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五官底子好,被南若打來打去沒了脾氣,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從前,活脫脫一個弱柳扶風病美人,招人稀罕。
更何況他曾經是名動京城的矜貴公子,高嶺之花,想要透過征服他蹂躪他而得到心理滿足的變態,還蠻多的。
各種buff疊加下,陸安很快成了男風館頭牌,接客接到腿軟,掙的錢全部送回伯爵府,南若數錢數到手軟。
每次陸安快撐不下去的時候,南若就會及時出現,送安慰,送溫暖。
“陸安,雖然你現在就是個千人枕萬人騎的賤貨,但我不會嫌棄你,更不會拋棄你,回家看看孩子們吧,他們都在想你。”
陸安每次都能被哄住,回家再看看滿地跑的蘿蔔頭……感覺自己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又去看老母親,面黃肌瘦,半死不活,一點自理能力都沒有。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南若竟然能對病重的婆母不離不棄,真是個好媳婦。
“阿若,你辛苦了。”陸安深深地望著南若,眼裡滿是深情。
年少時誤把瞬間的悸動當成真愛,有家室以後才發現,能相互扶持,能在自己陷入低谷期還不離不棄的,才是最值得珍視的人。
南若露出賢妻良母同款微笑:“為丈夫操持家務是我這個當妻子的責任,我不覺得辛苦。”
幹活的都是別人,南若是真的一點兒都不辛苦。
一群孩子也是各種討巧賣乖,只為爭得南若的喜歡,繼承更多資產。
家是溫暖的港灣,無論在外經歷多少風吹雨打,只要回家,就能滿血滿狀態復活,然後義無反顧出去掙錢,就像陸安這樣。
陸安一走,南若就忍不住在江氏面前感慨:“你兒子真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丈夫,為了養家餬口委身男風館,連屁股和臉面都不要了。”
江氏目瞪口呆,大聲赫赫,卻連一個字音都說不清楚。
南若拍拍江氏的手背:“歹竹出好筍,我知道你為兒子的成長感到開心,但也不用這麼激動,對身體不好的。”
江氏:狗日的南若,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開心啦!
原主的慘死,整個侯府都脫不開干係,慢慢熬著吧,像原主一樣,感受生命一點一點消失的痛苦和無能為力。
南若以為陸安會一直在男風館當搖錢樹,直到他被市場淘汰。
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被一個富商看中,富商還給他贖身,準備帶回府上養著。
從良當天,陸安回到陸府,滿臉歉意對南若說道:“阿若,對不起,歷經千帆才發現,我對你只有敬重和責任,根本不是真愛,如今我有了心上人,他同我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願一擲千金為我贖身,我不能負他,我們合離吧。”
南若:狗日的陸安,這是要走花雲容的路,讓花雲容無路可走啊!
不過南若也想看看,所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到底能1多久。
心裡等著看好戲,面上卻裝作痛心疾首的模樣。
指著陸安慟哭大罵:“陸安,我自嫁入陸家起,侍奉公婆盡心盡力,操持家務兢兢業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如今有了新歡,竟然甘願與人為妾也要與我合離,你有沒有良心。”
陸安的頭垂得更低了:“我知道是我辜負了你,但我真的不想繼續留在男風館,阿若,你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你說放過就放過,那我這些年的青春年華該怎麼算,我付出的真心和心血又該怎麼算!”
南若聲聲質問,陸安步步後退。
“這宅子我會留給你和孩子,還有這五千兩紋銀,是我在男風館的全部積蓄,你都拿著,全當是我給你的補償。”
南若絕望的看著陸安,眼淚無聲滾落:“陸安,你既無情我便休,從今往後,陸府上下跟你再沒有半點瓜葛。”
吼完,搶過銀票收起來,真金無罪,銀票無辜,該南若拿的,她分文不讓,不該她拿的,她照樣算計。
主打一個厚顏無恥。
搶了錢,寫下休夫書,南若和陸安這對苦命鴛鴦徹底一拍兩散。
陸安去做富商的金絲雀,加入後宅大軍,各種爭寵手段玩得飛起,生生把自己活成宅鬥高手。
南若則在陸……啊不,是在南府當話語人,掌管全府人的生死,爽到飛起。
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訊息傳到江氏耳朵裡,氣得她兩眼一翻,嗝屁了。
吃瓜群眾不禁感嘆:“南夫人命苦,嫁個丈夫不靠譜,公婆的喪事都得由她做主。”
嗯,已經沒人稱南若是陸南氏,而是直接稱她為南夫人。
丈夫都跑去給人當小妾了,還冠夫姓做什麼。
又過數年,南若再次見到陸安。
彼時的他,早已經沒了年少時的意氣風發,整個人死氣沉沉的,活似一個年老珠黃喪家犬。
而南若,富貴依舊,保養得宜,風華絕代。
陸安站在臺階下,望著大門口的南若,說不盡地心酸與苦楚。
富商負了他,嘴上說要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到頭來卻娶了她人為妻。
一開始只說是為了綿延子嗣,可到後來,富商院裡的小妾如流水般湧進來。
富商看上的只是他的臉,他的身子,一旦容顏老去,他就會如今日這般,被掃地出門。
“我錯了,錯的離譜,我現在只想回家,守著你和孩子,安安穩穩過日子,阿若,你再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陸安語氣裡帶著懇求。
多年的後宅磋磨耗盡了他的銳氣,慢慢將他馴化成一個只會依附他人的菟絲花。
南若居高臨下睨著陸安,嘴角掛笑:“我已經不是你妻子,孩子也不是你的血脈,就連這府宅……如今也是我南家的產業,我有家奴,有護院,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守。”
說完大步走向門口停放的馬車。
今天還得去相國寺祈福呢,相國寺新進的一批和尚粉粉嫩嫩的,頗有些清冷佛子的風味,南若最近就喜歡這款的。
褻瀆佛子這種事南若做不出來,佛子再好也比不上自己,配不上自己。
就是去看看,過過眼癮。
陸安卻突然衝上來拉住南若的袖子:“阿若,我真的知錯了,我以後一定乖乖聽你的話,你別不理我好不好。”
南若嫌惡地把人甩開:“滾!”
陸安繼續纏上來:“阿若,如果連你都不要我,那我就真的無處可去了。”
南若繼續把人甩開:“滾!”
陸安順勢跪在地上:“阿若,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道歉,我會跪在這裡,直到你原諒我為止。”
南若:“跪死去球!”說完,走了。
萬沒想到,陸安的決心還挺大,南若出門的時候他闆闆正正地跪著,南若回來的時候他還蔫了吧唧地跪著。
白天跪,晚上跪,跪到最後人都暈倒了。
圍觀群眾於心不忍,就有人勸南若:“陸安能跪這麼久,顯然是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浪子回頭金不換,能回頭的男人以後肯定會加倍對你好,你就再給他一個機會吧。”
南若:“狗屁的浪子回頭金不換,分明是王八上岸緩一緩,他認錯我就得原諒,就得接受,憑什麼,我還好馬不吃回頭草呢。”
吃瓜群眾:“你守寡多年,心裡肯定還有他的一席之地,夫妻還是原配的好,為了孩子,為了這個家,你就讓他進門吧,家裡沒個男人頂著怎麼能行。”
南若:“白玉碗也好啊,裝過屎後再拿給你吃飯,你要不要,讓他回來頂門立戶?我南家需要他一個外姓人頂門?開玩笑呢,我嫌晦氣。”
南若一張嘴跟裝了機關槍似的,平等地突突所有勸客。
最後,再沒人敢勸。
上門勸就等於找罵,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