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韓如松想著,暫時留下楚江山的性命,讓忠於楚江山的人投鼠忌器,即使是圍住了禹城,也會讓他們不敢輕易進攻禹城,可楚蕭瑾這一下,直接就把楚江山給弄死了,這可是讓自已少了好大一張底牌,但是現在也多說無益,也只能如此了。
韓如松微微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但是韓如虎不這麼想,看著楚蕭瑾直接殺了楚江山,心中也是十分痛快的,安慰韓如松說道:“大哥,不必憂心,這狗皇帝死了也就死了,他死了咱們不也能鬆快點不是?”
“你知道個屁,老大不小的人了,眼皮子還是如此的淺!”韓如松聽了自已弟弟的話,忍不住怒罵道。
“行行行,你知道,你知道,就你最聰明好吧,別人都是傻子。”韓如虎聽了韓如松的話,也忍不住吵嚷道。
“跟你個莽夫,說不清楚!楚將軍,既然陛下已死,禹城的城防就交給將軍了,另外殿中是天楚的文武百官,也不要輕易的殺了,暫時關起來可好?”韓如松用商量的語氣問楚蕭瑾道。
“這個韓相請自便,後面的事情您直接吩咐無退軍即可,這趕了幾日的路,末將實在是累得不行,末將想休息幾天,要不然這樣吧,無退軍暫時交由韓帥統領,等晉王來了再由晉王安排吧。”楚蕭瑾一臉真誠的對著韓如松說道。
韓如松不知道楚蕭瑾這話是試探還是真心,想了想說道:“無退軍還是將軍親自統領吧,將軍放心休息,這幾日如果沒有什麼大事,我等不會打擾將軍的,另外禹城的城防安危,老夫就拜託將軍了!”
“行吧,那末將就暫時繼續統領無退軍,韓相放心,有無退軍在,禹城絕對亂不了?末將現在實在是困頓的很,就不與韓相多聊了,先下去休息了。”楚蕭瑾說道。
“將軍儘管休息,剩下的事情,老夫自會處理好的。”韓如松說道。
說完之後,楚蕭瑾向著幾人行禮告退,走的時候還毫不避諱的將蘇瑤卿橫抱起來,往外走去,花蔓娘早在他們談話之時,就已經帶著受傷的孫白下去休息了。
蘇瑤卿雖然吃了解藥,但是這會兒身上還是沒有多少力氣,雖然可以勉強走路,但是走不快,所以就任由楚蕭瑾抱在懷裡,一臉幸福的看著楚蕭瑾。楚蕭瑾抱著蘇瑤卿走出大殿之後,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蘇瑤卿看著楚蕭瑾的臉色變化,不由得有些心虛,小心翼翼的問道:“蕭瑾哥哥,你累了吧,要不還是讓我自已走吧。”
“你還知道我累啊?”楚蕭瑾說道,聲音有些冷。
蘇瑤卿在楚蕭瑾懷中,縮了縮脖子,她從楚蕭瑾的語氣中聽出來了極度的不滿,不由得心中有些怕怕的。
“蕭瑾哥哥,我錯了嘛!”蘇瑤卿撒嬌的說道。
“知道錯,就是不該是不是?”楚蕭瑾說道。
“沒有沒有,以後我保證什麼都聽你的!”蘇瑤卿認錯態度非常好的說道,身子還在楚蕭瑾懷中扭動了一下。
“行了行了,別亂動,你在亂動,我可抱不住你,我現在身上也沒多少力氣。”楚蕭瑾說道,他不眠不休的從楚州追到禹城,要不是路上遇到了醫神孫邈給他們帶路,這會兒估計都到不了禹城,原本到了這邊他們已經是十分的睏乏了,準備休息一下恢復一些體力在想辦法弄清楚城中的情況在做打算的,可是他們過來的時候就看見禹城之中一片混亂,看起來是四皇子的人馬跟羽林軍打起來了,這麼好的機會,他們豈能放過,所以就在四皇子的人馬全部被消滅之後,楚蕭瑾就帶著無退軍一舉拿下了禹城。
知道葉寒幽計劃的人不多,而且這個計劃也不是她發起的,當時密謀的時候,葉寒幽、趙若燕、王秋兒、孫邈、韓如松都在場,原本只是想要讓蘇瑤卿假裝答應嫁給楚星河,藉此挑撥四皇子造反,然後再偷偷的將蘇瑤卿從皇宮中救出送往楚州,為此趙若燕還啟用了一個在禹城之中潛伏很深的暗子,這人是羽林軍中的一名參將,今天就負責值守禹城西門,在皇宮之中,他們也有不少的暗子,就是有這些暗子的幫助,無退軍才能這麼輕易的拿下禹城以及皇宮。
原本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只是沒想到無退軍提前一天趕到,剛好就碰上了四皇子造反,這也算是意外之喜,唯一不好的就是楚江山被楚蕭瑾給殺了,並且現在所有在禹城的皇族也都被無退軍給控制了起來,這對於後面的局勢將會是一個巨大的影響,很有可能對天楚造成無比巨大的動盪。
楚蕭瑾與蘇瑤卿走後,立政殿中韓如松、韓如虎兩兄弟看著因為戰火變得有些破敗的皇宮,以及殿中一眾嚇得瑟瑟發抖的文武百官,這些百官已經被無退軍喂下了解藥,這會兒也恢復了一些體力。
“諸位,如今陛下已死,國不可一日無君,大家不如說說,接下來該如何是好,這皇位應該由誰來繼承?”韓如松站在大殿最前方問道。
“韓如松,你不必假惺惺的做戲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開口的是吏部尚書王禮興,語氣十分的不客氣。這人也是楚江山的鐵桿之一,為人比較剛直,也是西境王家的核心子弟之一。
“王尚書此話謬矣,天楚又不是我韓家的天楚,是天下人的天楚,老夫不過是執掌一點小小的權利而已,這一國之君當然是需要大家共同推舉才行。”韓如松說道。
“嘿,韓相既然如此說,那本官就推舉七皇子楚星河,他不是剛被陛下冊封為太子麼?父亡子繼這不是剛好麼,合乎禮法!”王禮興直接說道,他這話說的就純屬是噁心人了,誰不知道楚江山一脈經過此次的變故,肯定是無法繼承皇位了,即使百官肯,那晉王也不會同意的,無退軍是屬於晉王麾下,這一次奪下禹城,是為了什麼,大家心中都清楚,最重要的是,這楚江山奪得皇位的手段也算不上光彩,也是透過謀朝篡位得來的,晉王這一次,只能算的上是撥亂反正而已。
再加上楚江山在位這些年,將天楚的江山禍害的差不多了,原本強盛的天楚直接跌落谷底偏安一隅,要說大家對於楚江山沒有怨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並且楚江山的那些個兒子也不爭氣,除了勾心鬥角的去爭奪皇位之外,其他的好事一件都沒做過,大皇子、二皇子早夭,三皇子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飛鷹走馬遛鳥鬥鷹十分擅長,但是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懂,四皇子現在也死了,唯獨好一點的七皇子被楚蕭瑾給廢了,五皇子是個病秧子,從小都是藥不離身,八皇子一生下來就腦子不正常,整個就是一傻子,剩下的九皇子自從在紫荊關失蹤之後,至今下落全無,可以說楚江山一系已經是與皇位無緣了。
也是因為這樣,也更體現出王禮興這話中的嘲笑之意。但是韓如松卻是不為所動,依舊臉色平靜,說道:“七皇子如今已是廢人一個,肯定是無法繼承大統的,如今皇族之中,老夫舉薦晉王,大家可有意義?”
韓如松說完之後,掃視全場,看著每個人的表情變化,尤其是楚江山這些年提拔起來的官員,他們有的憤恨,有的懼怕不敢與韓如松對視,也有的與旁邊的同僚竊竊私語,就是沒人敢出這個頭。
“韓相早說出來不就好了,弄那麼多彎彎繞是為了什麼?”王禮興直接說道,不過他也沒再多說什麼,他也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剛剛也不過是為了噁心一下韓如松而已。
百官見沒有人反對,於是齊聲說道:“全憑韓相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