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花家么女同行救人,花家十分重視,徐夜坐了不過半日,便來了不少人,以各種名義讓徐夜進行諸多測試。
這測試倒也不讓徐夜白做,每次做完都有一筆不菲的勞務費。
徐夜並不缺錢,對這花家的做派也有些不太理解。
按花潞的說法,這秘境一事已經在附近流傳出名,花家救人無果還連累諸多門客被困其中的訊息,更是嚇得鮮有築基修士願意前來幫忙。
那紅塵坊的委託也是掛了半年無人接取,在這種情況下,難道不應該供著自己防止自己臨時反悔,怎麼還做這些莫名的實力測試。
無錯書吧難不成不達標,還能讓自己回去不成。
徐夜也不懂這花家是怎麼想的,只能是按照花家要求,配合的展現出築基五重的實力。
然而一番測試之後,徐夜愕然獲得了一個意外的訊息。
那帶著器具前來的花家族老,看看手中記錄的書冊,搖頭道:“徐小友,讓你白跑一趟了,小友實力微薄,還請回吧。”
徐夜一臉懵逼,回想昨天一日夜的交談,那花潞雖有輕視,卻完全沒有勸退自己的意思,到了家中怎麼就變了態度。
徐夜心中不解,但委託是否執行全在正主一念之間,若是臨時變卦,付些違約金便可打發接受委託之人。
徐夜拿著一萬下品靈石,懵逼地出了花家府城。
愣了一會後,徐夜看向南方,那片天幕之下隱隱現著一道漆黑裂縫,按花潞的說法那便是花家發現的秘境入口。
雖然被人看不上的感覺很不爽,但這並不表示自己不能進那秘境行破境歷練。
那秘境雖是花家第一發現,卻並未被限制進入,既然人人可入,又已在其附近,徐夜也瞭解了不少秘境情況,自然不會再費心思去找其他破境之地,當即決定自行前往一試。
花家主院,花家嫡傳一脈齊聚中堂,商議尋人事宜。
帶著測試報告的花家族老坐在末尾,撫須道:“不會錯的,那少年只是築基五重,身上的日月袍應只山下仿袍,絕不可能是西元宗內門弟子。”
坐於東面次座的中年人,正色道:“這是自然,西元宗內門弟子少有築基者,更少有讓築基弟子外出歷練的情況,就算偶有讓築基弟子外出歷練,哪一個又不是聞名遐邇的天驕,這少年大概只是買了件袍子,招搖過市罷了。”
“三哥,徐夜應當不是這種人。”
花潞坐在西面末尾,小心翼翼出聲辯解,她和徐夜暢談一日,對方雖言語稚嫩但說話頗為坦誠,那內門弟子身份也是三哥之前見面詢問才得知,若非三哥刻意探究,徐夜怕是也不會自報師承脈絡。
反觀自家刻意探究後,又反過來說人身份造假,這讓花潞心中很是不舒服。
首座之上花家家主花雲骸,端起茶盞輕抿道:“么兒你入世不深,不懂這江湖訪行手段,那小輩倒也識趣走得乾脆,否則我花家也不介意在那古師侄趕來之前,為西元宗正個儀容。”
父親發話,花潞當即再不多言,應了一聲是,安靜旁聽。
眾人言辭之間,有下人來報,城外有一艘飛梭即至。
花雲骸立刻起身,帶著眾人前往城門相迎。
千里路程剎那即至,花家眾人位列道路兩旁,城門處一道飛梭落地,其上走下一名身穿星月袍的青年。
青年眉清目秀,左腰配劍右腰掛刀,刀劍皆有玉佩環繞,走起路來青玉映光頗為炫目。
青年見到眾人,拱手見禮道:“在下西元宗外門長月峰弟子古千秋,奉師命來為花家解憂。”
花雲骸喜笑顏開,親自帶人入城。
花潞落在隊伍末尾,悄然地向著城外掃視,想看看那被突然請離的徐夜去了何處,然而城外根本沒有任何跡象,想來是早已離開了。
花潞心中很是過意不去,家中得了西元宗助力,竟是沒與她知會一聲,她自以為如今是家中最後一名築基修士,在入救人之事上會有些話語權,不曾想還是一如既往的是那個么兒。
“花潞落在後面作甚,還不快來見你古師兄。”
花潞正自愧疚,聽到父親呼喚,連忙跑去與那西元宗外門弟子見禮。
見完禮,花潞仍有些掛心徐夜,忍不住問道:“古師兄,貴宗內門可有一名叫徐夜的築基師兄?”
“徐夜?”
古千秋輕語一聲,思索片刻後搖頭道:“築基境內應該是未曾有過這號師兄,怎麼,有人以我宗內門弟子身份,來過花家?”
只一個問題,古千秋便抓住了重點的築基一詞,再看原本在西元城的分家家主花潞出現在主家,瞬間便摸透了其中因果,臉上頓時浮現出戲謔笑意。
花雲骸皺眉,示意花潞退下,本就怕惹古千秋不喜,想將那徐夜的事隱下不說,但既然已被么女說破,索性放下臉皮,賠罪道:“我家自出事以來,一直傳信尋求祖父舊友長月仙人相助,但未曾收到回信,便在四方放了些訊息,那多寶閣的委託半年未有迴音,不曾想這般巧,昨日有人接受,今日長月仙人便給了回信…”
花雲骸將徐夜一事坦然告知,最後笑道:“如今既有西元宗出手,花家自然也不會讓那等山澤野修混在古師侄身邊,就在方才已經打發走了,秘境之中可還要仰仗古師侄多護著些我花家中人。”
古千秋滿意道:“花家既然如此相信我古千秋,我定也不會讓諸位失望,此次奉命下山,吾師自是已有破解之法,給了諸多伴身之物,定能解決這秘境一事。”
“如此甚好!走,出發前且讓小女與師侄詳說一番秘境裡的情況。”
“好。”
一行人言語之間,縮地成寸片刻便來到了酒宴之所。
酒肉齊備,花潞坐陪幫著斟酒的同時,與那家中動用無數人情世故求來的築基巔峰之人,細說秘境之事。
只是不知為何,看著身旁人自信滿滿的神態,花潞腦中閃現的卻是在渡船中,言語稚嫩驚歎諸般危險的少年面容。
好似那版慌亂,要比眼前之人的自信,更讓自己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