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敵當前怎可內訌?都怪花雲容這賤人亂蹦噠,擾亂大家的思路。
江氏這般想著,轉頭大度道:“當務之急是想出處理南若的辦法,其它事情日後再說。”
陸安應聲:“母親說的在理。”
花雲容捂著臉委屈質問:“那我的臉就白白讓人打了?”
“不就捱了一巴掌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陸安不耐煩地呵止。
侯府上下有幾個人沒被打過,就連他這個世子爺都被南若打斷肋骨,花雲容只是捱了一巴掌,又不是斷手斷腳,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花雲容無比震驚,她光風霽月的陸安什麼時候變得跟現代那些媽寶男一個德行,跟著親媽刁難老婆。
江氏也適時講道理:“花雲容,看在孩子的份兒上,我就不計較你之前的無禮,但你也得知好歹,別端著陸府的碗,還不服陸府的管。”
花雲容不接江氏的話,只紅著眼看著陸安,一字一句道:“陸安,你別忘了,我有能力養活自己,不是非要依附你才能存活的菟絲花,跟你進侯府是因為愛你,不是為了來受氣捱打,更不是為了讓你家裡人嘲諷嫌棄。”
陸安嘆氣,耐心持續減少:“你總說自己如何如何能耐,如何如何獨立,可自我倆相識至今,你也沒少花我的錢。”
“陸安,你也覺得我是手心朝上的米蟲?!”花雲容再也控制不住眼淚,任其大顆大顆滾落。
陸安嘆氣:“花雲容,你能不能別鬧了,現在在商量正事,你扯這些有的沒的有意思嗎。”
“你現在都覺得我沒意思了。”花雲容苦笑:“果然啊,男人都一個樣,得不到的時候漂亮話一籮筐,得到後就不珍惜。”說完,捂著臉就跑了。
換作以前,陸安早追出去了,現在嘛,累了,身體不能去追,心裡也不想去追。
容嬤嬤對著花雲容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低聲罵道:“沒規矩的東西。”
見花雲容被氣跑,江氏鬱結已久的心情總算鬆快不少。
不能在南若面前擺婆婆的譜,難道還收拾不了一個花雲容。
走了一個孕婦,現場氣氛和諧不少,會議繼續。
最強輔助容嬤嬤鬼精鬼精的,立馬想出好主意:“青雲觀的平陽真人道法高深,縱是邪祟,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將大師請到府上,定能逼出南若那煞星的原形。”
江氏點頭:“此法可行。”
打定主意後,江氏立馬派人上道觀請人。
與此同時,南家,主母院子裡。
趙氏見南若孤身一人回門,難免憂心,問道:“陸安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南若滿不在乎道:“昨天他摔斷腿,來不了。”
趙氏根本不信,只當陸安在故意為難,而南若則在裝堅強。
拿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潮溼,說道:“當初就不該應下這門親事,是爹孃對不住你,倘若當初與你尋個稱心如意的,如今你也不必受這些委屈。”
南若笑著寬慰:“女兒家總是要嫁人離家的,年少時的心動容易褪色,能相互利用的關係才能長久,女兒嫁入侯府不委屈的。”
趙氏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個好的,正因如此,此刻才會更加心疼。
但事已至此,後悔也無用,只能含淚叮囑:“新娘無大小,三日入廚下,回門後你就是真正的侯府媳婦,往後的日子很長,自己要立得起來才能讓日子順心些。”
南若回道:“母親放心吧,女兒不會讓自己吃虧。”
母女二人又閒話家常好一陣,用過午飯後,南若這才溜溜噠噠回陸家。
剛走進陸家後院院門,一大盆狗血就潑了過來,南若側身躲過。
抬頭,懵逼地看向肇事家丁:“幹啥呢你?”
那家丁眼淚都下來了,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世……世子夫人,小……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就是手滑了一下,小的真不是故意的。”一邊說一邊磕頭,三兩下就磕出滿頭的血。
南若:“神經病,給我滾下去。”
“多謝世子夫人,多謝世子夫人!”家丁千恩萬謝,抱著木盆麻溜跑了。
南若抬眼環顧四周,才發現院子裡竟貼滿符紙,院子中央搭了法臺,法臺臺後一個手持桃木劍的老道士手舞足蹈。
江氏和陸安畏畏縮縮躲在老道身後,時不時偷瞄南若。
南若:“……”,弄啥嘞!
突然,那老道士一瞪眼,手中桃木劍直指南若,大喊:“呔!大膽妖孽,還不速速現出原形。”
“我現你奶奶個腿!”
南若起跳飛踢,一腳將法臺踹得稀巴爛。
法臺後的老道士,江氏和陸安被炸開的法臺碎塊擊中,呼啦啦倒一地,哎喲哎喲叫個不停。
南若仍覺得不解氣,衝上去,揪著陸安的脖領子就扇巴掌:“我才離家半日,你就讓外男進了內宅,是想家中女眷名節不保嗎。”
江氏從地上爬起來,崩潰大喊:“別打了,別打了!這位道長是我請回家驅邪的,他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南若打得更起勁兒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府上哪來的邪祟。”
江氏本想說南若就是邪祟,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見沒人回話,南若干脆丟掉陸安,抓起老道士,面目猙獰的質問:“你說,邪祟在哪?”
老道士強裝鎮定:“妖孽,聽貧道一句勸,放下屠刀懸崖勒馬,今後才能有福報,造孽太多,死後就只能下地獄。”
“牛鼻子老道,還敢危言聳聽。”說完啪啪甩了老道士幾個大嘴巴子,繼續問:“誰是妖孽?”
老道士:“沒……沒人是妖孽。”
南若繼續甩巴掌:“既然沒有妖孽,那你除的哪門子妖!是不是想假借除妖之名上門,與我婆母行苟且之事,敗壞侯府名聲?”
“借貧道一百個膽子貧道也不敢肖想侯府夫人,貧是受人矇騙才下山走這一遭,夫人大人大量,就饒過貧道一次吧。”老道士涕泗橫流,大鼻嘎子掛一臉。
南若嫌棄地把人甩開,說道:“滾。”
老道士如蒙大赦,屁滾尿流溜之大吉,留下江氏和陸安惴惴不安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