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夏日,外面的知了叫個不停,木聽藍雖然只穿了薄薄的一層紗裙卻也熱的香汗淋淋。
她拿著扇子不停的扇風,但是也無甚作用。“小姐,今日總管又說了,冰都分完了沒有宜春院份例!”丫鬟春蘭垂頭喪氣的說。
木聽藍已經見怪不怪了,“無事!我叫你收拾的東西收拾好了嗎?”
春蘭立刻道“小姐,咱們真的要走嗎?”春蘭有些害怕。
木聽藍點了點頭把手中的扇子扇的更快了,“必須要走,我待在這裡一點兒也不好受,還是去外祖父哪裡去吧!”
自打母親去了之後父親就對自己毫不過問,就平日裡繼母剋扣春宜院的份例父親也是不管不顧的。
木聽藍都去和繼母鬧了好多次了,無一例外都是被父親罰跪祠堂。都說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古人誠不欺我!
次日,木聽藍和繼母請示去外面買些胭脂。一出木府,木聽藍整個人都輕鬆了。
三日後,
“聽藍怎會來外祖父這裡?”一個和藹的老人心疼的詢問緣由。
“可是在木府中受委屈了?”老人接著問道。
木聽藍的眼淚就‘啪啪啪’的往下掉,她將事情的原委都一一道來。心裡無比的安定,外祖父一定會為自己討個公道的。
“混賬,當初我就不該把惠兒許給她,惠兒去了,他就這樣對待她的女兒,老夫定要向陛下參他一本!”
木聽藍想起了母親,惠兒是母親的小名。木聽藍苦笑著,父親到現在應該還不知曉自己不在木府了吧?
“你就住在這裡,外祖父再也不會讓你回去了!”老人說著。
木聽藍點點頭,在外祖父家的日子總是會比木府的日子好得多。“明日,外祖父便讓家裡的姐妹兄弟認識認識你!”老人又和藹一笑。
鬥雞場,
“咬死它,咬死它!”
“快啊!上!黑風,咬死它!”
盛煜在人群的最裡面目不轉睛的看著被圍起來的兩隻正在殊死決鬥的大公雞。一旁的朋友楊成明抱著手臂揶揄道“兄弟,不行啊!你的黑風快要輸了!”
盛煜眼睛還是盯著雞,不以為意的說“輸了就輸了,本公子還怕賠不起這個錢嗎?”
正說著,黑風倒下了,盛煜嘆了一口氣,趾高氣揚的對對面的人道“小爺給你五金,你把你的雞給小爺,如何?”
對面的人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砸中,千恩萬謝的拿著盛煜的錢走了,只留下那個勝了黑風的公雞。
“盛公子大氣啊!五金,說給就給了!”楊成明調笑著說。
盛煜命人將那隻公雞好生養著,回頭對好友說道“你不也一樣嗎?上次在賭坊,你可是眼都不眨一下就輸了三千兩銀子啊!”少年吊兒郎當的語氣讓楊成明想起了自己輸了三千兩銀子回家被老爹打的哭爹喊孃的。
“你可別提了,你都不知道上次我被我爹打的有多狠!整整半個月我都沒下的了床!”
盛煜鬥了一會雞,覺得沒意思“兄弟,去不去賭坊?”
“走啊!我這可是捨命陪君子啊!回家之後我爹非得狠狠抽我一頓!”
木聽藍住的地方是宜春院,這個院子比她在木府的院子大得多,一切都是按照木聽藍的喜好佈置的,院子裡還養了不少的蘭花。
木聽藍和外祖父吃過早鱔就被帶到花廳裡認識自家的兄弟姐妹們。
程度有二子一女,因此孫女孫子也不少,“聽藍,那是你大舅舅家的兩個表兄,程墨寒,程墨陵!”
木聽藍乖巧道“兩位表哥好!”程墨寒和程墨陵也回了禮“表妹好!”他們看著表妹如此乖巧漂亮對木聽藍也是頗有好感。
程度指著另外的兩個孫子孫女道“這是你二舅舅家的,程林蕭,程蔓蔓!”
“表哥好,表姐好!”木聽藍微笑的喊著表哥表姐。程度滿意級了,接下來就是和舅媽們舅舅們說了些話也便結束了。
木聽藍一出來時,程蔓蔓也走了出來輕輕喚住了她“小表妹,等等我!”
木聽藍停下了腳步好奇的看著程蔓蔓“表姐有何事?”木聽藍是標準的南方姑娘的長相,又生了一副好面孔看起來我見猶憐的。
程蔓蔓之前在家一直都只有自己一個女眷,好不容易有一個玩伴她可一定要和這位小表妹好好相處。只不過小表妹長的也太好看了吧,揚州最是出美人的地方,可是程蔓蔓從來沒有見過小表妹一樣好看的人。
“噢,小表妹,表姐明日想去珍寶閣取些首飾,表妹可願陪我同去?”程蔓蔓滿眼希望的看著木聽藍。
“好啊!”木聽藍笑著同意了。程蔓蔓只覺得小表妹笑起來可真好看,像仙女似的。
次日一早,程蔓蔓就早早的起來梳妝準備和木聽藍一起去珍寶閣。
她來到了木聽藍的宜春院,“小表妹,小表妹!是我!”
木聽藍正好準備好了,聽見程蔓蔓歡快的聲音心情更了愉悅,木聽藍快步走到程蔓蔓的身邊。
“表姐!”
“小表妹,我們出發吧?”程蔓蔓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木聽藍出去玩了。
“好!”
木聽藍和程蔓蔓取了首飾後,程蔓蔓便提議戴上帷帽去街上逛逛,木聽藍平時在木府也極少有機會可以出去,一聽到可以逛街幾乎是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小表妹,你看這個糖人……”程蔓蔓指著一個搞笑的糖人。
“小表妹,這些香囊好漂亮啊,我們來選一個吧?”
木聽藍也被勾起了玩心,聽到程蔓蔓說要買香囊也忍不住湊過去看。“好漂亮啊!”木聽藍忍不住道。
程蔓蔓選了一個小兔子的香囊,木聽藍選了一隻小老虎的香囊。
一路上走走停停,夏日的日頭將方才還嘰嘰喳喳的姑娘曬得像打了焉的茄子。“表姐,我實在是走不動了!”木聽藍香汗淋淋,小腿痠疼。
程蔓蔓也是如此,一股夏日的風吹過,木聽藍帷帽的輕紗被吹起,隱隱約約讓人看到月牙般的眉,雙目朦朧含羞,粉嫩紅潤的唇。
一群紈絝子弟們正好在一旁路過,一個個都看直了眼。程蔓蔓眼尖的看見了一群紈絝的眼珠子都好像黏在小表妹身上了。
她趕忙將木聽藍拉倒一旁,“小表妹,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木聽藍也覺得這天太熱了還是回去為妙,正想和表姐一同回去,後面卻傳來一道男聲。
“姑娘!”
木聽藍回過頭就看到一群打扮的花花綠綠的公子哥們搖著扇子,為首了男子正在微笑的看著自己。
木聽藍沒空理他們牽著程蔓蔓的手就想走,可是自己的衣服好像被人抓住了。木聽藍的脾氣要發了,可是念在這才來外祖家多久啊!還是少給外祖惹麻煩吧!
木聽藍好脾氣的轉過身來“還請公子放開!”她藏在帷帽底下的臉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了。
程蔓蔓緊張的看著木聽藍,心裡懊悔還是早點回去小表妹就不會遇見這事了。
拽著木聽藍衣服的男子名為趙文傑,他在身後兄弟的起鬨下厚著臉皮說道“姑娘姓甚名誰?是哪家姑娘?”
木聽藍一把扯過趙文傑手上的衣服,“公子逾矩了!”木聽藍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可是在趙文傑的眼中卻沒有一點殺傷力,反而更想取下這礙事的帷帽,一睹美人芳容………
趙文傑開啟手裡的摺扇故作風流倜儻的搖了搖,“在下可否有幸一睹姑娘芳容?”
木聽藍還沒有見過這樣厚臉皮的男子,程蔓蔓擋在了木聽藍的面前保護這木聽藍,“這位公子實在是太無禮了,我乃是太守的孫女,你豈敢動我們?”
趙文傑聽說這兩個姑娘乃是太守家的,心裡有些打退堂鼓,畢竟自己只是富商之子。
可是後面的紈絝正在看著,自己也不能失了面子。“不如你將帷帽取下,我便放姑娘走如何?”
木聽藍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也不管什麼姑娘家的賢淑溫柔了,將程蔓蔓護在身後,直接一巴掌將趙文傑扇懵了。
想他趙文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姑娘打了,身後的紈絝們笑作一團。
木聽藍扇了趙文傑一巴掌還不解氣,她看著那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紈絝們,腦子一熱“你們笑什麼笑?穿的花花綠綠的和孔雀開屏似的,簡直像清風樓的小倌,我要是你們我都不敢出門。”
罵完之後木聽藍心情可見的好起來了。
趙文傑“……………”
紈絝們“……………”
第一次被罵的這麼狠,趙文傑都不知道該怎麼好了,趁著他們在愣神的時候,木聽藍抓著程蔓蔓的手馬上就跑。
等他們在緩過神來,木聽藍和程蔓蔓都不見了。
等到跑了好一段路,木聽藍才和程蔓蔓停下來。一路跑著,木聽藍簡直熱的不行了,乾脆把帷帽取了下來。
程蔓蔓看著木聽藍把帷帽取下來了也將帷帽取下來。她看著木聽藍那張嬌顏,我見猶憐的臉還是不敢相信剛才那個痛罵一群紈絝的人就是自己的小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