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海象在接到通知後憤怒地找上了黎仲明的“導師”——懸壺。

“你去‘群英閣’開完會就瘋了嗎？”海象質問道，“你知不知道，‘暗海’是誰的‘直播間’？你居然想把黎仲明投放進暗海？他好歹也是你的學生，你就這麼對他？”

身穿黑絲襪的狐妖女人雍容一笑:“我是‘群英閣’學者，只對‘論題’負責，至於學生嘛……只要他能交‘論文’，他會變成什麼樣子，無所謂。”

一些久遠的記憶在海象腦中迴盪，他咬破嘴皮，鮮血順著嘴角流下:“我好不容易才在一眾實驗品中挑選出了他，好不容易看到希望……”

“你毀了我還不夠，還想親手毀掉他嗎？藍柯人！”

“好久都沒聽見有人叫我的本名了。”藍柯人笑容更加燦爛，“‘懸壺’這學者稱呼響徹整個7號場，卻沒有人記得我的本名。”

“沒想到你一直都記得啊，夢一清。”

被點名的海象身體一怔，“夢一清”這個名字，似乎存在於很久之前。

時光久遠到就連他自己都對這個名字感到了陌生。

“夢一清，有一點你說得不對哦。”藍柯人糾正道，“我毀掉的，是夢一幻。”

“作為替代掉原人格的第二人格，你得感謝我，夢一清。”

“要是夢一幻不瘋，你以為你能誕生在這個世界上？”

夢一清咬牙道:“就算是你逼瘋夢一幻從而催生了我，這也不代表，我不恨你。”

“在本質上，我和夢一幻是一體的。”

藍柯人並不怕他:“但你為了抵抗‘祂’，還是選擇和身為仇人的我聯手了，不是麼？”

“我們在這個罪惡的魚缸中挑選著未來可能躍過龍門的錦鯉，不是麼？”

為了維持合作，夢一清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你把他送去‘暗海’幹什麼？喚醒他的303人格？你知不知道，要是303在這裡失控，就算是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控制住他！”

“到時候，整個7號養殖場都將從地圖上消失！”

藍柯人搖搖頭，否認道:“不不不，我的培養方案可沒這麼簡單。”

“你的遊戲太垃圾了，他根本就得不到鍛鍊。”

“他還不夠瘋，還不夠絕望！繼續這樣下去，他是沒法掌控胸口那隻‘眼睛’的。”

“我得逼他，把他逼到絕路！把他逼到瘋癲！把他逼成弒神的最強殺器！”

夢一清插嘴打斷她:“但是這樣，黎仲明可能會被你逼死，到時候303你能駕馭得住嗎？”

“當初單單是夢一幻，失控時你就差點被他殺死。”

“還不吸取教訓？站在你面前的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更何況，你預設的情況更糟糕。你把黎仲明殺死了，誰來壓制303？”

藍柯人不以為然:“你是失敗的‘論題’，沒資格反駁我。”

“失敗？”夢一清冷笑一聲，“我這個失敗品擺在眼前，你居然還想重蹈覆轍？”

藍柯人眼見紙包不住火，也不再隱瞞:“‘群英閣’那邊已經發現黎仲明瞭，各學派將在不久後採取行動。”

“你別忘了，在這個世界，‘名字’是座標。”

“我把他送去‘暗海’，除了啟用他體內那隻‘眼睛’以外，還可以躲過‘群英閣’的追捕。”

“好不容易找到的優質‘論題’，我可不想拱手讓給別人。”

夢一清大概理解了藍柯人的意思:“所以，你送他去‘暗海’之前，還剝奪了他的名字？”

“名字繫結著意識空間裡五隻怪物的能力，沒有能力的他去‘暗海’就是送死！”

“哪怕他出來了，估計第一件事也是找你復仇。”

“無所謂。”藍柯人毫不在意，“只要能交‘論文’就行。”

“那你怎麼去剝奪他的名字？”夢一清驚覺到什麼，“難不成……你把賭博區的那位給請來了？”

……

黑暗如毒蛇般湮沒了黎仲明的身體，他的腦海中迴響著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們來打個賭吧？只要你能活著回來，來賭博區找到我，我就把名字還給你……”

一隻血墨色的豎瞳在黑暗中睜開，黑暗化作一雙手抱住了下沉的少年。

——我們在深淵，凝望你。

——缺失的眼睛，終於回來了。

［末尾感言:海都篇暫時完結了，主要是長期熬夜身體有點遭不住，加上這學期課程有點多，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迴歸本心搞學習去了（或許這本書沒首秀也是一種天意吧，好讓我死心去學習）。

感謝大家對《怪物之都》系列的支援！但作者要休息一段時間了，如果迴歸，應該會繼續寫下去。

作者還是學生，有很多閱歷上的不夠，文筆上的不足，也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

不過，這次真的要離開一段時間了，畢竟寫書只是興趣，學業才是正事。

最後祝願大家心想事成，萬事如意！快樂且充實地度過每一天！］

（海都篇前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