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綿綿的眼眸隨即又暗淡了下去,“可是嬤嬤,他……他對我一直淡淡的。”
“那是從前,從前您對公子也是淡淡的,如今不一樣了,小姐您只要略施手腕,誰能抗得住高貴美麗的小姐您呀。”
“也是。”淮綿綿看向梳妝檯上的銅鏡,鏡子中的她貴氣十足。
她伸手摸了一點頭油,瞥著鏡中自己,將耳邊一縷碎髮抹到腦後。
“小姐別急,您和公子想私下見面,拜訪長輩是最好的說辭。
公子父母雙亡,唯有一爺爺一直病著,前些日子剛遇到了神醫,身體大好,這時候肯定喜歡見新人說說話,一定會見你的。”
王嬤嬤寬慰著一旁伸長了脖子、等得著急的淮綿綿。
“嬤嬤,我這禁足還沒有解,能出來的時間本來就少,等了這麼久……這爺爺不會是又病了、不方便見人了吧?”
無錯書吧“不會不會,這宅子太大,怕是傳話的小廝腳程慢了。”王嬤嬤一邊說著,一邊東張西望,生怕路過有人認出淮綿綿。
“貴人,我家公子說,不方便見您,您請回吧。”小廝回來說道。
“我是想見您家太爺。”淮綿綿趕緊說道。
“太爺久病初愈,公子說需要靜養,更要清心,所以就不便見貴人您了。”小廝得體說完。
“可是……”
“貴人您請回吧。”
淮綿綿氣的跺腳,可也只能和王嬤嬤往回,剛上了馬車,卻見一行人從府裡出來了。
“綿綿小姐,快看!”王嬤嬤指著門口道。
正是公子!
“公子出門有事,今天肯定是沒法見面了。”淮綿綿道。
“哎呀小姐,這正是個機會!”王嬤嬤喜笑顏開,“公子辦事的時候,若是巧遇了小姐您,豈不更是佳話?!”
“嬤嬤言之有理!”淮綿綿立馬眼睛亮了,“快,快跟上!”
“可千萬別跟丟了!”王嬤嬤和馬車伕囑咐著。
“我和他許久沒有見面了,我今天打扮得美嗎?”淮綿綿輕撫自己的面頰。
“高貴又美麗,小姐身上的貴氣那是由內而外,一定能把公子迷住的!”王嬤嬤滿臉笑,“就您這烏黑油亮的頭髮,誰看了誰不得一見鍾情?!”
“那就好,”淮綿綿得意一笑,“也不枉費我搞到這極其昂貴的頭油。只要能讓他喜歡上我,也算值得。”
*
“你要不回去炸廚房也行,別在這唸叨了,你妙手回春的故事,我都聽了八百遍了!”賬房先生捂住耳朵。
“就是,而且我覺得你這故事裡,明顯棠掌櫃技高一籌。”管事翻著新話本說道。
“你們倆就是偏心,要不是我那針刷刷刷飛,那老頭早歸西了。”安禮兩手快速飛舞,得意洋洋少年郎。
“照你這麼說,這白家,十分感激你們嘍?”賬房先生停下手裡的算盤問道。
“白家公子是個鐵公雞,給了一塊玉佩就把掌櫃打發了。倒是那個老頭,人真不錯!把腰牌給了棠掌櫃!
可惜咱們掌櫃不懂得變通,臉皮薄,給她的東西也不知道用,要是我,立馬拿著白家的腰牌去醉仙樓賒賬,大快朵頤吃個十天半個月的。”
“別做夢了,你要是沒事就去後院看看,有位大主顧,定了上百萬的名貴藥材,今天來取。”寧棠從外面風塵僕僕而來。
“這大主顧可真好,有眼光,不像那個白幕清,摳了吧嗦最後只給了一塊玉佩。”安禮嘟嘟囔囔,卻還是乖乖去了後院。
寧棠點燃香爐裡的清魂藤,從把這個香爐由淮家拿到這裡,清魂藤每日必點,房間裡藥材的味道混合著清魂藤的清遠氣味,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棠掌櫃,門口停下了一輛極其奢華排場的馬車,估計是訂貨的大顧客來了。”
“哎喲讓我看看,讓我看看衣食父母。”安禮樂滋滋從裡屋鑽了出來,到門口一看,笑得咧開的嘴立馬閉上了。
苦大仇深臉,從來沒有這麼苦大仇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