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沉宵來學校當然不會真為了曬臉。
他很快就穿過了運動場地那片區域,直奔某幢樓而去。
現在手裡有的資料,大多數都可以判定作廢了。
他必須自己去收集有效資訊。
無錯書吧主要是關於雲妍的。
賀沉宵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和周漸明雲爍從小到大都是好朋友,從幼兒園到高中還一直同一個班。
算得上是鐵三角。
就連大學也都同樣考進全國最好的S大。
今年三人都是19歲,大學二年級。
雲妍比他們大一歲多,今年20歲,大三。
雖然她也是自己考進S大,當年的成績將將壓線,和替補入學也差不多。
而云爍在S大同級生裡,始終是最優秀的那幾人之一。
就算沒有21歲就從S大研究生畢業接管家族事務的雲烆和現在才16歲卻已經進入研究生部一年的雲嬜那麼出類拔萃,雲爍的頭腦和能力也都遠遠超出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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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沉宵的目標是社團活動教室。
這個時候還是午休,社團教室應該有人。
可以去碰碰運氣。
資料顯示,雲妍是愛心社的成員。
這也是她“唯一參加的社團,從未缺席任何一次活動。”
賀沉宵因此判斷這句話背後隱藏著一些必須獲取的資訊。
因為從現的資料來看,根本摸不準雲妍的真實性格。
平日裡,雲嬜和雲爍每次跟雲妍同框,都相處得不太愉快。
尤其是雲爍,時不時就會刺雲妍幾句。
至於雲嬜,她不阻止,不勸解。
每次都純純在旁邊看戲,看著雲爍懟雲妍。
只有透過雲爍轉述的“笨得不像我們家人。“
以及”周漸明表述的“木訥刻板且無趣。”
雲妍既然選擇了愛心社,活動一次不落,就說明對社團充滿興趣和期望。
應該是真心喜歡社團氛圍,並且融入得很好。
至少和木訥刻板這種詞有很大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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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沉宵剛到活動教室門口,就聽見裡面有人在聊天。
聊得很熱鬧,人也不少。
但內容……
“雲妍這次肯定不參加週末的活動了吧?”
“那挺可惜的,她從入社到現在都沒缺席過。”
“也沒辦法,昨天出了那麼大的事。”
“是啊,她當場暈倒了……”
“現場也有不少同學在,大家都看見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
“不過,有一說一,現場那麼亂雲家還能給每一個到場的賓客發補償禮物誒。”
“真金白銀的禮物啊,頂級豪門真的講究……”
這個教室裡可能是為數不多的,雲妍在學校裡關係比較好的一些人了。
賀沉宵這樣想著,直接推開了門。
因為他的到來,教室裡突然安靜了片刻。
隨後才冒出幾點細微的抽氣聲音。
來自某幾個已經變成心心眼的女生。
還有一個男生,本來還在侃侃而談。
現在因為突然截住了話而嗆咳起來才發出的聲音。
“你不是請假請到週末嗎?怎麼今天又來了?”一個坐在靠窗位置的男生突然站了起來。
他笑著迎上去,還順便調侃賀沉宵:“賀校草大駕光臨,我們這個小破社團蓬蓽生輝啊!”
賀沉宵聽到來人頗為熟絡的語氣,在腦中搜尋了一下融合過來的記憶。
這人叫彭洋,是[賀沉宵]同班且同寢室的。
他家裡全是在媒體行業的,他本人跟賀沉宵算是關係很不錯。
能互相幫忙的朋友。
彭洋是個天生的社牛,報名的社團也不少。
不過他平時主要都在新聞社和愛心社兩頭跑。
能在這裡遇到他,直接向他打聽能省不少事。
畢竟新聞社的人訊息最靈通,能提供的資訊量也比較大。
本來是就碰運氣,現在看來在這個世界的運氣還不錯。
“我請假了?”賀沉宵笑著以問代答,“什麼時候?”
“上午啊,”彭洋虛指了一下窗外,“導員已經批了。”
說到這裡他似乎意識到賀沉宵本人並不知情,“怎麼,你自己不知道?”
“我不知道。”賀沉宵問道,“誰請的?”
彭洋又伸手在空中虛虛一擺,比劃著:“你的好基友、好同桌啊。”
“周漸明?”賀沉宵瞭然。
“他說家裡有急事,你要幫他處理事情。”
賀沉宵:“所以,他才給我請假了?”
彭洋:“對呀,還有他說週六的籃球賽鴿了,已經和班裡說過了。”
“對面是雲爍他們系,你們兩個都不去,沒得打。”
賀沉宵看著面前一邊比劃一邊說的彭洋,眉峰微蹙。
這個男主做事情會不會抓重點?
不是昨晚到凌晨都絮絮叨叨要退婚嗎?
還有心思管什麼籃球賽。
果然更嫌棄了。
“可以理解,”彭洋又說道,“畢竟昨天宴會上出那麼大的事,他還是當事人之一嘛……”
賀沉宵上前一步,拍了下他的肩膀,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壓低聲音道:“出去說。”
彭洋家裡是做媒體的,被賀沉宵這樣一打斷,突然反應過來。
昨天那場生日宴會上的事,一小時內貢獻了好幾條熱搜。
今早開始各大媒體卻連個水花都沒有。
必然是雲家給壓了下來。
明面上雲家就算是亡羊補牢,也至少要把事情壓下來表明態度。
至於民間,人們畢竟都很熱衷於討論這種豪門狗血、真假千金的話題。
肯定對此會議論好一陣。
但只要不上媒體就好。
想到這,彭洋主動帶著賀沉宵走出來,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才繼續剛才的對話。
“上午周漸明是自己過來請假的,當時他不光是黑眼圈重得像熊貓……”
“那臉色更是嚇人……”
“所以大家都猜,他是心態崩了。”
“因為他現在好歹還算是雲妍學姐的婚約物件嘛。”
周漸明有什麼心態可崩的?
如果婚約因為物件是假千金而作廢,他現在應該樂不可支才對吧。
賀沉宵靜靜聽著,沒說話。
只是心中暗想。
“不過,說真的,”彭洋又道,“剛才,就你進來之前她們還有人說起。”
“這婚約沒了,對雲妍學姐應該算好事。”
賀沉宵再次感到自己在這個世界裡運氣不錯。
他還在想著怎麼開口打聽訊息會自然一些的時候,彭洋已經主動把天聊到這了。
社牛,妙。
“怎麼說?”他立刻很自然地接上了話。
“我這麼說可能不太合適……知道你跟周漸明關係特別好。”彭洋遲疑地停頓一下,又撓了撓頭。
隨後像是下了決心一樣,反正心一橫也就說了。
“都傳說雲妍學姐的弟弟妹妹嫌棄她,其實那兩人都沒對她做過什麼。”
“也就是雲爍偶爾嘴上不饒人。”
“但周漸明不一樣……去年一整個學年,他都經常來社團找雲妍學姐的。”
“經常對她說一些很過分的話,愛心社不止一個人撞見過。”
“有一次我路過的時候聽到了幾句……”
“大概就是他希望雲妍學姐主動提退婚的事,學姐沒有答應。”
“這人好像就變得魔障了,隔三差五來搞一波語言暴力……”
賀沉宵垂眸。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周漸明的人設可是很君子的。
對待女孩子向來溫文爾雅,善良體貼。
居然會對雲妍做這樣的事?
“不過他現在應該已經恢復正常了,”彭洋嘆了口氣。
“我以前覺得周漸明這樣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對女性這麼過分的。"
“可能他那時候就是真的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