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鐵了心想當鳳凰男,心理又是有些癲狂變態的人,知道雲疏妤的真實身份後會起些幻想,實屬正常。
可當他被杜衡察覺以後,即便夏澤現在可能沒了想法,那他不死也要脫層皮。
雲疏妤可是清楚自家師弟的佔有慾有多強的,而她也不喜歡別人對她那種心思,不知道是一回事,知曉了之後,她的做法其實和杜衡大概也沒有什麼區別。
兩人回了淵澤宮便將今日夏含清所說的與夏安武托盤而出。
夏含清一個失了家門庇護的庶出女不敢和夏安武說那些,杜衡和雲疏妤可就沒有顧忌。
夏安武聽完眉頭緊鎖。
他們南海看來是多年安逸久了,底下人瞞著他動了那麼多不軌心思,甚至可能還在淵澤宮內安插了眼線,他竟然都沒有發覺。
好在當年自己妹妹的事情埋的深,若是早幾十年被他們聽了去,後果不堪設想。
杜衡和雲疏妤說完便沒有多說什麼,這些算是南海內部的事情,在夏安武的處理沒有讓他們不滿前,他們不好出手和置喙。
至少表面是如此。
不過之後若是讓杜衡和雲疏妤不滿,一切就兩說了。
但夏含清的事兩人都上心了,夏安武答應為她做主,只要情況屬實,那麼這樁婚事必定能退。
夏安武揉了揉太陽穴,對雲疏妤道,
“此事我會處理,我先帶你們去看你母后的房間吧。”
“好。”
雲疏妤對於母后夏白筠生成的地方已經好奇了許久,本來平靜的淡金色眼眸起了瑩瑩亮光。
一行人前往淵澤宮後殿,那裡有上任南海公主的別苑,即便現任南海公主夏青蟄出生,那別苑也一直為夏白筠留著,不曾易主。
幾人一路往裡,繞過一道曲徑,他們來到了一座小湖旁,湖面碧波粼粼,倒映著天空和周圍的景色。湖邊繁茂的柳樹伸展出蒼翠的枝葉,低垂著迎風搖曳。
微風吹過,湖面泛起漣漪,撫摸著岸邊盛開的荷花,散發出一陣淡雅的花香。
無錯書吧幾座雅緻的院落坐落在湖心。
夏安武帶領著雲疏妤和杜衡進入了那處所在,一片清幽雅緻的小別苑展現在他們的眼前。
“往後這裡也是你的別苑了。”夏安武對雲疏妤道。
其實以雲疏妤的身份,她雖是南海公主的女兒,可她還是大洛長公主,在南海淵澤宮有南海公主制式的別苑可以說是於禮不合。
夏安武毫不在意,覺得這些都是外物,他欠妹妹夏白筠的,合該補償在雲疏妤身上,就是外甥現在是大洛皇帝,他想見都見不上,更別提補償了。
這處小別苑一直有人負責打掃,所以也未曾落灰,那人走前是什麼模樣,現在依舊。
“這是你母后以前玩耍的地方,她最喜歡這個鞦韆。”
“這個是她最喜歡的小玩意兒,是父皇第一次送她的絨布玩偶。”
“這些是她的字畫,很多都是她的親筆。”
“還有這些..”
夏安武絮絮叨叨的從進了別苑就沒有停過嘴,即便過了數十年,滿滿的都是回憶。
雲疏妤和杜衡也不厭其煩的跟在他身後仔細聽著。
終了,夏安武緩步到內室的一幅字畫下,定定的看著那畫的栩栩如生,髮絲間裝飾著紫羅蘭珠花的少女畫像。
“霜凝...”
他似乎想再說什麼,無奈垂下眼簾後長嘆了一口氣。
雲疏妤和杜衡兩人站在他身後,雲疏妤此刻也望著那和雲疏妤長的有八分像的女子畫像出神。
夏安武轉身看了眼雲疏妤。
如此印證之下,雲疏妤果真像她,就連今日為夏含清說話,毫不避諱指責自己手段過於懷柔的表情也和她如出一轍。
“疏妤,你和杜衡再看看吧,舅舅先走了。”
“好。”雲疏妤心不在焉的應了聲。
夏安武離開後,她兀自在房中徘徊,時不時伸手輕輕摸一下房中的擺設。
杜衡一直跟在雲疏妤身後半步,沒有打擾她。
兩人出了屋,到了庭前的鞦韆停下,雲疏妤忽然停步,低聲道:
“師弟,母后多年來的喜好有些變了,有些沒變。”
“我覺得...這樣很好。”
“嗯?”杜衡靜靜聽著。
雲疏妤回過頭來笑了笑,手中捻著胸前的青絲,柔聲道,
“雖然我一直知曉父王很愛我母后,可今日親眼所見。”
“母后她在大洛的房間和在這裡的房間,其實很多沒什麼兩樣,都是她很喜歡的東西。”
她抬眸看著蔚藍的天邊,眼裡卻是另一片光景。
“那說明,父王一直把她照顧的很好。”
“她在宮內和父王的寢室中,不只是她喜好的,更多的是他們二人共同的痕跡。”
“當年年紀尚小,還不懂情愛的我看到的父王和母后,是真正相愛的他們。”
時光飛逝,當年的雲疏妤因為事發突然,來不及見到母后的最後一面,可有些東西是不會改變的。
夏白筠和雲天瀾在世間留下的痕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要她還記得,他們就不算真正的逝去。
“小時候我經常見母后和父王撒嬌,她想要什麼,父王都盡心為她準備,但她從來不會要一些奢華的東西,反而會喜歡父王親手給她做的,或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東西。”
雲疏妤望向那鞦韆...和鞦韆後那滿牆的紫羅蘭。
是滿目的紫色和淡綠,與在宮內她母后院中的紫羅蘭相同,烙在眼裡都有幾分發燙。
杜衡從後輕輕抱住雲疏妤的腰肢,雲疏妤很自然的靠在杜衡懷裡。
“阿衡..等我們回去了,你在家裡的小院裡面給我種幾株芍藥花好不好?”
她說的是他們那處婚宅,他們的小家。
“好。”
杜衡的下頜輕輕抵著雲疏妤的發頂,她的髮髻間,依舊是杜衡第一次親手送她的那支素白的芍藥花髮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