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剛要開口，＂親愛的凌青雲同學，聯歡會即將開始，請迅速離開食堂。＂

他愕然了。我不是把手機靜音了嗎？它怎麼還響？！

＂迎曦……＂

白迎曦警覺地問道：＂剛才你手機裡的聲音，是從哪個軟體裡發出的？＂

＂校App——我靜音了的，一定是有人操控了它！還有，天明的程式，也被人修改了……＂

局長點點頭，撐起一把傘，把青雲罩在下面，輕柔地道一聲：＂邊走邊聊。＂

艾樂立即跑過來蹭傘，他擠到他們中間。

王、陳二人叫苦不迭，江眠從角落閃出來，微微一笑：＂小傢伙們，來蹭我的。＂

＂我滴天，你咋還帶閃現的哥們？＂艾樂往後一退，表情神似地鐵老人看手機。

迎曦緊皺眉頭，將自己掌握的資訊告訴江眠，又問他查到了什麼線索。他回答：＂有一個學生很可疑，好像叫汪恩誼來著。＂

汪恩誼！凌青雲心頭一振，手心不停地沁著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滑。

王鵬拍了拍他的肩：＂沒事吧？＂陳九天嘆了口氣。

＂怎麼了？＂白迎曦問。

＂汪恩宜，是‘天明’發明小組的成員之一，我倆一直玩得很好。＂

原來，中午，白、江二人去食堂二樓吃飯的時候——青雲他們在一樓——有個學生用勺子舀湯，在碗裡攪啊攪，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其他學生驚恐地盯著他。江眠在手機上打字提醒道∶同學，別發出聲音，小心後果，然後展示給他看。他不以為意，笑了一聲，故意大聲說﹕“沒事，它們不會抓我，因為我是它們真正的主人、發明者，我是個例外。”

天明們朝他走來，他站起身，冷冰冰地發問∶“你們怎麼往我這裡走？！”

它們對他掃描了幾秒，轉身離開了。他對白、江笑道：“你們倆，要是交點兒保護費，爺護著你們——也不貴，就三百塊錢——要我說，這真是個便宜，就這麼點兒錢，能讓你倆不用守規矩還能活下去。”

他邊說，眼珠邊滴溜溜地轉，掏出一張名片，白迎曦接過。

“考慮考慮吧，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操場上，一眼望去都是遮雨棚，飄著幾個血紅的氣球，音樂聲震耳欲聾。

六人見學生們都來了，走過去，對應著班牌，坐在棚子下面的板凳上。

舞臺前的十幾張桌子蓋著慘白的布，上面放著飲料，每杯前立著一個姓名牌，中間的是給校領導的，兩邊是給學生和高階輔導員的。

一個尖嘴猴腮、穿著黑外套白襯衫的人走到青雲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hi，恩誼。”他強作鎮定。

節目表演完後，校長命凌、汪拉下海報。

＂三、二、一，拉！＂

王校長手裡拿著麥克風，宣佈﹕“可以喝飲料了。”

飲料都是學生會成員們出的，大多數人沒有任何懷疑。領導們喝完後，汪恩宜第一個衝到前面，仰起脖，一飲而盡。他轉頭向青雲揚起了嘴角。

大家見他沒事，都喝了，青雲等一行人用水杯遮住嘴，悄悄地倒在桌子下。

學生們都東倒西歪，“呼！呼！呼！＂地尖叫。有的甚至朝自己扇了幾巴掌，大吼∶“是誰，誰敢打我？！”然後倒在地上打滾，哭鬧著，沒一會兒爬起來，邊哈哈大笑邊跳舞，口裡念道∶“一乘一等於二，四乘八等於十二，三加三等於九……”

汪恩宜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