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嬌看了老三一眼,這一眼中包含的東西太多太多,一時無法分辨。
她還是走了,轉身就走了,不帶一絲留戀。
老三就這麼看著她從他的視線內消失不見,他的心裡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以後或許會見,但那也只是匆匆一眼。
他們已是人生路上的一位過客。
範柯和蔣秋晨已經是手拉手的狀態了,這個時間點的人不是很多,加上他們兩人也不是很在意這個,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了。
無錯書吧天黑沉沉的一片,還有些發藍,微微的弱光照亮前路。
右前方一棵挺拔的大樹,在風中凌亂著。
一圈石階將大樹圍繞起來,很多人都喜歡在這棵樹下玩鬧。
蔣秋晨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地方,指著大樹對範柯說話。
“我們去那棵樹下面吃吧。”
範柯搖搖頭,拒絕掉蔣秋晨,主要是他覺得這裡吃飯不太方便。
“還是回寢室吧,裡面只有一個勺子,吃完了直接就能洗。”
蔣秋晨卻不依不饒,編出的話他自已都不相信,在他說出來後他就看到了上方的天空,很明顯,抬頭就能看到。
“你不覺得這裡風景很好嗎,還能看到了太陽。”
範柯直截了當的戳穿他。
“現在沒有太陽,我覺得按照現在這個時間來看,等會也不會有。”
蔣秋晨沒辦法,範柯不喜歡能怎麼辦,況且,他也不是那麼喜歡在這裡吃飯。
蔣秋晨正準備走了,範柯拉住他,往樹下走。
“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範柯不明白這裡有什麼好的,寢室難道不比這裡好嘛,可是有什麼辦法,蔣秋晨喜歡啊,總要滿足他吧,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蔣秋晨高興的一把抱住範柯,迫不及待的貼貼,以此來表示他的激動。
“範柯,你真好~”
範柯還沒坐下來就開始催促,“吃完趕快回去。”
蔣秋晨坐下後開啟食盒,飯菜香噴噴的味道瞬間就散發出來,聞著就很有食慾。
開啟一看才知道,裡面不只有排骨玉米湯,還有一道葷菜和米飯。
“我們多呆一會嘛,平時都沒時間讓我們單獨說說話。”
範柯看著蔣秋晨,很難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明明在寢室他那張嘴就沒停下來過,“你平時話少了?”
蔣秋晨也是想起來了,心虛的摸摸鼻子,“額,那不一樣嘛。”
範柯輕笑,“吃飯。”
蔣秋晨拿著勺子敬個禮,“收到。”
範柯舀一點米飯,舀一點菜,混合著用勺子喂蔣秋晨。
“嚐嚐這個怎麼樣。”
蔣秋晨不客氣的一口吃掉,吃完還不忘拍馬屁,“好吃,阿姨手藝真好。”
話沒錯,確實很好吃,雖然是簡簡單單的家常菜,但色香味俱全,好吃得不得了,可見做飯這個手藝之高。
蔣秋晨自已也會做飯,他平時喜歡研究菜譜,大部分菜他幾乎都會做。
她媽媽告訴他,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等以後範柯畢業了,他就搬出去和他住在一起,每天變著花給他做飯,範柯一定會愛吃的,然後離不開他。
在他想的出神時,範柯的話像一道閃電直劈下來,砸中他的天靈蓋骨。
範柯卻說,“我媽才不會做飯呢。”
“啊?”
蔣秋晨眼珠子亂轉,腦中極速轉著,拍馬屁就算了,還拍錯了人,這也太丟臉了吧。
範柯給他說,“這是我爸做的,從小到大,我們家都是我爸做飯。”
蔣秋晨點頭,詢問起來,“那你會做嗎?”
如果範柯會的話,那他豈不是就不能用美食記誘導範柯了嗎?
“我不會。”
範柯確實不會,平時在家都是他爸做飯,根本不讓他進廚房,這也不是因為他有多喜歡給範柯做飯,單純是因為他要保證他媽吃的飯是他親自做的。
離譜吧,就因為這麼一個理由,他硬是生生堅持了二十多年。
得到答案,蔣秋晨還挺高興的,範柯不會他會,他們還挺般配的,這就是緣分呀。
於是蔣秋晨興高采烈的計劃著和範柯的以後,“我會啊,以後我負責做飯給你吃,你就在沙發上看電視就好了。”
範柯舀一大勺白米飯,遞到蔣秋晨嘴邊,“吃!”
看著面前的白米飯,蔣秋晨張大嘴,一口消滅掉,小瞧他了不是,“哈哈!範柯你害羞了是不是。”
範柯的臉有些看不太清,蔣秋晨也不完全肯定。
範柯急急忙忙的否認,“我沒有,不許胡說!”
“我才不信嘞,你耳朵都紅了。”蔣秋晨本來還不確定,聽見範柯這樣說,他才確定下來。範柯太可愛了,遮掩的模樣也是,讓人一眼就看出來。
範柯將勺子丟給蔣秋晨,站起來。“你自已吃,我不餵你了。”
蔣秋晨拉著範柯的手,“好啦,不逗你了,你怎樣我都很喜歡,你餵我。”
範柯又開始投餵起蔣秋晨,蔣秋晨吃的很快,範柯懷疑他都沒嚼,直接就這麼嚥下去了。
範柯忍不住說道:“慢點,又沒人跟你搶。”
吃完飯,蔣秋晨主動包攬了衛生。
“我來收拾就好了。”
收拾完畢,發現範柯在樹下站著一動不動,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他,在他耳邊說悄悄話,喊了幾聲他的名字也沒見有回應。
蔣秋晨加大音量,範柯這才回過神來。
蔣秋晨捏著範柯肚子上的軟肉,“在看什麼呢,這麼入神,我都到你身後了你都沒發覺。”
範柯拿掉他的手,這樣會讓他很癢,不太舒服。
“我在想以前的一個朋友,我們做好衛生累得不行,也是躺在這樣一棵樹下,靜靜地吹著風。”
蔣秋晨聽完很吃味,聲音悶悶的,興致不太高。
“哦——他跟你關係肯定很好吧。”
範柯一提到這個朋友,就好像有說不完的話,詞從他嘴裡嘩嘩如流水般湧出來,這更讓蔣秋晨不舒服了。
“嗯,小時候我不愛說話,性子悶悶的,沒有人願意和我一起玩,他是我當時最好的朋友!”
蔣秋晨聽到這,有些心疼範柯,要是他們早點認識就好了,他陪著他長大,“那他現在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