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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野貓

蘭枝覺得天都灰暗下來了。

自家主子一直是個好玩的性子,別家千金這個年紀已經芳心暗許有了意中人,唯獨自家主子遲遲不開竅。

她先前還十分擔心主子拖成老姑娘。

可沒想到,主子給了她這麼大一個“驚喜”!

蘭枝一臉凝重,倒也不敢耽誤主子吩咐的事,讓蘇護找人抬了架子過來。

“主子,奴才自己能走。”陸晏清眼神在擔架上掃了一眼後收回。

明姝立馬抬頭瞪著他,“這是命令!”

“你若是不聽我就……”

明姝一頓,她原想說他若是不聽自己就再哭一回,可話到了嘴邊才突然意識到蘭枝他們都在,此話說出來不妥當。

她威脅的話雖然未曾說完,但陸晏清卻是猜到了她話裡的未盡之意,對上主子一雙乾淨澄澈的眸子,心裡一熱。

嗓音沙啞的厲害,“奴才遵命。”

待眼巴巴瞧著陸晏清被蘇護帶人抬走,她才面向蘭枝,一臉幽怨的道:“好蘭枝,快來扶我一把,我腿麻起不來了。”

蘭枝:“……”

認命的將自家主子扶起來,明姝撐著扶手坐下,蘭枝蹲下來給她捏著腿。

明姝提起茶壺倒了杯茶,一口飲盡,“往上一些,那裡也麻。”

蘭枝聽話的把手往上挪。

捏了一會兒,她終是忍不住道:“主子,您是王府的主子,是嫡長女,是聖上親封的郡主,您怎麼能親自給一個奴隸上藥?”

“這事要是被王爺知道了,他定然會不高興的。”

明姝一愣,“我沒想這麼多。”

伸手抓住蘭枝的手腕,緊張道:“今兒這事你替我偷偷瞞著,不可讓第三個人知曉,明白嗎?”

她把陸晏清帶回梨花小築這事是瞞不了的,左右隔著一堵高牆,她還能找個由頭讓父親答應。

可要是親自給一個奴隸上藥這事若是被父親知道了,父親不會罰自己,但肯定會罰陸晏清啊!

要是陸晏清被罰了又記恨上王府怎麼辦?

她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蘭枝忙道:“奴才明白,絕不會將今日之事對外透露半個字。”

且說另一邊,陸晏清被抬回前院左偏房,蘇護推開門,看清裡頭的擺設時還以為他走錯了地。

門口還候著一個小廝。

蘇護抬頭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小廝名喚四寶,是蘭枝安排過來的,長的一張包子臉,瞧著很喜慶的模樣。

聲音也討喜,“回蘇侍衛,這些都是蘭枝姑娘吩咐奴才們佈置的。”

蘭枝吩咐的,不就是明姝吩咐的嗎?

蘇護目光落到門口的琉璃四君子屏風上,忍不住低頭盯著陸晏清看。

這奴隸到底是走了什麼運道,主子竟對他這般好?

他心中都忍不住嫉妒了。

陸晏清平躺在擔架上,看不清屋子裡的變化,但卻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有些像主子身上的香。

待他被人扶著上床,陸晏清才發現這間屋子煥然一新了。

不僅是屋內的傢俱擺件,就連他身下躺著的床都換了,床褥被子也都是新的。

想起方才蘇護與那小廝的對話,陸晏清心中又湧上一股難言的情緒。

這些都是主子特意給他安排的……

“陸公子。”

陸晏清正思索著,那小廝進了門,靠近床榻,“陸公子,奴才名喚四寶,蘭枝姑娘吩咐了,這些天由奴才來照顧你。”

陸晏清的目光落在小廝身上,聲音低沉但聽著卻比對著明姝時更冷淡,“我不需要人照顧。”

四寶絲毫沒有理會他的冷眼,笑眯眯地道:“那不行,這是主子吩咐下來的,奴才若是做不好可是要扣工錢的。”

他搬了一張凳子坐在床榻邊守著,直勾勾盯著陸晏清。

陸晏清:“你這是做什麼?”

“蘭枝姑娘吩咐了,要守著你片刻不能離開。”

陸晏清低垂下眼眸,遮掩掉裡頭複雜的情緒。

主子因冤枉了他心裡愧疚,便這般優待他。

下令十五日不讓他幹活走動,這般迫切的想要他將傷養好,是想快點擺脫他這個麻煩嗎?

闔眸時,陸晏清的眼底多了一絲冷意。

——

明姝午睡起來,便聽說她睡著時,竹院發生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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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哪躥進王府的野貓,又肥又壯的性子也野,在竹院裡鬧了好大一通。

芳姑姑想著把野貓趕走,卻沒有想到反倒還驚了野貓,逼的野貓發狂,把竹院弄的亂糟糟的,還躥進了小廚房,把裡頭的器具砸了大半。

小廚房裡碎了好幾個碗碟瓦罐,連王妃熬補藥的罐子也摔碎了。

蘭枝在冰盆旁扇風,一邊道:“也不知道從哪竄進來的野貓,可摔壞了不少好東西。”

明姝坐在梳妝檯前戴耳墜,微微一笑,“這事已經傳遍王府了?”

“自然是傳遍了。”蘭枝道,“奴才就是方才去取冰時聽見其他下人議論這事呢。”

銅鏡裡的少女眉眼精緻,面板白皙,紅唇飽滿粉嫩,耳朵上的一對粉寶石墜子更顯得她

明媚姝麗。

明姝唇角微翹,心情好了不少。

芳姑姑不愧是老嬤嬤,辦事辦的妥帖,誰也不會想到,這一出只是為了將容氏喝藥的器具換一遍。

想來錦蘭院的也應該知道這事了。

小容氏母女倆向來把王府當成自家院子,午睡起來之後便總喜歡到後花園賞花吹風,母女才在亭中坐了不久,就聽說竹院被髮狂的野貓鬧了一通。

徐夢雅聽了,一臉幸災樂禍,“畜牲都是畜牲,哪能跟人一樣講規矩,就該捉住打殺了。”

小容氏臉上卻不見喜色,拉著多嘴的丫鬟問了好一會兒才讓人離開。

徐夢雅才瞧著小容氏神色不虞,“娘,你怎麼看著還不高興了?”

“竹院躥進了野貓,那容氏必然受了驚嚇,她本來就病怏怏的,這下受了驚嚇肯定又要臥床不起,怕是連床都下不了。”

一想到這些,徐夢雅心裡就止不住的高興。

容氏臥床養病不管府內之事,這府裡的下人大半都把她們母女當成主子,雖說明姝只准流朱一人留在錦蘭院伺候。

可今兒依舊有不少下人主動來錦蘭院幹活。

她們母女倆在府中的地位,豈是明姝一句話便能抹掉的?

徐夢雅心裡樂呵著,可小容氏哪裡高興的起來。

她猛地站起來,揪著帕子看向竹院方向,目光瞧著十分瘮人。

這野貓確實該死,好巧不巧竟然去小廚房鬧了,她可是把藥下在那東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