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他倆的緣分未盡?”馬車上,白幕清輕聲問著。
“你忘了,我可是會算卦的。而且,還很準呢!”寧棠笑著挑挑眉,有些得意。
“那你有沒有算算,你和我。”
“問卦可不能問自己。”寧棠搖搖頭,“何況,你不是已經退婚了?而且,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過一個月,是為了另擇吉日,上門真正求娶。”白幕清轉臉看向寧棠,“我想這婚事不是為了白家,不是為了淮家,不管什麼淮家嫡女還是白家嫡子,只是為了,你,我。
我想這婚事,只是為了你我二人。”
寧棠轉臉,看見白幕清正看向自己,眼神堅定又溫柔,英朗的面容彷彿能將這世上的一切都融化。
“我……”一朵緋雲飛上臉頰,“你是為了上次在醉仙樓的事情?其實不必,我已經說了,我是為了治病,你不需要因為這個而對我負責。”
“我想對你負責,不只是因為那一件事。哦對了,這個給你,或許你能用的到。”
說著,白幕清將一張房契遞到了寧棠的手裡,“聽說你想和西域歸來的九爺做香料生意,你如今的身份不方便說,所以,這個應給用得上。”
寧棠開啟,竟然是韻閣的地契,是青城最大的香料鋪子。“不成,這個也太貴重了。”
“沒說給你,借你一用,不必客氣,事成你再還我。”
“哈,你這算盤打得真是不錯,這不相當於我在替你談嘛。”
“反正你看重的,又不是這一單生意。”白幕清笑著說道,“你想要的,只不過是這生意不能落在旁人手裡罷了。我又不是旁人。”
“啊?很旁人好吧!”寧棠將手裡的契券還給白幕清。
“算自家人。”白幕清挑挑眉,冷峻的面容在此刻彷彿融化的雪山。
說完,他將契券不由分說地塞進了寧棠的手裡,“下月便有吉日,到時候府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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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綿小姐,您是不是吃壞了東西,要不要叫醫師來看看?”
“我……嘔……我……”
淮綿綿吐了好一陣子,總算是度過了這陣子噁心,起身卻見身邊的嬤嬤面容古怪。
“嬤嬤……”
“綿綿小姐,你怕是……怕是……還是趕緊請郎中吧!”
“奴婢這就去。”小芭說著就要跑。
“回來!府裡的醫師用不得,我去外面尋一個郎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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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老闆,這是您讓調取的卷宗,除了少量衙門封存在別處的,大部分都已經抄錄,都在這裡了。”
“賞。”寧棠看了一眼身邊的香頌,香頌立馬奉上金銀。
無錯書吧寧棠仔細查閱,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這卷宗該詳細的地方簡略一筆帶過,越該簡略的地方,反而是反反覆覆,說得和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
“按理來說,不應該,可實際上,就是如此。”
寧棠一邊看,手一邊在紙上滑過,最後停在了一個位置。
“按照時間推理,大概就是這個案子附近發生的,可仔細瞧瞧,卻是一點端倪都沒有。這就更奇怪了。”
香頌接過去看,見那不過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偷竊案,小毛賊很快就被捉拿歸案,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
“你瞧,何家當時在軍中頗受重用,家中肯定金銀細軟眾多,這小小毛賊不偷好拿的好變現的,非要去偷什麼箱子,雖說很快就捉拿歸案了,可這事情越看越不對勁。”
“棠老闆要是想要知道從前的事情,這唯一知情的人,應該就是當時的知府了。可那老知府,已經死了。”
“什麼時候死的?”
“大概就是何家被抄家下獄之後,翻過年去的事情。從此這老知府家就一落千丈,子嗣凋零,家中如今只經商吃著老一輩的產業,生了一個傻兒子之後便再無出了。”
“誰?”寧棠眉頭,一皺,“老知府姓什麼?”
“姓王。”
“竟然是王家,那也好辦了,趕緊遞拜帖,我要見王家老爺夫人。”
“小姐……”香頌面露難色,“王家今日……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