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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赴夢CP

白夢馨的肚子越來越大了,離預產期也越來越近。

他和傅晏深領了證,傅晏深為了讓她待在熟悉的環境舒心一點,並沒有帶她回都城。

她想在家住,傅晏深就待在白家陪著她,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偶爾出差,三天之內也必回來。

白夢馨最近睡得都不好,除了肚子大了,身體上的不適,還有心理上的不安,她最近總是會做夢,夢見小時候,夢見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在深城等她。

她跟傅晏深說了這個事情。

她現在已經接受了傅晏深,也愛著陪在她身邊的這個人和肚子裡的孩子,不論傅晏深是不是戴揚,都不會影響她對他的愛。

但不安的夢魘總是纏著她,白夢馨覺得,她應該回深城,和過去的人,年少時的光,告個別。

傅晏深答應了白夢馨,他妹妹告訴他,人應該珍惜當下,也應該尊重過去。白夢馨現在心裡和身邊的人是他,就夠了。

現在和未來都是他的,誰的過去還沒一點記憶呢?

他單獨抽了時間,陪白夢馨一起回深城,除了擔心她現在的身體,還有一個原因,因為他最近,睡夢中也很不安。

夢中總是有一片濃霧,他想看清,卻又什麼都看不見。

......

深城這個城市,傅晏深以前不是沒來過。

但是這一次和白夢馨一起來,這個城市給了他不曾有過的熟悉感。在他的記憶裡,他從來沒有在這個城市生活過。

白夢馨回了她在深城的家,奶奶早年已經去世了,房子已經沒人住了,空在那,院子裡已經雜草叢生。

從房子離開時,傅晏深覺得拐角處的柵欄十分眼熟。

白夢馨去了之前的學校,巷子裡的牆,門口的樹,傅晏深都有一種熟悉感。

天氣像是知道了什麼一般,白夢馨站在學校門口的時候,飄起了毛毛細雨,而白夢馨也提前準備了傘。

對面的小賣部還在,只是已經換了裝潢。

白夢馨看著身邊的傅晏深,就像看到了那年雨天,在小賣部門口等他的戴揚。

她指了指對面的小賣部,“傅晏深,你去對面給我買瓶水好不好?”

傅晏深買完水從小賣部裡出來,白夢馨撐著傘朝他走過去,現實和夢裡的畫面慢慢重合。

傅晏深也覺得腦海中的濃霧漸漸散去,他似乎就要看到什麼了。

突然一輛車從馬路中衝過來,雨天視野不好,發現白夢馨的時候,剎車已經來不及了。

傅晏深衝上去護住白夢馨,白夢馨護著肚子。

車子撞上了傅晏深,白夢馨滾在路旁,傅晏深倒在她的邊上。

......

深城醫院。

司機踩了剎車,兩個人都沒有生命危險。

傅晏深手臂骨折,腦袋有輕微腦震盪。

白夢馨的腹部收到了擠壓和撞擊,孩子的情況不好。孕期已經三十七週,足月了,醫生在衡量了多方因素之後,決定緊急進行剖腹產。

白夢馨被推進了產房,傅晏深根本不願意配合治療,醫生給他簡單的做了傷口處理和手臂的固定,他就去了產房等著。

白夢馨已經打了麻藥,藥效上來她有些暈暈乎乎的想睡覺,麻醉師在邊上和她說話,告訴她不能睡。

傅晏深到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我在這,我們都沒事,孩子也不會有事的。”

半個小時之後,孩子出生,醫生給孩子稱完重,“是個女孩,五斤六兩,十七點四十六分。”

他們第一次遇見的時間。

給白夢馨看了一眼孩子,就開始剖宮刀口的縫合工作。

傅晏深全程都握著白夢馨的手,不斷的安慰她,鼓勵她,感謝她。

縫合完成,麻醉師告訴她可以睡了。

傅晏深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寶寶也在。”

孩子出生後,傅晏深依舊和白夢馨一起回了白家,他覺得孩子任何時候待在媽媽的身邊都是最幸福最舒適的,他一個人在哪都一樣。

他僱了幾個月嫂照顧白夢馨和傅奕萱,但他依舊很多事情親力親為,他會給傅奕萱衝奶粉,會給傅奕萱換尿布,也會給傅奕萱洗澡。

白夢馨覺得傅晏深或許不是一個好的戀人,因為在感情裡,他有太多的事需要別人教,但他一定是個好爸爸。

他和她一樣,在快速地適應為人父母的角色。

白夢馨的刀口恢復得差不多了,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氣色和身體也都好了很多。

這個晚上,傅晏深將哄睡的傅奕萱放到了白夢馨的身邊,自己上床從背後擁住了她。

“馨馨。”傅晏深低沉的嗓音伴著溫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耳畔。

白夢馨拉住他的手臂,讓他更緊一點抱住白己,“傅晏深,你是不是...特別想啊?”

白夢馨天天和他睡在一起,她很多時候能感覺到他的欲.望。

從他們那一夜的意外一直到今天,他都沒有再碰過她。開始是她不願意,後來是知道了懷孕,接著就是生孩子養刀口,到現在。

他應該忍得很辛苦吧。

白夢馨在他的懷裡轉過身,面對面,手搭在他的腰上,攥著他的衣角,“都已經三個月了,我問過醫生了,她說...可以了。”

傅晏深呼吸一滯,喉結滾動,身體都僵了。

他雖然一直......

但他剛剛想說的不是這個。

白夢馨見他沒反應,拽了拽他的衣角,“你怎麼了?”

傅晏深深呼吸了幾次,壓下胸腔中洶湧的慾念,他扶著地的肩膀,很認真,“馨馨。”

白夢馨眨巴著眼睛,“嗯?

傅晏深醞釀了一會,還是說不出來,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他,他的愧疚感瞬間就漫出來。

他重新抱住白夢馨,把她的腦袋摁進他的懷裡,“馨馨,對不起。”

白夢馨一愣,她掙扎著從他懷裡仰起頭,他說什麼對不起?那語氣好像他真的犯了什麼錯。

她的頭剛探出來,又被傅晏深摁回去了,他的嗓音沉了沉,“這麼多年,只有你一個人記得,很辛苦吧。”

白夢馨:“???”

“!!!”

“你...你...”白夢再次仰起頭,眼中是震驚,是希望,是激動。

傅晏深直視著她的眼睛,“我記起來了。”

空氣中只剩下白夢馨深深的呼吸聲。

傅晏深撫摸著她的臉頻,“記起了你被扔進垃圾桶的書包,記起了巷子裡的摩托車,記起了那個小公寓,記起了雨天和雨傘,也記起了那個小女孩。”

白夢馨紅了眼眶,淚水模糊了視線,她抓住傅晏深的手,“你是戴揚,你是戴揚是不是?”

傅晏深抱住她,“對,我是。”

他是。

他是啊。

他一直都是那個保護著她的少年。

年少時的光和眼前的愛人,都是他。

白夢馨埋首在他的胸膛,聲音哽咽,“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你生產的那天,車禍之後我就記起來了。”

“那你到現在才告訴我?”

“你當時的情況,我怕影響你,這幾個月,我去查了當年的事,我覺得應該給你一個完完整整的交待。”

......

這一晚,白夢馨知道了傅晏深之前確實是失憶了,外因和內因共同引起的記憶缺失。

傅晏深的父親是都城傅家的私生子,小的時候由她奶奶在外面偷偷撫養長大,他的母親是寧城戴家的千金,有錢人家的小姐愛上窮小子私奔的故事。

他的父母很相愛,可是在他八歲那年,他和父親被傅家找回去了。

傅家當時出事,死了很多人,沒有人能夠繼承傅氏,從而想到了他和他的父親。但是對家勢力一直盯著,所以他和父親被帶到了國外,和懷著孕的母親失去了聯絡。

國內穩定後,他回到了都城。

回來後,他們去找過母親,可是那個時候她母親已經過世了,他的父親在之後也病逝了。

他被送到了深城,待在深城的那段日子,也就是遇見白夢馨的日子。

可是在那裡,他依舊被仇家找到了,他為了躲避那些人,從山坡上滾了下去,撞到了腦袋。

他被帶回了都城,從都城的醫院醒來,他就忘記了深城的那段記憶。除了腦袋被撞擊的原因,也有他大腦自動選擇的因素。

他知道了仇人是誰,知道了他父親並不是病逝,那些人破壞了他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害得他的母親早逝,又殺害了他的父親。

他發誓要報仇,他的人生裡不應該有其他的事情阻礙他報仇,他不該有感情,也不該有在乎的人。

他沒有軟肋,身邊的人才不會被傷害。

於是,那個在深城,他萬分在乎的小女孩被他塵封在了記憶裡。

傅家也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在深城生活過的所有痕跡和檔案都被抹去了。

內心明明無比在乎白夢馨,大腦卻強迫他忘記,這種強制對抗讓他患上了厭女症。觸碰陌生的女人就會噁心嘔吐,其實是他的大腦在透過這種方式告訴他,他生命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女人,他不可以愛上其他人。

......

不論是記得還是忘記,他們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愛著對方。

白夢馨覺得,她似乎更愛眼前的這個男人了。

兩個人在黑夜裡相擁了很久。

突然白夢馨低低地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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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深低聲問:“你笑什麼?”

白夢馨的手指戳著他的胸膛,“我突然想起來,某人曾經對我說過‘我不想在你的口中總是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179章)”

傅晏深也想起了那段,他瘋狂的吃自己的醋的日子,聽見白夢馨提“戴揚”就嫉妒得發瘋。

現在想起來,卻全是甜蜜。原來他的小姑娘那麼喜歡他,喜歡了這麼多年。

傅晏深抱著她,手掌從她的睡衣下探進去,粗糲的指尖輕撫著她的脊背,“馨馨,你剛剛說什麼?”

白夢馨重複了一遍,“我說某人曾經對我說過‘我不想在你的口中總是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

“不是這句。”傅晏深的手已經從後背滑到了前面,唇瓣貼近她的耳畔,“我是說...醫生說的那句。”

白夢馨的臉頰倏地一下紅了,推了他一下,“你剛剛不是都聽見了嘛!還問!”

睡衣的扣子一顆一顆被解開,男人的手指一路向下......

“哇——哇——”

傅奕萱洪亮的啼哭聲響起。

傅晏深:“......”

還有比他更憋屈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