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雨妃:“我知道,謝謝。”
秦霜深吸了一口冷氣:“我都聽說了,你這趟海上之行,是為了那場拍賣會。”
厲雨妃道:“誰告訴你的?”
秦霜道:“我去過一趟你公司,你特助告訴我的。”
厲雨妃莞爾:“他不該和你說這些。”
秦霜:“我沒想到,你為我哥做了這麼多!”
厲雨妃道:“嗯……我不想放棄他,我也知道,這一趟遠航很冒險,但我別無選擇。”
秦霜再度失語。
厲雨妃道:“不過,萬幸的是,我已經聯絡拍賣會,買下了那份研究。杜邵衡,我會盡我所能,儘快研發出神經細胞再生素,治好你大哥的病。”
那份研究報告,厲雨妃花了100萬就打點下來了。
她也沒想到,這份報告100萬美金就能成交。
這份研究並不完全,因此,也意味著,事後,還需要投入很多很多資金重啟這個研究專案。
秦霜眼眶微微泛紅,心裡很感動。
病房裡。
秦世霖緩緩睜開眼睛。
他眼神黯淡無光,渾渾噩噩,不知臥床睡了多久,嗓子乾涸的快要冒煙,唇瓣也乾裂得不像話。
“爸爸。”
床畔,傳來君君脆生生的聲音。
秦世霖微微扭過臉,循聲望去。
君君剛做好蘋果泥。
因為沒有破壁機,因此,君君削好蘋果,用勺子一點點將蘋果挖成泥,乘放在碗裡。
見他醒了,君君問道:“吃點蘋果嗎?”
秦世霖不答反問道:“你媽媽呢?”
君君道:“媽媽在門外,和姑姑在聊事情。”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床尾,將秦世霖的床板升抬起一些。
秦世霖依靠在枕頭上,沒什麼力氣。
他的手背插著滯留針,還在輸液。
君君拉了張凳子坐了下來,端起碗,將蘋果泥喂送到他嘴邊。
秦世霖有些驚訝,看到碗裡的蘋果泥,想不到君君竟然這麼細心。
君君道:“啊。張嘴,我餵你吃。”
秦世霖乖乖地張開嘴。
君君喂他吃了幾口。
秦世霖看了一眼窗外。
從運送機上昏迷過去,直到此刻才清醒,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君君似乎一眼洞悉到他的疑慮,回答道:“媽媽說,你們是兩天前回到國內的,運送機降落海市,你們在當地醫院接受治療之後,今天早上轉到醫院的。”
秦世霖“嗯”了一聲。
病房門推開。
秦霜和厲雨妃並肩走了進來。
一見到秦世霖醒了,厲雨妃立刻來到床邊,看到君君正在給秦世霖喂蘋果泥,她不禁有些驚訝:“君君真乖。”
她順勢從君君手裡接過碗,看到碗裡只剩一半了。
厲雨妃:“還吃嗎?”
秦世霖點點頭:“餓了。”
厲雨妃:“醫生說,你暫時只能吃點清淡的東西。你已經兩天沒進食了,靠營養液維持著。”
頓了頓,她又問道:“感覺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
秦世霖搖了搖頭:“睡了一覺,神清氣爽。”
厲雨妃登時哭笑不得:“你這哪裡是睡了一覺而已?”
秦霜和薄晏卿安靜地坐在一旁,靜默無聲。
秦世霖也安靜地吃完整個一個蘋果,但肚子還是很餓。
“我想吃肉。”
厲雨妃:“晚上再吃。”
就算是吃肉,也只能吃點肉糜粥。
秦世霖目光落在秦霜和薄晏卿的身上。
秦霜怔了怔,不禁覺得有些尷尬:“哥,我在這,不會打擾你們吧。”
秦世霖:“不會。”
病房裡又是靜默了一陣。
秦霜還是覺得有些莫名尷尬,遂而站起身來,對厲雨妃道:“雨妃姐,我怕在這裡打擾你們,我先回去了。”
厲雨妃看向君君:“君君,你要不要先跟姑姑回去?”
君君問道:“我不能留下來陪你嗎?”
厲雨妃:“媽媽又沒有受傷,不需要陪護。”
君君:“嗯……那好吧!”
他走過來,伸出手,要抱抱。
厲雨妃彎下腰,抱了抱他,君君在捨得跟著秦霜和薄晏卿走了。
三人剛走,厲雨妃看向秦世霖:“我剛問過,若若還不知道你受傷的事,你現在想見她嗎?”
秦世霖:“不要告訴她,我受傷的事。她會哭鼻子。”
厲雨妃點點頭:“嗯,我也怕她擔心。她也很關心你的,要是知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一定要心疼死了。”
秦世霖抬眸,突然,伸出手,冷不丁地逸出一句:“我也要。”
如此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厲雨妃一時反應不過來:“要什麼?”
秦世霖沒有說話,只是,劍眉微蹙著,將手臂輕輕張開。
厲雨妃這才回過神來,哭笑不得:“你是小孩子嗎?”
莫非是看到她抱了君君,所以,他說的,“我也要”,是指的這個?
她走過去,抱住了他。
秦世霖將她摟緊。
儘管,他受傷的部分剛縫合,還不能做起伏太大的動作,但……不知道為什麼,一醒過來,就想抱抱她。
秦世霖:“你在船上說的話,還作數嗎?”
厲雨妃紅了紅臉,“嗯?”了一聲,像是故意逗他似的,“我在船上說了那麼多句話,你問是哪一句?”
秦世霖:“你說,我們在一起。”
厲雨妃:“我不記得我說過這句。”
秦世霖眼神微微錯愕:“你沒說過?”
厲雨妃:“嗯,你記錯了。”
秦世霖道:“那我再問一遍。”
他看向厲雨妃,眼眸深深,語氣溫柔:“我們能在一起嗎?”
厲雨妃:“我們現在就在一起。”
秦世霖一時語塞。
他這才意識到,這個女人,好像在逗他。
秦世霖:“你明知道我這話是什麼意思。”
厲雨妃輕輕歪了歪頭,隨著她的動作,一縷碎髮垂蓋在眼睫:“什麼意思?”
秦世霖:“我……”
厲雨妃柳眉輕挑,美眸含著幾分笑意。
秦世霖:“我要你……真正成為我的……”
厲雨妃:“世霖,其實,我仔細考慮過。”
秦世霖:“嗯?”
厲雨妃:“我們曾經放棄過彼此,過去那麼多年,我們都不再年輕了。”
她語氣那麼真摯,秦世霖一時不明白,她想表達什麼,又怕她又要推拒她:“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