼神逼著繼續說下去。
“它們的共同點就是——動物們獲得的能力都是一種很抽象的,類似於概念級的力量。具體不太好解釋,舉些例子,就比如實驗題A47477,它的能力是透過人們對它的喜愛來獲得強大的能量。再比如A72536,它能夠變化成極其漂亮女性人類,透過與男性人類的交配獲取能量,並且與他交配的男效能力越強,獲取的能量越多。還有……”
白文治為白蜀舉了許多例子,白蜀也明白了,能得到什麼樣的能力確實是不可預知的,但不置可否,這些概念級的力量確實十分逆天,讓山雞變成鳳凰這話並非胡謅。
白蜀也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走了,大機率便是成為一名墮獸獵人或是加入墮落之地的軍隊。
但在這之前,白蜀還需要先搞清楚他的能力具體是什麼呢?
白蜀花費了近四天的時間,在這四天裡,他除了參加父親的葬禮就沒有離開過實驗室,而他也終於知道了自己所擁有的能力。
白蜀可以與人對視來複制別人的能力。
他用這項技能分別複製了吳智器的念力、何葉的血液加速、石國樑的肢體伸縮,以及一些較為普通的能力。
白文治在白蜀離開前對他提醒道:“所有的實驗體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過度使用能力之後會暈倒,不過隨著能力愈發熟練,這個副作用會逐漸減小。”
白蜀也把這句話記在了心中。
他知道,剛剛突如其來的眩暈可能就是因為這兩天在墮落之地,頻繁的複製那些墮獸獵人的力量所導致的。
可白文治並沒有告訴他暈倒時會有一個又長又真實的夢。
白蜀認為那甚至不是夢,而更像是一種記憶。
他沒有太過在意,在這已經變得奇幻的世界裡做個奇幻的夢並沒什麼大不了的,更何況這個夢對他並沒什麼影響,白蜀只是打算之後找白文治問問。
白蜀搖搖頭,將腦袋裡雜亂的想法趕走,開始熟練的使用面前的刀叉品嚐著美味的西餐。
他從來沒有吃過西餐,也從來沒有使用過刀叉,但夢中的他變成白髮男人卻經常吃這些食物。
白蜀自己是無法察覺到變化的,思想的變化,潛意識的變化,人們自己都無法意識到,只會覺得那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