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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終於能離家

清晨,正是炊煙裊裊時分,寧府各院的奴僕忙碌著傳飯菜、打掃院子,嫡長女寧棠挎著一個包袱進了前院,推開了正廳的門,看見熱鬧又溫馨的場面。

“爹爹,姐姐今天真的會去親生父母那裡嗎?”二小姐寧嬌嬌的聲音傳來,她正在展示自己的畫作。

“當然,定的就是今天的日子。”寧家老爺說道。

“這該死的絆腳石終於要走了,嬌兒,你放心,以後再也沒有人耽誤你的婚事了。”主母的聲音也傳來。

前腳邁進正廳的寧棠停下了腳步,平靜如水的眸子還是泛起了一絲波瀾。

她本是道清派最年輕的玄學大師,一次作法被人暗算,換了符咒,結果穿越到這個地方不說,還失去了能力半年,現在能力恢復,這日子總算要結束了。

半年前出事的時候,原主才知道自己是這個家的養女。

身邊的嬤嬤冒死告訴原主真相。

原主小時候,寧家並不是看她可憐收養,而是高價從一個道士那裡把她買回來的。

寧嬌嬌生下來便常常生病,怎麼看也不見好,吃遍城中金貴的藥,後來遇見一個道士,說命中有邪祟,必須要用正陽人的血來壓制才能治好。

而原主,便是寧家花錢買來的正陽人,氣血熱正,陽氣銳利,傳聞這樣的人身體極好,幾乎不會得病。

於是,原主便活生生成了妹妹的藥材!需要的時候,便來吃一口。

從小原主就常常生病,一病就是十天半個月暈著不記得事情,清醒之後手臂上就會多條血淋淋的傷疤,實際是被餵了昏藥,割開手臂取血的!

而寧家父母卻和原主說,她是一直身體虛弱,多虧了父母疼愛,才能長大成人,讓原主感恩戴德。

如今妹妹身體痊癒,原主沒了利用價值,親生父母找來,他們便直接一腳踢開。

那時候原主心灰意冷跳河自盡,她正好穿越而來。

“嬌兒的畫技又提升了不少,今天給大師看了,一定一鳴驚人。”是寧老爺滿意的聲音。

“多謝爹爹為嬌兒籌謀。”寧嬌嬌撒嬌的聲音甜絲絲的,“等姐姐今天一走,女兒的婚事就可定下了……姐……姐姐什麼時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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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兒,你這……怎麼穿成這個樣子?”寧老爺問道。

寧棠沒有穿女兒家的衣裙,而是衣褲裝扮,系在腰間的蝴蝶蘭腰帶更顯得她腿長腰細。

為了帶面紗方便,她也沒有梳尋常女兒家的髮髻,而是紮了一個高高的馬尾,利落颯爽。

“想著趕路,路上方便些。”寧棠隨口說道。

“也是,你那親生父母從窮山僻壤來,鄉下人接嘛,坐個毛驢板子車,就得這麼穿。”

主母諷刺道:“正好,以後你耕地餵豬,也穿不了這麼好的衣裳,首飾就更用不上了,都留下,去庫房領兩身下人穿的衣裳帶著,方便你以後幹活。”

寧棠像是沒聽見,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拿起桌上的茶盞就喝。她早就聽說自己親生父母是在鄉下養家禽的,如今這世道,種地養豬什麼的,都是窮困潦倒,不過她不在乎。

一旁的寧嬌嬌小心翼翼地說:“長姐,別的不帶,這點心帶一點吧。”

說著,她將面前的一小碟子點心推到寧棠面前,“姐姐,你最愛吃這個鳳梨酥。”

寧棠懶得理,昨兒四下無人的時候,在自己門口叫罵要自己快點滾蛋,要在自己屋子裡養狗的人,正是寧嬌嬌。

見寧棠冷臉,寧嬌嬌回頭看向自己爹爹,一臉無辜又不知所措,可憐兮兮的惹人憐。

寧家主母心疼女兒,瞬間就把那碟子鳳梨酥扔在了地上。

瞪著寧棠罵道:“你妹妹關心你,和你說話,你倒是有臉了,啞巴了?!”

“孃親,別,”寧嬌嬌拉住,“姐姐許是要離家了,想想去那窮山僻壤過苦日子難過了。”

說著,她起身,撿起地上沾了土的鳳梨酥,“姐姐吃一口吧。”

寧嬌嬌甜美的聲音說著,只見她將沾著灰的鳳梨酥掰下一塊,往寧棠的嘴裡送,“姐姐再不吃,可就要餵狗了,那姐姐可就連這塊都吃不上了。”

寧棠緩緩抬眼,一雙眸子冷漠又沉靜,看向面前這個嬌聲關心自己的妹妹。

卻見她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朝著自己挑釁一笑。

“姐姐是不捨得吃?要帶上?”她笑嘻嘻問著,手拉扯寧棠的包袱,就要拆開把點心往裡塞。

身子也往寧棠耳邊湊,在寧棠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拿著吧,你個豬狗不如的鄉下賤貨。”

寧棠狠狠瞪了寧嬌嬌一眼,卻見她立馬淚眼婆娑,後撤一步,張皇失措地:“姐姐怎麼……突然這麼兇?”

“寧棠!你做什麼呢!你妹妹對你好,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主母大聲斥責。

“哎呀呀,少說幾句,莫傷了和氣,哎呀呀……”寧老爺一手撓頭團團亂轉。

又是這番場景,永遠裝嬌弱的妹妹,永遠給妹妹撐腰叫罵的主母,永遠爛好人的偽善父親,只是,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原主了。

寧棠不動聲色將食指沾了茶水在面前輕留三個指印,朝著寧嬌嬌的方向一穿,唇齒微動,最後中指在桌上輕輕一扣,瞬間。

“哎喲……”寧嬌嬌捂著肚子疼得齜牙咧嘴,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往下掉。

“嬌兒,你這是怎麼了?!”

“娘,我肚子好疼……”寧嬌嬌話音未落,一個巨響的屁聲在房間裡炸開。一眾下人紛紛要吐,房間裡嘔聲不斷。

主母捂著鼻子扶起寧嬌嬌,焦急問道:“你是喝了冷茶鬧肚子了?快去茅廁。”

寧嬌嬌被扶起,她的手在腰間一滑,大驚失色。

“孃親,我的鴛鴦佩不見了!那可是沈公子送我的定親信物。”

說著,只見她捂著肚子艱難抬頭看向寧棠,嬌弱可憐的樣子。

“姐姐,我知道你喜歡沈公子多年,你們也曾有婚約,可那是沈家和寧家嫡女的婚約,你如今的身份已經……

而且這是定情信物,我們的情誼,你是知道的,可不可以把信物還給我?”

“你們的情誼,好大一張床,全族人都知道。”寧棠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