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卿宸冷笑:“物是人非,美人也如此心狠手辣。”
敖辰東陽起身,那隻手白皙,修長,柔弱無骨,那張臉明媚,傾城。回譏道:“逼死了空方丈時,你們可曾留過情?”
盛卿宸無奈搖搖頭:“武林中不需要迂腐,更不需要仇恨的衝動。”
敖辰東陽堅定道:“了空方丈不是迂腐,而是錯信。‘羊羔有跪乳之恩’‘烏鴉有反哺之義’,畜牲尚知感恩,何況人乎?”
盛卿宸笑了,魅若桃花:“美人覺得我連畜牲都不如?”
敖辰東陽忽的近身:“了空方丈慈悲為懷,以一人犧牲,感化眾人。爾等畜生不如,怎會懂良苦用心?”
盛卿宸低首,看清眼前這個朝思暮想的女子:“美人,莫怪,若平息干戈,我也願犧牲小我。”
敖辰東陽抓起盛卿宸的衣領,彷彿眼睛噴出火:“你,也配!”
白玉煒道:“凝兒,冷靜些。”
敖辰東陽鬆開手,平靜下來,回到白玉煒身邊。
盛卿宸笑道:“白玉城主,我不會感激你。”
白玉煒溫潤如玉:“隨卿宸先生。”
盛卿宸道:“你們約我來,不會只是閒聊吧。”
白玉煒牽起敖辰東陽的手,讓開一條路。
敖辰靖馳與茹茞看向盛卿宸。
盛卿宸的眼神突然多了一份冷漠,從未有過的冷漠,依舊行了晚輩之禮:“敖辰莊主,茹茞夫人。”
茹茞眼眶裡閃著淚花:“卿宸的眼睛像極了桃杏。”
盛卿宸笑道:“夫人不配提起家母。”聲音清淡,冷漠,疏離。
茹茞無奈的嘆了口氣。
敖辰東陽道:“盛卿宸……”
白玉煒摟住敖辰東陽的肩膀,將其拉回,輕聲道:“有些事,需要解釋清楚,凝兒不可參與,越幫越忙。”
敖辰東陽望向白玉煒,那雙眼睛睿智,那雙手堅定。
盛卿宸道:“當年盛府恰逢滅頂之災,我隨家母求助茹茞夫人,夫人閉門不見,致使家母含恨而終,我與妹妹相隔數年才得團聚。現如今假惺惺的關懷,何故?”盛卿宸有些激動。
敖辰靖馳扶住茹茞道:“年輕人,說話要有理有據,不可胡說。”
盛卿宸冷笑。
茹茞道:“靖馳,不要說了。”
敖辰靖馳道:“若是不說,他怎麼解開心結?”
白玉煒行禮道:“夫人,冤家宜解不宜結。”
白玉煒行晚輩之禮,敖辰東陽心中竊喜。
盛卿宸笑道:“今日無事,便來說說,早就聽聞茹茞夫人驚世之才,不知是否顛倒黑白?”
一巴掌襲來,盛卿宸的臉上更加邪魅:“美人,最近脾氣長了許多。”
敖辰東陽道:“我孃親與你孃親的故友,於情於理,你要尊重。既然你學不會,那便教於你。”
盛卿宸笑道:“故友?”
敖辰東陽又道:“即使有過節,那也是上輩的事,與你何故?與流沙作惡何故?世間不幸者成千上萬,難道就是行惡事的理由嗎?比起那些先天有缺陷的人,你們算什麼?陰暗裡偷生,連陽光都不敢見。何況面對現實?”
茹茞道:“凝兒,退下。”
白玉煒拉走敖辰東陽:“以前怎不知凝兒如此厲害。”
無錯書吧敖辰東陽舒展眉頭。
白玉煒道:“茹茞夫人,天下第一才女,自會有解決的辦法。衝動容易讓人迷失方面,不動一兵一卒的計謀,才是治世之道。”
敖辰東陽未語,眼神裡盡是崇拜。
盛卿宸行禮:“夫人,剛剛失禮了。”
茹茞緩緩道:“我娘與你的祖父盛祁是摯友,自幼我與你爹盛嶸指腹為婚,雖不常見,依舊恪守己道。桃杏對盛嶸一見鍾情,由於從中作梗,成為了盛夫人。”
盛卿宸激動的打斷道:“夫人不必為掩蓋曾經而陷家母於不義吧。”
敖辰靖馳道:“這樣說,對你母親已經是諸多敬意,一個後生,不明真相,屢次打斷長輩。”
茹茞安慰道:“無妨。”
盛卿宸平靜道:“夫人,請講。”
茹茞道:“我與桃杏一起長大,有幼時情義在。與盛嶸是世交,若盛家有難,我怎會坐視不理?當初我未在山莊,錯過與桃杏的最後一面,我心懷愧疚,當時去找過你們兄妹,多年過去,杳無音信。並非你想的那樣。”
盛卿宸笑道:“夫人,若家母搶你夫婿,你怎會好心去找她的孩子?”
茹茞道:“我與盛嶸本就沒有太多情義,沒見過幾面……”
敖辰靖馳沉不住氣:“茞兒何必費這些口舌,當年是桃杏灌醉盛嶸後,才得以進入盛府,為何不提?”
茹茞阻止道:“靖馳。”
盛卿宸瞳孔擴散,驚呼:“不可能!”
敖辰靖馳道:“要不是茞兒要給你母親留些顏面,我早就告知與你。要不然,為何支走白玉城主和凝兒。桃杏與盛嶸都已離世,還有必要顛倒是非嗎?”
盛卿宸愣住。
茹茞道:“這麼多年來,我想把你們兄妹帶回山莊。如今武林大亂,理應回頭是岸。”
盛卿宸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