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梓月微微瞪大眼,“這也太遠了吧。”
“我還以為,鍾浩和張慧豔是住在,有公交直達的那種村子裡呢。”
她有聽村裡人說過,像這種沒有公交直達的村子,都是離得比較遠比較偏,村裡比較窮的。
越是窮的村子,裡面的情況越是複雜。
田廣生用手散了散風,熱得渾身冒汗,“這還算好的,畢竟現在很多地方是沒有直達的公交。”
“你們知道最可怕的是什麼嗎?”
嚴梓月幾人搖了搖頭。
田廣生用絲毫不同情張慧豔的口吻說道,“狗子村排外倒還好,有些村子都排外。但狗子村的絕大多數男人都打女人,還拿女人當牲口使喚。”
“狗子村的女人不僅要伺候男人,照顧一大家子,還要下地幹活。比雞起得早,比狗睡得晚,而且稍微有一點兒做得不好就會被家裡人往死裡打。”
他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村子,也不明白那些女人為什麼不反抗。
嚴梓月與蕭和碩是在村裡長大的,兩人從小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所以並不奇怪狗子村的男人會做出這樣的事。
在大木村就有不少這樣的人家,家裡的女人就不是人,當牲口使喚的,家裡人稍有不順心還能打罵女人。
徐元傑和朱新宇接觸不多,兩個孩逢年過節跟著父母回村探親,偶爾會遇到這樣的事,所以他們也不是太能理解。
“那些女人為什麼不反抗?”徐元傑滿臉的疑惑。
嚴梓月嘆道,“反抗不僅沒用,還會招來更狠的毒打。”
徐元傑更不懂了,“沒人幫忙嗎?”
“我爸就捨不得動我媽一根頭髮絲,平時家裡的事都是我爸做。我爸經常跟我說,要愛護我媽,不能累著她了。”
嚴梓月想了想要怎麼解釋,才能讓他明白,“簡單說就是,在那些女人看來,她們捱打是天經地義的。”
“更重要的一點是,她們離開了自家男人就沒有辦法活下去了,還會被周圍人指指點點。”
她補充道,“不是誰都有勇氣面對流言蜚語,能有辦法應對離婚後的種種情況的。”
“村裡就那麼一點兒生活方法,這些女人離開了自己丈夫,能做什麼?”
這才是最重要的,村裡人的生活就侷限在村裡,那些女人從小到大被教育的是要嫁人,要好好在婆家,因此她們不敢有反抗的。
徐元傑還是不太懂,可他也不會管這些事,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後,“咱們繼續說鍾浩和張慧豔。”
他嘿一聲,“真是有意思,咱們說正經事,總會扯到這些事上。”
嚴梓月笑道,“這些事也不算是閒事,咱們瞭解了所有的情況,才能更容易查清楚鍾浩和張慧豔的情況嘛。”
蕭和碩贊同的點下頭。
徐元傑道,“如果……我是說如果鍾浩和張慧豔真在狗子村,那張慧豔的日子鐵定不好過。”
“再好的男人,在那樣一個地方待久了,也會耳濡目染學一些壞習慣的。”
他是真不同情張慧豔,當初她都能自以為是的用自殺來威脅蕭和碩,由此可見不是個好的。
哪個好人家的女孩子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嚴梓月不在意道,“張慧豔的日子過得怎麼樣,跟咱們的關係不大,咱們的目的是透過她查鍾浩,也是要查清楚許樂成背後的人是不是鍾浩。”
田廣生插話,“我看這樣,我著重查一查狗子村。”
“要是鍾浩真藏在狗子村,那我一查就能查到的。”
蕭和碩拍了拍他的肩,“等找到鍾浩,我請你喝酒。”
田廣生用肩膀撞了撞他,笑著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一定要請我喝酒,不準耍賴。”
蕭和碩保證會請他喝酒。
為了能喝酒,田廣生可謂是拼著命在查鍾浩的事。
所以,沒過兩天,他又來了店裡。
這次是來補課這邊的店。
補課的店就叫補課班,現在來補課的孩子不多,就五六個,基本是因為田廣生的關係來補課的。
吃食店的生意基本上了正軌,嚴梓月就在補課這邊看看,有時候問老師一些問題,也是方便自己學習。
田廣生來的時候,嚴梓月正在蕭和碩的輔導下做英語作業。
“嫂子做英語呢?”田廣生瞧著她愁苦著臉,笑著打趣到,“嫂子,英語是要好好學,說不定以後用得上,再說這也是門手藝。”
嚴梓月直嘆氣,“這英語真的太難了。”
“我都學了一段時間了,可還是學不好。”
她是真的不明白,英語為什麼這麼難,明明數學和語文都沒這麼難啊。
田廣生哈哈大笑,“正常正常,嫂子慢慢學就是了,有蕭和碩教你,總有一天能學會的。”
嚴梓月放下筆,問道,“你的心情這麼好,是找到鍾浩了?”
田廣生重重的點下頭,“鍾浩和張慧豔確確實實就在狗子村,還是在狗子村很偏僻的山腳下住著,平時不多和村裡人來往。”
他補充道,“張慧豔媽有個親戚住在狗子村,以前來往過多次。所以在張慧豔出事後,她的父母就把她送到了那。”
“張慧豔的父母是考慮到,離得遠一些,張慧豔好了之後沒辦法回到鎮上來,狗子村的人也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花了點兒錢,從狗子村的一個村民那得知了所有的事。
嚴梓月聽完,問了一件事,“張慧豔的父母活著還是死了?”
田廣生往周圍看了看,放低了聲音,“死了。”
“在張慧豔和鍾浩結婚沒兩個月,就得了急病去了,先後得了急病去了,你們說這怪不怪?”
嚴梓月與蕭和碩都是聰明人,一聽就明白張慧豔的父母得急病去世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夫妻倆一個得急病去了,另一個是肯定會注意的,又怎麼可能會這麼巧合的也得了急病去了。
而且,急病不是說能得就能得的。
“但這只是你的猜測,沒有證據。”嚴梓月小聲道,“假如真是鍾浩做的,那他一定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況且都過去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