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閒不答。
只等人下榻去尋燈。
燭火如期點亮,燭光下,二人得以見到彼此面貌,都是一愣。
郎其絕豔,世無其二。
崔珏人如其名,美如溫潤冠玉,一身矜貴氣度,威儀疏冷,一張極稠麗卻又極是仙氣逼人的臉充斥寡慾之感。
他無疑俊美得驚心動魄。
阿閒還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這般好看的人,沒出息地愣了愣。
而崔珏。
原來讓自己心動之人長了這副面貌,他愣了下。
想把她的模樣深深印進腦海。
阿閒率先醒神,自己這副衣衫不整的凌亂姿態著實糟糕,難堪。
她將自己衣服攏好,又忙穿上件被脫下的外衫。
其他衣物則乾脆抱著下地。
崔珏幾不可查皺了皺眉,上前將下地的她抱回床上。
聲音依舊溫柔得不可思議,動作也是,只是語言簡單直接,“穿它們幹嘛,一會兒還要再脫,你不嫌麻煩?”
他中的藥還帶致幻功能的?
阿閒內心感嘆。
“公子,我只是青樓的打雜夥計,我叫向閒兒,不是你要的人。”阿閒推拒他的胸膛邊仔細地急聲解釋。
關乎姓命,能不急嗎。
崔珏置若罔聞重新將人壓於身下,喃喃自語一樣:“阿閒嗎?”
“我要的人就是你。”
他語氣肯定。
阿閒:?
“阿閒,我好難受,我們先把更重要的事情做了好不好?”
崔珏聲音啞得越來越明顯。
阿閒不由得呆愣一瞬。
見人不像拒絕,反應過來什麼,女兒家畢竟臉皮子薄。
那他不要臉就好。
崔珏見縫插針,扯開兩人間礙事的遮掩,邊急切地猶如快渴死的沙漠行人般吻向她頸子,鎖骨,再漸漸向下。
阿閒身體恢復些了氣力,忽然地,猛地推開身上動作溫柔卻愈趨下流的男人,手腳並用爬向大床邊沿。
勝利曙光就在眼前。
可床太大太軟,她發揮受限,動作顯然不及身手了得的崔珏速度快。
她的腳踝轉眼被崔珏抓住。
她尖叫了聲被人拖回身下。
他如龐然大物般籠罩她的上空。
神仙妃子般好看的面龐,當下透著點涼意森森。
他的衣衫已然半褪腰間,眼尾燒紅一片,臉上的表情偏又隱忍著不過分失態,三千烏髮鬆鬆披散腦後,凌亂寫意敗序,有種毀壞規矩的誘人禁忌。
冷白鎖骨鋒利漂亮。
充滿力量美感的肌肉不過分誇張,青年的曼妙腰線,更盡勾引之色。
而雪峰之上,粉嫩櫻花兩點……這個男人的身子,美到令人,失語。
阿閒是俗人,又呆了。
主要也打不過,跑不掉。
“寶貝心肝,是我的吃相太斯文了嗎?以至於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你今夜能從我的床榻安然下來?”他說這話時,還慢條斯理地拆著阿閒的衣物。
她怯怯看向他,一下落入他不知何時沾滿情慾的溼潤黑眸,裡面翻湧著兇駭的夜色,危險在逼近。
阿閒感受到。
“沒有,我只是唔唔——”
識時務者為俊傑,阿閒開口剛想說句軟話緩和“劍拔弩張”的態勢。
對方卻是單手將她雙手扣住舉過頭頂,隨之一張俊臉無限放大貼近,他不容分說吻了上來,又撬開她的嘴,伸進舌,死命與她進行羞人交纏。
於他,她的唇像顆脆生生的鮮嫩桃果,他吻上,品後,嘗過水潤與甜蜜,便上了毒癮一般無法抵擋。
甘心沉淪誘惑,更渴望再深入,直到深喉,品嚐這其中甘美。
貴公子崔珏人長得體面光鮮。
吻,以及之後的親密與情事卻是極盡褻狎,極盡澀情,沒有經驗,他不懂怎樣盡善盡美,“只好”壓著人胡來。
主打一個用著最仙氣的臉,
幹著最下流的事。
一吻畢,阿閒卒。
也就差點點。
他於是換了種溫柔吻法,改親吮兩下再深入,“笨姑娘,換氣,嗯?”
“不會,你教我。”阿閒也昏頭了,她聽見自己似是而非的預設話。
然後,她索性打算自暴自棄。
對方似被刺激到,探進她衣服裡的手不再安分,亂了分寸地遊移,他的吻陡然也變得粗暴了許多,又吸又舔,像個妖精一樣痴纏著她不放。
“公、公子!你耐、心點,不、不然我不跟你好了!”她趁著歇了口氣的功夫,沒氣力地斷斷續續道。
她像是沒有認清情況,不管她同不同意,他今夜都會與她大被同眠……
可是如果她是自願的。
崔珏的心臟開始瘋狂悸動,透過一閃一閃的眼睛傳出比想象中還興奮的愉悅歡喜,自己的心怎麼就這麼輕易被她一言一行給操控?偏這樣的絕對影響,卻讓現在的崔珏甘之如飴。
遇她之前,自私自利,唯我獨尊如崔珏,打死也不相信,情愛能有這樣的讓人失去一切心智的魔力。
“崔珏,這是我的名字,你要是想喚我夫君,相公,亦可。”
阿閒還沒說句什麼。
對方接道:“你身子骨太虛太弱,今夜第一遭,委屈你受些罪。”
說罷他柔柔舔吻她唇,安撫她,這之後,兩人幾乎赤裸相對。
阿閒遭不住。
有些羞得,又有些自慚形穢的。
“你把燈滅了吧。”她忙道。
“不行,我想看。”
崔珏溫聲做著畜牲。
他想看著。
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