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很快就過去。
當眾人再次聚集的大禮堂時,臉上已經沒有放假前的鬥志盎然了,均是一臉的愁眉苦臉,顯然這三天放假他們過的並不好。
雷鳴緩緩走到眾人面前。
“歡迎回來各位,現在終於可以跟你們說實話了。”
“沒錯,給你放假實際是給你們挖坑,這才是你們集訓的最後一節課。”
“看看你們自己,也看看身邊的同學...”
“呃,陳堯除外。”
“......”
此時的陳堯正在悠閒的喝著奶茶,與其他的人愁眉苦臉來說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給你們放假三天實際就是想讓你們回家看看,更直觀的認識到你們從小到大見到的是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你們家長總是不自覺的用自己的生活習慣引導著你的生活習慣。”
“請吧桑老師,到你登場了。”
只見桑夏推著一塊白板緩緩走了過來,上面有十張家長休息日作息表,其中五張是桃李班的,另外五張是松柏班的。
“記得我之前和你們說的,在學習習慣上為什麼桃李和松柏會有天差地別,這就是答案!”
接下來雷鳴從這個角度說明了十一班眾人之所以沒有養成良好習慣有很大原因是和家庭有極大關係。
聽到這李燃表示這種家庭作息時間對於他們這種忙於生活的家庭是十分是不公平的。
雷鳴笑了笑表示生活本來就是不公平的,你不是抱怨公平麼,那你得有實力,才能制定你認為的公平。
“諸位,接下來的一年裡,你就是你自己。”
“不屬於任何既定習慣,不屬於任何人。”
“在學習這件事上,離開你的父母,離開你的習慣,龍生龍,鳳生鳳,後面的內容你們自己填空。”
在一波又一波的雞湯灌溉下,其他人不知道,反正陳堯是喝了個水飽了,看其他人的樣子,估計也差不到哪裡去。
對此陳堯默默給雷鳴遞了個大拇指,不愧是尼古拉斯.傳銷雷,有一套。
午休時刻,雷鳴辦公室內,此時的桑夏正對著白板上的六幅畫發著呆,這是桑夏給放假三天的眾人佈置的任務,畫出自己心目中的家。
她需要從眾人的畫中得出每個人的心理狀況,十一班的畫工說真的不說和藝術有點關係吧,簡直是毫無瓜葛。
六幅畫有五幅是一看就草草完成的,最離譜的是陳堯,這傢伙直接就給自己列印了一張《清明上河圖》,好樣的,這是給自己上強度啊。
不過這並沒有難倒桑夏,她還是在蛛絲馬跡中看出眾人的心理狀況。
程雨衫的畫中房子封閉無光,表現了她內心對家庭充滿了敵意,邊曉曉畫的則是人面向房子,說明她習慣性的想去討好和付出的傾向。
禹洋的畫中把自己畫在封閉的房子裡,絕望焦慮且無力,江晴朗則是外表陽光內在心理卻根本不與人分享。
李燃畫中是充滿了不確定性,自我認知撕裂,內心衝突劇烈,非常容易衝動。
至於陳堯,其實桑夏很容易就看得出,他需要陪伴,害怕孤獨,所以才會列印《清明上河圖》這樣的熱鬧場景的畫。
不得不說桑夏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透過眾人的作畫就基本猜出了每個人的心理狀況,在瞭解了眾人的心理狀況後,桑夏開始了她下一步行動。
她需要一場家長會,讓各位家長更加直觀的認識自己的孩子。
不過在此之前,她打算今晚約邊曉曉和程雨衫出來先談談,做做心理輔導,至於為什麼先找她們倆,畢竟都是女孩子好說話點。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放學的時候桑夏沒有找到程雨衫,估計是先回去了,沒辦法桑夏只能讓邊曉曉去通知程雨衫去約定地點集合。
到了準備要出發時,桑夏這才記起,自己今晚好像要陪閨蜜相親,而且是推不掉的那種,沒辦法只能聯絡邊曉曉今晚的活動取消。
可偏偏巧的是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會兒怎麼都聯絡不上邊曉曉,就連程雨衫自己也沒有聯絡上,不過估計此時邊曉曉應該準備到程雨衫家了吧。
沒辦法有些擔心她們的桑夏只能聯絡了陳堯,在與其一番周旋後,付出了一週下午茶後陳堯這才勉為其難答應幫忙去找程雨衫看看是什麼情況。
這邊接到桑夏任務的陳堯出門打了一輛車就直奔程雨衫家。
剛到程雨衫家門口下車,陳堯就看見了邊曉曉正鬼鬼祟祟的偷偷看著棋牌館裡面。
“嘿!幹麼呢?做賊啊?那麼鬼鬼祟祟的。”
“啊~~~”
突然出現的陳堯嚇了邊曉曉一跳,在看清來人後她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哎呀你小點聲,嚇我一天,你看裡面,有情況。”邊曉曉一邊說一邊指著程雨衫家內部。
順著邊曉曉指的方向一看,此時的程雨衫一臉委屈的坐在麻將桌前。
他的繼父周偉峰此時正氣勢洶洶的站在她面前,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周圍的人都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在那指指點點。
“你這一臉委屈給誰看,你還說你不心虛,不心虛你裝成這模樣幹什麼!”
“今晚你要是不把錢拿出來,你就別想睡覺了!怎麼非要親眼見到你偷錢你才肯認?”
周偉峰眼神冰冷詢問著程雨衫,好像要讓她把什麼錢交出來。
原來就在剛剛周偉峰清點季度收入時,發現少了一萬塊,於是一向看不起程雨衫的他第一時間就懷疑錢是被程雨衫偷走了。
可無論自己怎麼問程雨衫都表示自己沒有拿,甚至還和他吵了起來,一路從樓上吵到了大廳。
也許是被周偉峰最後一句話刺激到了,程雨衫暴走了,直接將書包扔到了地上,撕心裂肺的喊道。
“你查啊!查不到你跟我姓!你查啊!”
不過顯然程雨衫的氣勢根本嚇不住周偉峰,先是一臉委屈的看著周圍的群眾。
“聽到了吧,聽到了吧,她平時就是這麼跟我說話的,當初要是沒有我,她們母女倆都不知道在哪喝西北風呢。”
看到眾人在議論紛紛,周偉峰目的也達到了,接著冷冷的用手指著程雨衫。
“這可是你說的哦。”
說完就走程序雨衫的房間裡將她的私人物品一件一件的往外丟,一邊丟一邊罵罵咧咧,無論程母在一旁如何勸說都沒有用。
起初程雨衫不為所動,這時一個布娃娃被丟到了她的腳下。
在看清腳下之物後程雨衫緊張的將其撿了起來,並用手小心翼翼的將有灰的地方拍乾淨。
原來這個布娃娃是程雨衫父親留給她的唯一的紀念。
“你是不是把錢藏在裡面了,拿給我看看!”
見程雨衫如此寶貝這個布娃娃,周偉峰就認定她絕對是將錢藏在了裡面,直接拿著剪刀跑不過就要搶走程雨衫手中的布娃娃。
程雨衫哪裡肯,就和周偉峰撕扯了起來。
可程雨衫是女孩子哪有周偉峰的力氣大,程雨衫一臉的絕望,眼看布娃娃就要被她的繼父搶走之時,邊曉曉跑了進來。
“等一下!”
突然衝進來的邊曉曉讓在場的眾人一愣,程雨衫也趁著周偉峰發愣之際用力直接將布娃娃扯了回來。
不過可能是用力過度吧,程雨衫手中的布娃娃還是被撕裂了一道傷口,白色的棉花顯露無疑,心疼的程雨衫快要哭出來了。
看著眾人都將目光望向了自己,邊曉曉戰戰兢兢對著的程雨衫說道。
“老師,老師讓你回一趟學校。”
說著就伸手想去拉走程雨衫,可週偉峰這回怎麼可能讓她們兩個就這樣的走了。
事情鬧的那麼大,那麼多人看著,自己不找回點面子還怎麼經營這家店。
“站住!”
“誰讓你們走了,今天不搞清楚錢在哪,誰都別想走。”
“布娃娃拿過來!”
周偉峰一邊說一邊再次走向邊曉曉和程雨衫,企圖再次將程雨衫手中的布娃娃搶過來。
在他看來,就算裡面沒有錢,破壞了程雨衫心愛之物,也算是給自己立威了,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動不動和自己頂嘴。
“你別過來啊!我叫人了啊!”
看著周偉峰一步一步向著自己走來,邊曉曉也緊張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雙強有力的手拍在了邊曉曉和程雨衫的肩膀上,隨後將她們拉到了自己身後。
“別怕,我在!”
短短几個字彷彿給了她們莫大的力量,讓她們原本緊張的心態都放鬆了下來。
陳堯來到周偉峰面前,看了看程雨衫手中的布娃娃,又看看了周偉峰手上的剪刀,一臉不屑道。
“大叔,你要是眼瞎不要了就捐給有需要的人。”
“那麼小的布娃娃你告訴我怎麼藏錢,還是藏一萬塊那麼多。”
“還有你沒有證據就隨便翻程雨衫同學的私人物品,你知不知道這是侵犯隱私權是犯法的!”
周偉峰被突然出現的陳堯說的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有些惱羞成怒。
“哪來的小崽子,我教育女兒關你什麼事,趕緊給我滾開。”
“程雨衫!別以為你躲在野漢子身後就沒事了,趕緊給老子出來。”
面對周偉峰的氣勢凌人,陳堯倒是顯得十分淡定。
“我希望一會我大哥來了,你還能這麼囂張。”
“別說你大哥了,天王老子來也阻止不了我教育女兒。”
就在周偉峰說完這句話,外面傳來了警車的聲音,這下輪到他傻眼了。
“你,你居然報警了?”
“你看,剛剛還說不怕我大哥,現在我大哥來了你怎麼又緊張了?”
“我還是喜歡你剛剛桀驁不馴的樣子,可以的話恢復下?”
看著陳堯那‘狗仗人勢’模樣,周偉峰真想上去給他一巴掌。
不過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在警察面前打人,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只能咬牙切齒的說道。
“就算你報警了也沒用,難道警察能管我的家事?”
“可是我報警了理由是這有人聚眾賭博啊。”
只見陳堯雙手一攤,一臉無辜的看著周偉峰。
“什麼!”
“你個混蛋!”
“不講武德啊你!”
這下週偉峰是真的跳腳了,開麻將館的哪個不是帶點賭博性質的,這警察一來就算查不出什麼也得停業整頓幾天。
原來剛剛陳堯在進來之前看情況不對先讓邊曉曉先進來嘗試帶走程雨衫,自己在偷偷報警。
就算邊曉曉成功帶出了程雨衫,到時候警察來了查一查周偉峰的麻將館也夠他吃一壺的了。
周圍的人聽到陳堯居然報警,而且還是以聚眾賭博的理由報警的,頓時人群一陣騷亂。
他們也顧不得找陳堯麻煩了,能來麻將館的多多少都是為了搏殺的,現在警察來了,不跑難道等被抓啊,一時間場面一陣混亂。
陳堯也趁著人群混亂拉著邊曉曉和程雨衫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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