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商王朝成立之初,修仙道門的不作為,使得大商初成時,深受百姓愛戴,也是奠定了百年大商的基石。
徐念走到一處石門,最終壁畫展露出那一場戰爭的殘酷,也讓徐唸了解那位劍宗秘境裡的道人,實則是文賢聖人。
徐念嘆息一聲,大商說辭卻與之不相徑庭,妖族天性作怪,那位道人並非蠻橫殘暴,千年狐妖哪怕無意,卻也使得那處村落疫病不斷。
不知害死了多少百姓,道人除妖是本份,那兩孩子也並未殺死,而是善念使然,將其養大。
可那天生雙角的孩童生性殘暴,嗜血成性,道人無奈將其丟入獸脈深淵,而那似人孩童生性善念,用心培養。
“善與惡可真不好判斷。”徐念看著石門上有兩處刻字,一個是善,一個是惡。
這是在講那位道人,到底是惡還是善,徐念自然不想選,壁畫上說的,因為擺明了要他選惡。
“為何如此為難?”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徐念尋聲望去,卻找不到是誰說話。
“在你腰上。”
徐念看向妖刀,愣神間,一記魂魄浮現而出,是那劍宗秘境文賢聖人。
“晚輩徐念,見過先生。”
文賢先生擺了擺手,一臉笑意,順便看向四處壁畫,有點頭欣慰,有輕嘆哀傷,神情複雜。
“先生,這壁畫說的,是不是真的?”徐念問道。
“若說這道人善惡,其實老夫也不是很清楚,也並非站在他們一邊,老夫的出手,自是為了蒼生。”文賢先生回道。
“若不是此地與那雙角妖族有著關聯,我這一魂也不會醒來。”
徐念看向石門,最終的選擇還是在他,按照心中所想,觸控了惡字。
“咔!”
石門常年未動,碎屑灰塵撲鼻而來,待到石門大開,裡頭竟是擺放著頭生雙角的骷骸。
“這就是被道人所棄的那個妖族小孩吧。”徐念說道。
“或許說是褪骨的殘骸比較貼切,他並未死去,還活的好好的。”文賢聖人指了指一旁土地。
那裡種滿了仙草,草坪掩埋處有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蛋,只需仔細觀看,裡頭雙手抱膝的妖人正在沉睡。
縮小好幾倍的身體藏在水晶蛋中,徐念本想上前細看,卻被文賢先生阻攔住了。
“他可還活著,只是你在進來時觸碰的是惡,所以他對你並沒有殺意。”文賢先生說道。
“或許他也恨透了那位道人,要是他清醒過來,會不會又像百年前那樣,又是一場爭端。”徐念問道。
“你是要趁此妖睡著,趁機要他的命?”文賢先生似乎聽出徐唸的想法,立即否決了,“他可聽的一清二楚,小心找你麻煩。”
“沒事,有先生護我。”徐念說道。
“……老夫乃一魂體,何來的修為,少拿老夫當傘撐,可是避不了雨的。”
徐念立馬沒了架子,畢恭畢敬的祭拜一番,“這是你們的恩怨,和我無關,別來找我。”
“哈哈哈哈,真是慫包。”文賢先生一聽,樂壞了,飛向那顆水晶蛋身旁,敲了敲蛋殼,繼續道:“這是他羽化後所留下的一記神通,你選擇了惡,所以這顆蛋並沒有碎,而是留給你繼承。”
“可我毫無修為,要它無用。”徐念說道。
文賢先生也是嘆氣一聲,此妖神通有著滅世之威,若是本體在此,或許如他這般修為,都會心動,而現在的徐念就像夢中遇見美食,秀色可餐卻又食之無味。
“看來還有良人獲此機緣。”石門間再次響動,卻見一位看似膽小怯懦的少年走進石門。
“你…你們是人是鬼。”
這位少年說話發顫,背靠石門見到裡頭有人,嚇得一動不動。
“蠻荒的人?”徐念看到這位少年眼眸雙瞳,詫異道。
“我…我是蠻…蠻荒的人,可…可我…是好人。”少年似乎很害怕,話語依舊結巴。
徐念看了眼身旁的水晶蛋,又看了看此人,說實話他的性子很像在北境邊關的陳珂,可這樣的人其實膽子最大,若是此等機緣落入他手,或許真會是一場劫難。
“你好像對他的評價很高。”文賢先生看著徐唸的神情,似乎看透了他的所想。
徐念點頭,彷彿看到了陳珂的身影。
“現在滾蛋,饒你不死。”徐念威脅那位少年。
“好…好……”
少年頭也不回,轉身便跑,不料石門卻突然關閉,“砰!”一聲碎骨聲,少年跑的太過用力,面部撞向突然關閉的石門,整個鼻樑骨被撞斷,血流不止。
“看來機緣不願他走。”文賢先生說道。
“那便只好由我斬斷。”徐念提起妖刀,漫步走向少年面前。
“大哥…饒命…饒…了我,我真的只是湊巧來這。”少年急忙跪地求饒,滿臉是血,著實有些慘了。
“蠻荒之人,沒什麼可說的。”徐念目光冷清,太刀對這少年一斬。
“嗤!”
太刀莫入少年肩骨,使得對方更為賣力的磕頭求饒,毫無反抗的行為。
徐念連同文賢先生哀嘆一聲,這般樣子,這兩人的為人恰好相似,面對這少年的哀求,都快忍不住心軟了。
太刀微微用力,少年更是哭的大聲,雙手合十,祈禱著徐念放過他。
“大哥饒命,好心人饒命,求求你,放過我。”少年哭喊著,嗓門都啞了,可那柄妖刀卡在他的肩頭,著實有些疼痛。
“你為何會來此。”徐念問道。
“我是人宗弟子馬歇奇,小的雖然是蠻荒血脈,我卻是一直在這大商長大,可你們不歡迎我這樣的人,我就跑到了太安城,因為這裡不排斥我,這個洞穴也是我在一處山崖摔下,掉進一處泉水,飄進來的。”少年說的很是認真,身上的衣服確實溼透,也是說的實話。
徐念嘆氣一聲,拔出妖刀,在一旁坐著,試圖看穿這人的偽裝。
少年趕忙跪地感謝,說著徐念好人,是救世菩薩,能發財之類的話,反正只要是好話,他都說了一遍。
“先生,此地是否就那石門是唯一出口?”徐念問道,懶得理會這位少年。
“目前看來,確實如此。”文賢先生也是無奈說道。
“不過老夫卻有一計謀。”
徐念傾聽著,眼裡一直盯著少年,看他是要耍出何種花樣。
“立誓證道。”文賢先生說道,此法可讓對方以自身修行為代價,立誓證詞,若是違反誓言,此生修為寸步難行,“要不,便讓他起誓吧!”
徐念也覺得可行,卻又愧對良心,人家從見面到現在,什麼也沒做。
要說那陳珂能在蠻荒活的久,這等功底傍身,他和這少年似乎都可以過的很好。
“你都聽見了,我要你立誓,此生不與大商為敵,不傷及大商所有子民。”徐念說了一句。
“我馬歇奇發誓,此生不與大商……”馬歇奇很果斷的開始立誓,靈力慢慢的化為一紙契約法陣。
“唉,先生,我該怎麼辦。”徐念用太刀背部拍了下馬歇奇的嘴,打斷了他的誓言。
這事他真不想這樣,人家真的什麼也沒做,哪怕會威脅大商的可能,可人家就是這麼怯懦,但凡囂張一些的,也不至於這麼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