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錦笙感覺到一陣熱氣，不動聲色地移遠了身體，“我也不太清楚，我的記憶只停留在看見這把劍的時候，隨後便是一些有些記不清的幻境，再睜眼時看見的便是師姐你了。”
如此看來，言錦笙真的是被這把劍動搖了心神。
還真是一把危險的劍，祁月離看向了言錦笙手中的永劫劍。
說實話，這一把劍很好看，主體線條流暢，劍身呈黑色，黑得發亮，在黑暗中，劍刃也隱隱有紅光流動，如果忽略它跌宕起伏的經歷，其實是一把稱得上藝術品的長劍。
不過，劍只是工具，主人的結局悽慘或許並不是僅僅是因為這一把劍。
“沒關係，既然小師弟你成功收服了它，就不用擔心了，它只是工具，師弟你只要合理利用，一定不會有什麼事的，而且這把劍也挺好看，師弟隨身佩戴一定很好看。”
祁月離的話語不似作假，倒是讓言錦笙有些動容，況且他還是第一次聽見佩戴好看這樣的話。
“因為我，你還受了傷，師姐現在還要費心思安慰我，我這個做師弟的未免有些失職。”
祁月離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沒關係，我可是你師姐，我可以稍微被你連累一點點，就一點點，不能再多了！畢竟我比較弱。”祁月離想了想，還是加了點限定詞。
言錦笙偏頭看著祁月離，心中嗤笑一聲，最終只是說道：“多謝師姐。”
四人來到大殿前，祁月離與何夢姝止步於殿外，目送元衍與言錦笙進入殿內。
祁月離看著二人的背影，不免有些擔心，“師姐，那一把劍是真的不能拔出來嗎？”
何夢姝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是道：“長老們既然未將那一把劍封存，其實已經能說明他們的態度了，但因為那一柄劍的特殊，加上藏劍閣萬劍失控，大師兄恐怕是憂心小師弟心智被惑，無法掌控那一把劍，這才說要去稟報師父。”
的確，祁月離現在回憶起那一幕還有些心悸，明明都是名劍，卻被那一把劍所幹擾，未免有些過於強大，既然言錦笙自己也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最好還是去讓掌門看看。
祁月離撥出一口氣，“希望小師弟沒事。”
……
“言錦笙，你取劍的時候感覺到了什麼？”
經過元衍的解釋，江淮子已經瞭解到了關於藏劍閣的事，得知永劫劍被拔出，神色未有絲毫變動，只是淡聲發問。
面對著江淮子提出的問題，言錦笙並未緊張，開口道：“我感受到了無窮盡的輪迴。”
“記得具體內容嗎？”
言錦笙搖了搖頭，“幻境中的內容過於繁雜，弟子腦子不太清醒，具體的……有些模糊。”
江淮子點了點頭表示瞭解，對著他招了招手道：“來，對我揮劍。”
“師父？”言錦笙一愣，神色有些猶疑。
元衍顯然已經明白江淮子的意圖，開口道：“師父，不如讓我來吧。”
江淮子擺了擺手，“不必，”說罷，看著言錦笙繼續道，“對我揮劍，全力一擊。”
江淮子的眼神既堅定又淡然，顯然是認真的。
言錦笙低頭看向永劫劍，動了動手指，隨後撥出一口氣，似乎想清楚了，抬頭道：“得罪了，師父。”
說罷，凝聚起靈力，使出了乘風劍訣第一式。
這一擊比起祁月離教習他那一次威力變大了許多，其中蘊含的靈力變得更多，速度也更快了，凌厲的劍招吹得周圍書籍翻飛。
若是當初祁月離面對的是這樣的風起雲布，恐怕根本沒機會等到元衍的救援。
言錦笙這一擊雖然看起來氣勢洶洶，但於江淮子而言，不過是小孩玩泥巴。
只見他輕輕抬手，剎那間，便平復了殿內躁動的空氣，那劍招直接被江淮子擊散，消失在空氣中。
空氣短暫的安靜了。
“可以，靈臺清明，道心未亂。”江淮子收手，輕輕點了點頭。
言錦笙那一擊元衍也看得清楚，靈力穩定，出招未有絲毫猶豫，這不僅能說明言錦笙傷勢無大礙，也能說明他的道心未被侵蝕，只有靈臺清明道心堅定者才能將乘風劍訣第一式使出那樣的威力，雖然在他們面前不夠看，但築基能有此實力，已是佼佼者。
“不過，你的氣息有些暴虐，還是被幻境影響了吧？”江淮子這句話雖然是問句，但口氣很是肯定。
對於江淮子能感覺到他劍招裡面隱含的暴虐他並不吃驚，只是道：“是，師父，是弟子愚鈍。”
“無礙，回去伴著清心訣打坐即可，如果你精力尚可，可以與你小師姐對練，將那些隱藏著暴虐氣息的靈氣引出用盡，這一來你師姐得到了鍛鍊，你也舒服了，兩全之法，樂哉。”
“不過你小師姐實力有限，你需要注意點。”江淮子思量了一番還是叮囑到。
如果祁月離在場一定會瘋狂吐槽。
這和她有什麼關係，怎麼就扯上她了！
言錦笙彷彿想到了什麼愉悅的事，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應下了。
“好了，無事你們便下去準備歷練的事吧。”
說著江淮子又對著元衍吩咐道：“元衍，你身為大師兄還需多加註意，照看好你的師弟師妹，尤其是你師妹，雖然近些日子乖巧了不少，但還是要注意。”
元衍應了一聲。
“那師父，我們先行告退。”說罷二人行禮準備離開。
“景川，武器說到底是為人所用，功效再大也得由人掌控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實力，不管你在幻境中經歷了什麼，記住，這把劍現在是由你掌控的。”
言錦笙回頭看向江淮子所在地，但江淮子已經離開。
……
大門緩緩開啟，元衍與言錦笙走了出來。
祁月離忙興奮地站了起來，“師姐，他們出來了！”
何夢姝也看向二人，對著他們點頭示意。
對於祁月離二人等在外面元衍並不吃驚，只是道：“怎麼，守在這還真擔心我把他吃了不成？”
事實證明，祁月離身上有一種莫名的魔力，跟她待久了的人說話都會有所改變，這不，元衍訓練她幾個月，那麼清冷的人都會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