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抉擇

崔嬌嬌嘆口氣，說道：“當年遇到雲哥哥，後來又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事情，是我沒有預料到的結果，這些事情居然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本來打算和雲哥哥在水榭軒廝守終生，卻不曾想遇到了靈州之困......”

隨著崔嬌嬌的話音，謝凌雲的思緒也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那段時光；當年水榭軒除了那棵大柳樹，其他地方還是一片荒地，兩個人背靠背坐在大柳樹下私定了終身，並在那裡蓋起了一間茅草房，過了三個月的蜜月生活；再後來謝凌雲接到軍令去往邊疆平叛剿匪，崔嬌嬌幾個月之後帶著謝凌雲的信去了靈州支援範泰。

這期間謝凌雲並未帶著崔嬌嬌隨軍，而是把她留在了水榭軒，他以為在邊關也就幾個月的事情，誰知道這一待就是兩年多，期間他曾讓人帶信給崔嬌嬌，並交待了另一封是給範泰的信件。

崔嬌嬌之所以沒有隨著謝凌雲一起出徵，她是想利用這段時間解決一些自己的事情，然而事與願違，她正準動身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有了身孕，她明白要經過那一片死亡之地，以現在身子，根本無法安全透過。

幾個月後正巧謝凌雲派人送來了一封信，從信裡知道範泰和周桐去了靈州，並且那裡軍情吃緊，並得到一個訊息，就是靈州的守軍主帥叫王淵，所以才決定自己親自送信去往靈州。

崔嬌嬌感覺自己身子還算靈便，就把送信的打發回了邊關，而她則代替那人去往了靈州；卻不曾想她這一走還沒有到達靈州，就誕下一個男孩，她只好找了一處人家，多給人家錢財，等孩子滿月之後，她又踏上了去往靈州的路。

靈州太守王淵，此人是一個非常神秘的人物，本來靈州早已歸順北原王朝，之前的太守並不叫王淵，在兩年前靈州城突然來了一個人，也不知道此人使用的什麼法術，居然說服原太守主動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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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摺報到了京城，要求北原皇帝承認王淵為靈州太守，並可世襲靈州；北原王朝豈能嚥下這口惡氣，當時的老皇帝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隨即派範泰前去征討。

崔嬌嬌趕到的時候，仗已經打了很久，她雖然帶去了破城之法，但是她還是想去見一見守城的主帥王淵，她要弄明白這個王淵到底是不是她所認識的王淵，然後設法勸降，畢竟那攻城之法太過霸道，弄不好滿城百姓都會遭殃。

卻不知她這一去，再也沒能回來；原來這守城主帥王淵居然是崔嬌嬌的父親崔成，王淵只是他的化名，而崔嬌嬌之所以冒險來到靈州城內，她也是探究一番，這個王淵是不是她父親。

她趁著夜色掩護來到靈州府衙，結果她剛露面就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你終於來了！”

崔嬌嬌身軀一震，停著腳步，雙眼平視前方說道：“父親，您為何會親自來這裡？”

“哼！我不來這裡，又怎麼能見到你啊。”崔成的語氣明顯帶著責備。

崔嬌嬌內心有些愧疚，三年前她是帶著父親的重託來到北原王朝的，那時候北原王朝還是軍閥混戰，各自為政的時代，到處刀兵不斷；她來到北原就是想找到立足之地，然後打下一片天地。

然而當她認識謝凌雲幾個人之後，知道這北原王朝即將崛起、統一，也就打消了這些念頭，再後來又和謝凌雲有了感情，本來她打算儘快回去報信，卻不曾想身體不便，自己無法順利透過那片冰凍之地。

而跟隨她的那隻彩色大鳥，被她早早地派回去報平安去了，她不知道什麼原因，至今沒有迴轉回來，所以很多訊息都無法傳回去。

聽著父親略帶責備的語氣，崔嬌嬌低下了頭，說道：“父親，女兒本來打算回去報信，只因等待七彩雲雀，所以一直沒有趕回家，也不知那隻大鳥現在怎麼樣了。”

崔成略一遲疑，嘆口氣，說道：“看來是為父錯怪你了，七彩雲雀被我關進了籠子裡，為父本想著你見不到雲雀，會早點回去，卻不曾想事與願違。”

聽到這裡，崔嬌嬌鬆了口氣，她不敢告訴她父親真實的情況，特別是已經誕下一子的事情，隨即小心翼翼的說道：“父親，您來到這靈州城，不會就是為了等我的吧。”

崔成又是嘆氣說道：“星羅帝國現在很亂，為父是想在這靈州紮下根基，待機會成熟再回星羅奪取大寶之位；卻不料遭到北原王朝的圍剿。”

崔嬌嬌疑惑道：“父親，我不是讓雲雀已經傳信給您，這裡不適合再來嗎，怎麼您又來了？”

“為父也是想嘗試一下，再說了那訊息也是兩年前的訊息了，不來爭取一下，又豈能甘心。”崔成說道。

崔嬌嬌打算勸阻崔成罷兵回去星羅，但她並沒有直說，而是試探道：“父親接下來要怎麼做？難道一直死守城池嗎？”

崔成瞪大眼睛，說道：“既來之則安之，這裡就是我的家了，直到戰鬥到最後一人。”

崔嬌嬌不知崔成說的真假，她偷眼看向站在桌子後面的崔成，只是室內燈光暗淡，根本就看不清表情，她只得繼續試探道：“父親是為了自己的霸業，還是為了治下的百姓，如果為了自己的霸業，手下人都沒了，又怎麼東山再起，如果是為了百姓安居樂業，您又怎麼忍心看著這滿城的百姓和您一起受苦。”

崔成沉默了，他之所以堅持這麼久，就是等待有一線之機，他在這之前已經在靈州囤積了大量的糧草，在被圍期間有免費分發給全城百姓，雖然得到了城中百姓的支；然而現在他明白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勞，就算北原王朝的軍隊不攻城，就這麼常年守在外圍，靈州城內的貿易生產也將停頓，囤積的糧草早晚也有被用完的時候。

良久，崔成從桌子後面走出來，來到崔嬌嬌面前，說道：“嬌嬌，你兄長在星羅為皇族戰死沙場，現在我唯一的希望就在你的身上，作為皇族的一員，我們有恢復皇族的義務，只要你答應將來繼承王位，為父這就帶著親兵撤出靈州城，回到我們的星羅。”

崔嬌嬌眼含淚水答應了下來，並連夜寫下那封密信，瞞著他的父親找到城中一名可信之人，讓那人待城門開啟之際，把信交給周桐。

她和謝凌雲不辭而別，為的就是讓時間慢慢沖淡他們之間的事情，讓謝靈運再有自己的家庭，然而當她繼承皇位之後，卻得到了謝凌雲還在水榭軒等他的訊息。

崔嬌嬌作為一國之君，又是利用無相功假扮的男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後想到了在靠近冰寒之地建了一座城，起名凌雲城，就是專門為謝凌雲準備的。

謝凌雲一直聽著崔嬌嬌的敘述，他有很多疑問，比如孩子的事情，然而他卻沒有打斷崔嬌嬌的敘述，直到崔嬌嬌不再說話，他才開口問道：“嬌嬌，你說的孩子，他在哪裡，現在還好嗎？”

崔嬌嬌愣住了，她有些詫異的問道：“雲哥哥，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