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閒被嚇得往連忙床裡躲。
完了完了。
她要鼠了。
男主他都能搞掉。
那自己想來也快了。
崔珏則是面無表情地拽住她的腳踝,輕而易舉把人拖回懷裡。
語聲溫吞:
“呵,你還知道怕啊?”
“對不起。”
阿閒沒什麼出息忙道。
還算有良心?
崔珏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嘆了口氣,罷了罷了。
都是那偽君子真野狗的錯。
她不過是心性單純好騙了些。
心心念念幾個月的人,只要她稍稍一示弱,崔珏發現,自己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脾氣什麼的,對著她這張迷茫小臉,完全生不出來。
何況,她那麼辛苦。
還懷著孩子。
他動作輕柔而小心地把她抱起,朝外走去。
“我們去哪兒?”
阿閒小聲問。
“接你和孩子回家。”
他偏頭,一字一頓道。
“啊?”
“我算過時間,這孩子是我的。"
“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這句之後兩人一路靜默無言。
到了房間,她已經是昏昏欲睡,懷孕了阿閒的瞌睡蟲成倍增加。
“阿閒,我不會再弄丟你了。”
她隱隱約約聽見崔珏在她耳邊說著什麼。
“哪怕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但她只要是你的孩子,我就會愛她。抱歉,剛剛不是有意兇你的。”
“好好休息。”
他輕吻了下她的髮間,又給人蓋好被子才離去處理事情。
處理點男人之間的事情。
沒錯,
這次阿閒也是被偷出來的。
辜霽用過的手段,
崔珏原封不動地送回。
阿閒在九個月的時候生下來一個很可愛的男寶。
七個月的時候,崔珏和辜霽兩人都在她身邊形影不離地陪著,照顧著。
她就說男主的命不可能那麼脆弱吧,果然是沒有死掉。
然後兩人似乎達成了什麼一致對她的可怕協議,他們似乎決定共同陪伴照顧她,一輩子,什麼意思?
他們要跟她搞兩那啥一妻制。
她當然抗議!!
一人一晚陪她身側的合理要求,就這麼被她駁決掉了。
兩人沒急著反駁她。
過了會才一前一後道:
“阿閒,那你是想我們兩個一起陪你嗎?”
辜霽眼瞼無害微垂。
語氣溫溫柔柔。
內容卻驚悚至極。
“卿卿寶貝,你還懷著身子,這麼貪心,不大好吧?”崔珏仔細喂著湯,語氣與辜霽如出一轍的柔。
然後內容雙倍驚悚。
總之是沒得商量的意思。
他們兩個居然站了一個陣營?
“乖,醫師說有早產的風險,不說晚上,你身邊隨時都離不開人。”
辜霽解釋他們的用心。
“那你們是說,生完以後我就可以單睡了嗎?”阿閒期冀。
她就這麼不想和他們過夜生活?
“再說吧。”崔珏打太極。
“阿閒嚐點這個。”辜霽扯開話題。
九個月也算早產的話,那阿閒確實小小地早產了一下。
阿閒體質很好,別人生孩子是鬼門關裡走一遭,出來困難,輪到她,她就是和閻王爺喝個茶的功夫。
娃就生了下來。
月子裡,有崔珏兩人事無鉅細地精心照料,無數奇珍金貴藥材溫養,加上阿閒自身底子好,娃有兩個厲害的爹管著,什麼都不需要她過問一絲一毫。
是以她恢復得超快超好。
之後每天就無憂無慮地逗貓遛狗,玩娃捉弄娃,沒事再逗弄逗弄這兩個新手爹,誰讓他們瞎了眼,好像真喜歡上了她這麼個不靠譜的玩意兒?
不管怎麼樣。
這麼鬧了一段時間。
她好像有些玩過頭了。
把他們“惹惱了”。
他們說,她已經休息很久了。
嗯。
她懂他們的意思。
雖然只有兩次。
但他們給她的體驗終身難忘。
她有點擔心自己的老胳膊老腿。
第一晚上,是和崔珏。
孩子預設和另一個人睡。
“夫君,你今天穿得好燒氣。”阿閒眼前一亮,嘴上沒把門地感嘆。
一向只穿淺色系的人今日竟穿了一身燙金大紅,富麗逼人貌,自風姿綽約,每一步都叫他走得風情萬種。
顧盼生姿的仙人何必下蠱?勾她這種無名小卒不需要這麼費勁的。
“你、你喜歡嗎?”
崔珏少見臉皮薄。
“喜歡!”
阿閒重重點頭給以肯定。
“我能和你補個洞房花燭夜嗎?”崔珏勾住阿閒尾指晃了晃,嗓音祈求。
怪不得他會穿一身張揚紅色。
阿閒本來打算磨個一二時辰再說,最好啥也不幹,一覺天亮。
可他這樣小心翼翼地近似求她,當初也算是自己爽約了……
也許是燭火明燁,夜色醉人。
他勝過月色得嬌豔欲滴。
她輕輕點了點頭。
算作答應。
崔珏像是毛頭小子一樣興奮至極,歡喜地要死過去。
他們算是直奔主題了嗎?
天。
阿閒來不及過多羞臊。
兩人陷入溫軟床榻。
珠簾散下。
崔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喜歡她,但卻是發自內心被她吸引。
越靠近,越瞭解。
越放不了手。
他和辜霽鬥法了很久。
打了無數的架。
她的心不知歸屬,他怕她喜歡辜霽,而辜霽同樣怕她喜歡崔珏。
更怕她誰也不喜歡。
不知道什麼時候像陣風一樣消失,在他們生命裡毀天滅地後無影無蹤。
她懷孕七月的時候,他們停戰,暫時放下手上給對方“添堵”大業。
一開始並沒有打算真得共同擁有,只是在孕期為了她互相妥協。
而真正妥協是什麼時候呢?
她望著他們和崔不辜玩耍,真心實意地燦爛綻開耀眼無比的笑容時,他們心裡最後一絲空隙在被慢慢填滿。
他們一直感覺抓不住她。
她隨時會消失的恐懼感在那一刻淡了,他們於是在眼神交換中有默契地真正達成了這份協議。
都無所謂了。
只要她是開心的,就好。
床上狹窄空間內。
溫度帶著燙意,崔珏的唇色很豔,唇瓣上剛被咬破皮,血珠滲透,惑人得要命,他不在意地用完好下唇輕輕掃過她的臉頰,颳得她又酥又癢。
“可以了嗎?”
他嗓音很啞。
忍得辛苦。
她點頭。
之後的一夜,船帆在大海深處,
連綿不斷的潮。
此起彼伏翻起驚濤駭浪。
差點沒把阿閒拍si沙灘上。
狗東西!
還是喜歡撒謊騙她。
但這次,咳咳,
不得不說,
還挺舒服。
一想到崔珏伺候……
刺激過頭了簡直!
不能再多想。
讓神仙蒙上一層靡靡人間情慾。
這個惡趣味……她原來也有。
兩人在破曉時分相擁而眠。
崔珏沒睡,珍惜地看著她睜不開的疲憊眉眼,他唇邊弧度不再剋制。
他好滿足,
好像獨佔了月亮。
她就像崔珏年少時偷偷吻到的露珠,此後,山長水遠,僕僕來赴,既做他的眼淚,也做他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