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嘆氣說道:“這一戰是迫在眉睫,也在所難免了,不過我們不能豁出全部與他們一戰,我給你兩件信物,你去雲浮城找到城主楚雲天和玉劍門少門主求援,只要他們願意,能支援多少人馬都行,這樣我們的勝算會更大一些。”
趙龍有些擔憂道:“雲浮城之前與我們只是貿易往來的關係,與這安定城就更沒有什麼牽扯了,他們會幫我們對抗寒霜城的大軍壓境嗎?”
王舒淡淡一笑說道:“只要是人類生存的社會,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驅使,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應該會明白的,要是我們安定軍被滅,寒霜城就擁有了龍國三分之一的天下,那麼下一個被滅的,必定是距離最近,最富饒的雲浮城了。”
他說著,拿過一個小錦盒,交到了錢乙的手中,並且說道:“這是上一次去雲浮城時得到的兩件信物,你去雲浮城求援遇到阻礙,可以拿出這兩個物件,或許會有一些作用的。”
他又湊到錢乙的耳邊小聲耳語了幾句,其他人沒有聽到具體是說了些什麼話。
錢乙聽完王舒的囑咐,抱拳行禮便退了出去。
等錢乙走出議事大堂之後,王舒轉身對大家說道:“諸位,我覺得這次寒霜城一定會準備十分充分,所以無論是有云浮城的援助,還是我們獨自面對強敵,咱們都要做好完全的準備來應對,這一戰過後,如果勝利,那我們安定軍就能徹底站穩腳跟異軍突起,若是敗了,我我們就只好共赴黃泉路啦。大家這就各司其職準備去吧。”
等眾人散去之後,王舒走到將軍府內廣場上,仰望遠方的天空,或是在想著些什麼,那蔚藍色的天空之上,一團團的白雲你追我趕前赴後繼,雲捲雲舒...
錢乙獨自一人帶著三匹備用的快馬,一路向南方奔去,他自己明白身上肩負著的可能就是這場大戰勝負的關鍵,絲毫不敢懈怠,日夜兼程不停的趕路。
在他跋山涉水的奔襲之下,終於是來到了雲浮城。
他正準備騎馬進入城內之時,卻被守著城門的幾個士兵給攔了下來:“你給我站住,你是哪裡的兵士啊?快下馬來講話!”
錢乙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穿戴,當時情急之下竟然都忘記了換身便服,此時穿著的還是安定軍的服裝,這套戰甲是在西關城軍服基礎上改良而來,與前者有很大的相似之處。
一名守城兵好像想起了什麼,對同伴說道:“我看這人身上穿的,好像是西關城的軍服,不會是那裡的人吧?”
“你小子真是胡說,沒聽說嗎?西關城早就被寒霜城給滅掉了,哪裡還有之前計程車兵存在,難道我們還能大白天的活見鬼了不成?”
他們兩人說話毫不避諱,而且聲音還比較大,一旁的錢乙聽了,心裡一股無名之火升騰而起,險些就動手把眼前這兩個守城兵給活活掐死。
但是他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是有求於人,還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於是強行將怒火壓了下去,客氣的說道:“兩位大概是認錯了,我是安定城來的軍士,是隸屬於安定軍。”
“什麼?安定軍?那是個什麼玩意兒啊,老子聽都沒聽說過,快給我離開,只要不是平民百姓,不拿出來進出城門的文書來,一律不能放行。”
錢乙心裡暗道:“看來這樣是行不通了,只能夜裡翻牆進城了。”
他心裡想著,正想回身去找個驛站歇息再做打算。
身後卻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你是安定軍的人?那你肯定認識王舒大將軍吧?”
錢乙回過頭去看,是一位長相嬌美的年輕女子,身後還有一輛豪華的馬車,數十個護衛三個丫鬟跟隨。
“嗯,我是安定軍的一名副將,我們大將軍正是叫王舒。”
這說話的女子正是雲浮城大小姐楚安然。
楚安然對那幾名守城計程車兵說道:“安定軍大將軍是我的好朋友,你們就這樣怠慢客人的嗎?還不快放行?”
那幾個守城的小兵慌忙跪了下去說道:“小人有眼無珠,不知道這位是大小姐的朋友軍中的人,剛才是我們多有得罪。”
錢乙瞬間有些發懵,這王舒何時認識了人家雲浮城的大小姐呢,發懵歸發懵,於是感謝道:“那就謝謝大小姐了,他們也是軍務在身,並不是有意責難我,我看還是算了吧。”
“哼,你們知錯就好,那你就先隨我進城去吧。”
錢乙騎上馬,跟隨著楚安然的車隊走在了雲浮城內的街道上。
“對了,我聽說你們安定軍才剛剛成立不久嗎,就和寒霜城的人打的火熱,你此番前來,肯定是有什麼要事尋求我們雲浮城的吧?”
錢乙眉毛一挑,沒想到這楚安然隨時一階女流,但是訊息還是很靈通的,於是苦笑道:“是啊,大小姐果然是聰慧之人,實不相瞞,我們剛剛收到寒霜城集結了十萬兵馬,要來圍剿我們安定軍,王舒大將軍這才命我前來 求助雲浮城能夠出兵增援。”
他說著,從馬背上的袋子裡拿出一個小錦盒,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髮簪出來,遞給了楚安然。
此時的楚安然並沒有坐在馬車裡,也騎上了一匹駿馬緩緩向前走著。
她接過錢乙手裡的髮簪看了看,正是當初離別之時自己送給王舒的那個玉簪,立刻明白了王舒的用意,他是想讓楚安然幫忙在城主楚雲天的面前說些好話,能夠順利請求到增援。
楚安然發呆似的看了好一會那個玉簪,這才開口說道:“你們這個事不好辦啊,我父親那人就是個老好人,誰都不想得罪,不過呢也沒關係,明日我就帶你去見我父親,我會盡力去勸說他的。”
錢乙萬分感激的說道:“那真是萬分感謝大小姐了,只是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因為時間緊迫,能不能今天就帶著我去見城主大人呢?安定軍所有百姓和軍隊的命運可都是賭在了我這一行上了呀!”
楚安然思忖了片刻說道:“那好吧,既然如此緊急,那咱們就不要耽誤時間了,馬上跟著我去府內,我帶你去見我父親。”
到了雲浮城城主府內,錢乙也變成了和當初第一次來的羅信和王舒的模樣,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對這裡的一切景色和建築物震驚的心中連連讚歎。
一直等到了晚上,錢乙這才等到了楚雲天的到來。
在一個不大的會客廳裡,楚雲天在少城主楚安邦的陪同下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一絲紅暈,好像是有些醉意,顯然是剛剛結束了一場應酬喝了些酒水。
“哦?這位是?”楚雲天打量了一下錢乙,問道。
錢乙立馬站起身抱拳說道:“小將見過城主大人,我是安定軍副將錢乙,受大將軍王舒之命,前來有事相求。”
楚雲天在桌案旁坐下,呷了一口茶說道:“哦?安定軍?王舒?我聽聞你們安定軍的膽子可不小啊,敢從寒霜城的手裡搶地盤。”
“讓城主見效了,我們當時還是西關城僅存的一支小隊人馬,被他們追殺的實在是沒有辦法之下才與其前軍交鋒,這才僥倖奪下了安定城暫時作為據點。”
“說吧,你此番前來,是為了何事啊?”
“近日探子來報,寒霜城已經集結十萬大軍,想要圍剿安定城,勢必要把我們安定軍剿滅,王舒大將軍萬分著急,特地令我前來向城主大人求援,還望城主能夠施以援手幫助我們度過難關啊。”
楚雲天果然想都沒想就搖頭道:“你們韓老將軍以前是我深交的好友,如今他已經不在人世,你們遇到困難我理應伸出援手,可無奈我們雲浮城看似富饒強大,但是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經過戰事了,士兵們戰力如何我自己都不清楚,更何況那寒霜城一心想要拿下西關城和安定城的地方來擴大勢力,我們不想與之交惡啊。”
錢乙馬上跪地懇求道:“城主大人,安定城那麼多軍民全部危在旦夕,一旦落入寒霜城的手裡那必定是九死一生,還請您施以援手啊。”
楚雲天還是默不作聲的板著臉不說話,顯然是不再想繼續談下去了。
這時一旁坐著的楚安然也跪到了楚雲天的面前說道:“父親,您就幫幫他們吧,那寒霜城的手段之殘忍,西關城的覆滅就是個最好的例子,您也不想看到那麼多的人死於非命吧?”
楚雲天冷冷的說道:“哼,看看你這個樣子,你如此求我難道真的是為了那裡的百姓嗎?你那點兒心思我還不清楚?”
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楚安然愣了愣,繼續撒潑打滾的喊叫道:“父親,我不管我不管,你一定要出手幫幫他們呀!”
“好啦好啦,吵的我頭都疼了。”說完,楚安然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大掌手伸著五個手指頭。
“五萬,我只給五萬人馬前去支援他們,但是隻做後援,前鋒軍還是要你們安定軍來擔任,怎麼樣?”
錢乙頓時大喜道:“夠了夠了,真是多謝城主大人了。”
“哼,我就知道爹爹對我好,那你們繼續商量吧,我就先回去了。”剛才還在要死要活的楚安然,剎那之間就換了個模樣,歡快的哼著小曲兒走出了會客廳。
看著走出去的楚安然,楚雲天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別高興的太早,我答應你們的要求,是有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