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關城兵營之中,一間寬大的營房裡,躺滿了受傷計程車兵,哀嚎之聲不絕於耳。
多名軍醫都在忙碌著給士兵們包紮傷口,門口更是支起了大鍋在熬著止血療傷的草藥湯。
王舒也躺在一張床上,不過他並沒有感覺有多痛,這段時間以來他把身體打熬的像一塊玄鐵一般堅韌,這點傷還不到他能夠忍受的極限。
他正悠閒的躺著,斜眼看見韓月梅正處理完別計程車兵傷勢之後,緩步走向自己這邊。
王舒立馬換成了一副齜牙咧嘴的痛苦表情,嘴裡痛苦的呻吟著:“哎呦,疼啊,可真疼死我了。”
韓月梅走過來,看到躺在床上哀嚎連天的王舒,不免擔心了起來,再看他身上無數道深可見骨的爪痕還在不斷地滲出鮮血。
韓月梅溫和的問道:“你彆著急,先忍一忍,我馬上給你處理傷口。”
說著,便拿出一塊紗布,輕輕的為他擦拭著傷口上血跡,又拿出一個小瓷瓶,裡面裝的不知道是什麼藥。慢慢的均勻灑在傷口上,不到片刻就不再流血。
王舒看著眼前有一絲溫柔動人的韓月梅,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假裝痛苦,就呆愣愣的看著對方,嘴巴微張,在他眼裡,此時的韓月梅就像那下凡的仙女一般,溫柔且仙氣飄然。
“血已經止住了,還好你近期鍛鍊的體魄強大了起來,並沒有傷及要害,現在感覺如何?是否還疼痛難忍呢?”
韓月梅的問話得到的是一陣沉默,“你說話呀,現在感覺如何?”
“嗯?啊...現在好多了,真是謝謝你了,要不然我今天非得疼死不可。”王舒回過神來,看自己有些失態,就趕緊掩飾自己的尷尬。
“那便好,我方才給你用的頂級止血散,不出兩日這傷口就會癒合的,快好好休養吧,我先走了,還有很多士兵等著救治呢。”
韓月梅走時,看著王舒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在旁邊躺著的幾個新兵頓時都感覺出了不一樣的情況,齊齊吁了一聲打趣道。
好在韓月梅一直在軍中效力當軍醫,並沒有其他大小姐那般的架勢,平易近人,醫術超群,在軍中很是受眾人尊敬的。
所以大家並沒有什麼壓力和顧忌,更有一個小兵上來湊到王舒旁邊說道:“我說王舒啊,你小子可真行呢,大小姐那是什麼身份啊,竟然對你有這麼特殊的對待,你小子可真是要走大運了啊。”
王舒苦笑了一下:“你可別胡說啊,韓大夫可是我等小兵能開玩笑的,我們只是小兵一個,能在戰場上活下來已經是最幸運的了,想想那些死去計程車兵們,還有什麼敢奢望的呢?”
那小兵聽了,頓時不再嬉皮笑臉,這次的戰鬥讓這些新兵們都完成了一次蛻變,變成了真正計程車兵。
他嘆息道:“是啊,我們連明天的飯能不能有機會吃上都不清楚,還能有什麼奢望的呢,我參軍也只是為了家裡那幾口人有個吃的,維持生活而已。”
兩天以後,王舒正和一群士兵們在一處空曠的場地上晾曬著獸膽,那一排排木杆做成的架子,好似無數個晾衣架擺滿了偌大的場地當中。
一個個獸膽上面撒上粗鹽保護潰爛生蟲,就像牧民們晾乾牛肉乾的感覺。
外圍則是前後兩排計程車兵,手按腰間寬刀,圍成一圈看守著。
晾曬獸膽計程車兵們都樂的合不攏嘴,他們知道,這些獸膽能有售出,將給他們帶來一定的軍餉賞錢,每個人的動作都無比細緻,生怕將那獸膽弄壞或者掉在地上弄髒了,就好像在晾曬自己價值不菲的衣物一樣小心翼翼。
王舒正光著膀子,在烈日下面晾曬獸膽,他的前胸後背上面,已經是密密麻麻的疤痕,看著有些猙獰,可曾知道不久之前,他還是個細皮嫩肉的小青年。
這時,有一個小兵跑來喊道:“士兵王舒何在?”一連喊了兩聲,王舒這才注意到有人正在喊自己。
於是揮揮手對遠處的小兵喊:“我是王舒,我在這兒呢。”
那小兵快步來到王舒跟前,說道:“你就是王舒?老將軍有話對你說,馬上跟我去一趟。”
王舒答應一聲,就拿起旁邊掛著的衣服便跟著去了。
與上次不同,這次王舒被帶到了將軍府內最深處的一個院子裡,這個院子被高牆圍著,裡面只有四間房子,院中擺放著各種鍛體器械,刀槍劍戟樣樣俱全,還有很多岩石雕刻成的擺件,每個都是兩米高。
王舒進到院內,這小兵就自行退下了,只見院中站著韓老將軍,還有四個青年人,與王舒年紀相仿,都是三十出頭的年紀。
王舒上前彎腰抱拳行禮說道:“報老將軍,王舒前來聽訓。”
韓衝背對著王舒,這才緩緩轉身問道:“你來啦,這兩天傷勢好些了嗎?”
“回老將軍,經過韓大夫的治療,早就痊癒了,今天在空地上晾曬獸膽來著,聽到兵士來傳我,這才來見您。”
“唉,這是在府裡,不在軍中,不需要這樣的客套,你隨意一些就好。”
王舒這才站直了身子,顯得自然了一些,繼續聽韓衝說話。
“我見你在戰場上表現出色,體魄練得還算可以,是個好苗子啊,所以今天把你叫來,想給你指點一二,你覺得如何?”
王舒沒想到,這韓老將軍找自己是想教授武道,心裡非常開心,就回答說:“多謝老將軍指點,我求之不得,要不是羅副將前期對我們訓練的好,這次估計是沒命走下戰場了。”
“哈哈哈,懂得感恩是最好的,不過你跟羅信操練那都是戰場上的基本生存技能,要是想更快更多的提高武道,那裡是萬萬做不到的。”
“最近你的意念修行可有所進步嗎?”
王舒想了想說:“還...還行吧,只是初步能夠凝結出刀劍之類的兵器,但是時間也就瞬息之間便消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哪裡有問題。還請老將軍指點。”
韓衝點點頭沉思了一下說:“嗯,你這已經是很不錯了,要知道他們練氣的宗門弟子,終其大半生,都無法領悟和凝結出武器,就連一個小雞蛋的形狀都很難顯現。”
“你要知道這練氣法門是提高自身氣息流轉和修煉真氣純真程度的,但是你要想把它用在戰鬥和武道之上,那必須要同時提高意念之力才能行。”
王舒半知半解,問道:“老將軍,那這意念之力到底是什麼,又怎麼提高呢?”
韓衝解釋說:“這意念之力,就是你對某種事物的深刻體會,或者對一些經歷的感悟吧,至於怎麼提高呢,那隻可意會啊,可以在浴血奮戰的戰鬥中,或者酸甜苦辣的生活中,都可以領悟得到的。”
王舒明白的點點頭又問:“老將軍,我想知道,這意念之力,和武道結合,能夠發揮出什麼樣的威力呢?”
韓衝笑了笑說:“呵呵,看來你小子是有所懷疑了,也罷,今天老夫正好清閒,就讓你簡單見識一下吧,趙龍,取一杆長槍來。”
那四人中間,站出來一位魁梧青年,走到兵器架上取來一杆普通的長槍遞到韓衝手裡便退後好幾步站好。
韓衝手拿長槍,隨便揮動了幾下,便忽然目中精光爆射,原地不動的將長槍朝前刺去,只見那長槍尖頭上頓時發出了一聲氣爆之音,形成一股氣浪朝前飛去,撞擊在不遠處的岩石擺件上面。
那岩石擺件頓時應聲炸開,被擊的四分五裂,現場煙塵瀰漫。
韓衝將長槍收起,拋到了趙龍手裡,又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轉身問道:“怎麼樣,這就是意念之力和武道結合的威力。”
王舒長大了嘴巴,有些結巴的說:“這...這也太牛X了吧,厲害啊。”
他嘴裡喃喃的說完,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喊道:“我服了,還請老將軍教我這套槍法。”
韓衝捋了一下鬍鬚哈哈笑道:“哈哈哈,這只是個雕蟲小技而已,我就是個武夫,只能教你一些武道上面的本事,你兼顧修行練氣法門,要是能夠有所成就,我絕不是你的對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