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無長物躺在浴桶裡享受著全身的舒緩放鬆。
“師弟方才認識那兩個人嗎?”
“不認識。”
“那怎麼對那兩人如此不善?”
“師姐這是明知故問。”
雲疏妤笑吟吟的伸著食指戳著杜衡的心口。
“還有臉在舅舅面前暗示我善妒,喜歡吃醋。”
“我看你才是醋罈子。”
杜衡伸手撫摸著雲疏妤的長直柔順發絲,另一隻手不安分的四處亂動著。
“也算不得吃醋,那兩人不懷好意。”
“從我們在宴會出席,那小子就盯著我們的方向看,方才倒是低著頭裝的好好的。”
“若是再有下次,師弟當真不介意給淵澤宮省下一點口糧。”
雲疏妤聽著好笑,別人就是眼神看了過來,還不知道是看誰,他都說要把人宰了,這還不是吃醋呢?
她此時背對著杜衡躺在他懷裡,可是她自己身上到處都是杜衡的手掌在四處作怪,惹得雲疏妤口中微微喘氣。
於是她先小手探著捉住了他的手掌,十指相扣不讓他亂動,才回頭看他,開口道,
“這樣啊,師弟還真是心善呢。”
“那是當然。”
杜衡俯首將下巴低在雲疏妤玉潤的肩頭,轉而兩隻手包裹著雲疏妤的小手,把她緊摟在身前,泛起一陣水花。
浴桶水面波瀾不定,依稀可見白花花的身影。
“不過師弟說的不錯,那兩人都沒什麼好心思。”
杜衡附和著,冷然道,
“膽敢在後殿攔人,裝的倒是面善,不知是有所依仗,還是喜好鋌而走險。”
“看來師姐舅舅這宮主也不是很容易。”
雲疏妤也覺得是如此。
“夏家不同我們雲家,旁系庶出有幾脈,怕是不安分得很。”
說完雲疏妤又覺得哪裡不對,象徵性掐了掐杜衡的腰間軟肉。
“什麼我舅舅?你還和我分你我?”
“是夫君說錯了,娘子舅舅當然也是我舅舅。”
“哼..”
雲疏妤也不是真生氣,就是和杜衡鬧一鬧,鬧完了又說起正事。
“明日舅舅說要帶我們在城中閒玩一番,少不得要帶你去軍營。”
杜衡抵在她肩頭的下巴輕輕點了一下。
雲疏妤繼續說著,
“到時若是有什麼不滿的,你不用顧慮我。”
杜衡怔了一下,他還以為雲疏妤會說讓他留些手,若是出了事,不要鬧得讓夏安武難看什麼的。
無錯書吧畢竟雖然雲疏妤和夏安武相認以後雖然客客氣氣不怎麼親近,可他看得出她很開心。
雲疏妤見他不出聲,問道,
“怎麼啦?”
“沒..”杜衡摸了摸鼻子。
“嗯..師姐別忘了,你師弟現在的境界,安全得很。”
雲疏妤猜出了他的想法,轉身趴伏在杜衡身上,兩手捧起他的臉頰,認真道:
“誰知道呢?”
“和舅舅相認我很開心是真的,可畢竟這麼多年第一次見面。”
“人心難測。”
“阿衡,旁的事情都不如你一人安好。”
“其實即便是大洛的事..也是如此。”
她知道杜衡現在的修為境界放眼天下難逢敵手,可誰知道呢?
杜衡定定看她,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耳垂,低頭親了親她的眼角。
“我知曉了。”
雲疏妤問道,
“我是不是很自私,又霸道?”
一開始為了大洛,也是為了想要他的親近,拖他下水讓他輔佐自己,現在又自說自話讓他顧好自己。
“是。”杜衡道。
雲疏妤抿著唇瓣,瞪了杜衡一眼。
杜衡笑了笑,低下頭,兩人鼻尖相蹭。
“這些我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可我就是喜歡。”
喜歡這樣的你,喜歡所有的你。
————
第二日,淵澤城中。
一列華貴的車輦由水擎獸拉著在大道上平穩行駛著。
車輦內裡寬敞如同一間小閣,雲疏妤和杜衡坐在左側,夏安武坐在右側。
夏安武挽著袖擺給他們煎茶。
“這可是淵澤島的盛產,疏妤和杜衡可要試試看。”
雲疏妤和杜衡接過茶盞,兩人微微一抿,果然茶香濃郁,味道是不同大洛的靈茶,別有一番滋味。
杜衡放下茶盞,徑直拿起茶案上的配茶的鳳梨酥遞給雲疏妤,同時看向夏安武。
“舅舅可是有什麼想說的?”
夏安武捋了捋烏黑的鬍鬚,哈哈笑了聲,竟有些尷尬。
“我剛要說呢,倒被你先看出來了。”
“聽說昨晚夏免和夏澤去了後殿?”
杜衡面無表情不置可否,似乎沒把那兩個當人。
夏安武也不在意,繼續往下說。
“淵澤宮夏家不比大洛皇室,我念在同氣連枝,規矩便少一些,他們是夏家庶出旁系。”
“也是我這個宮主約束不嚴。”
“讓他們膽子愈發大了,愈發沒規矩。”
“往後不會再出現此事了,我可以保證。”
杜衡對這話不怎麼在意,雲疏妤吃完了鳳梨酥,杜衡習慣性的拿起帕子給她淨手。
雲疏妤乖乖伸手任杜衡擺佈,才對夏安武回答道:
“舅舅言重了。”
“只是身居高位,可以懷柔,但勿要優柔寡斷。”
“有些人的品行,舅舅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夏安武聞言一怔,竟被自己小了不知道多少歲的外甥女說的噎住了。
“...是。”
“疏妤說的在理。”
雲疏妤又道,“今日事了,還請舅舅帶我去看看母后生長的地方。”
夏安武急忙點頭。
“好,舅舅帶你們去看。”
....
車輦不多時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淵澤軍軍營。
夏安武昨晚吹捧杜衡都快吹到天上了,而他也有心思想看看自己這外甥女婿的真實本事幾何。
今早便提出帶兩人逛逛淵澤城的時候,讓杜衡去淵澤軍中指點一二。
此時,淵澤軍軍營門口已經有將士列隊等待了。
“參見宮主。”
“參見表公主、駙馬。”
“免禮。”
夏安武擺了擺手,又掃視了一番將士。
“你們主帥呢?”
為首的副將眼神躲閃,低頭道,
“主帥在營帳中。”
夏安武冷哼了一聲:
“架子倒是越來越大了,進去與他通報,今日不出來迎接,明日就革他職。”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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