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張陽簡單弄了幾個菜,包括野兔肉,野菜。
今日的野兔抓得格外輕鬆,並沒有像以往一樣要精心去設陷阱,費好大勁還不一定能抓到。
原來,少年用上午剛掌握的幻音術,輕而易舉就讓兔子乖乖走到自己面前,任由處置,這才造就一盤佳餚。
從此便再也不用為抓野味而頭疼了。
少年真心覺得這幻音術很實用,還有很多功能有待開發。
野兔肉鮮香撲鼻,肉質爽口,張陽吃得津津有味,不亦樂乎。
至於谷娃,剛開始還打算叫出來一起吃的,可後來小娃卻告訴少年,他不吃凡間食物,只吸收陽光以及月光精華便可。
少年一聽,剛開始還有點失望,本以為終於有人陪自己吃飯了,可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好養活,自己也不用去費心他的飲食了,失望之色轉瞬即逝。
吃完飯後,張陽又去打掃祖廟,因為下午還要出去買衣服,所以少年這次掃得很快,為得就是能夠早去早回。
且不說那上下山的長遠路程,就是那請假下山的手續也夠少年忙活好幾個時辰的了。
如果在打掃上花費太多時間,那下午的行程就會有點趕,難得出去一次,當然要好好逛一番,說不準還能淘到好東西。
很快掃完祖廟,張陽立馬回到住處,從王浩方給自己的那一千五百兩中隨意拿走三百兩,然後就打算出門去。
雖然這三百兩對少年來說不算大錢,畢竟他有一千五百兩的銀子嘛!但是三百兩對普通人家來說卻是少見的鉅額。
市面上一斤優良小米只要十錢左右,而一兩相當於二百五十錢左右,也就是說一兩可以買大約二十五斤小米,這還只是最質優的小米價格,那普通的小米價格更低。
一畝豐腴的良田也只要三十兩到四十兩左右,一匹富貴人家才穿得起的絹也只要五兩左右,而一匹布就可以做六套左右的衣服。
至於三百兩,則可以買到一幢較好的房宅了。可想而知,張陽所煉的內力丹是多麼值錢,效果是多麼卓群。
急衝衝地走出小竹樓,張陽徑直朝著執事房走去。
這執事房也有半年多沒去了,當初要不是於長老出手相助,少年恐怕早就流落街頭了。
在少年心裡,還是挺感激他老人家的。
就這樣邊走邊回憶著這半年多以來發生的大小事,不知不覺便到執事房的大門前。
站在大門前,心裡一陣感慨,雖然半年時間不長,但張陽卻覺得好像過了好久好久,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搖了搖腦袋,摒除雜念,少年伸手敲動門環。
片刻,裡面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請進!”
聞言,張陽輕輕推開房門,抬腳走進去。
剛一抬眼,就撞上於長老含笑的目光,似是期盼了很久的樣子。
老人家還是那麼精神奕奕,一點都沒變,房中的一切也還是那麼的熟悉,也沒多大變化。
“陽兒,坐吧!半年多沒見,過得可好?”
無錯書吧未待少年開口說話,於長老便搶先噓寒問暖起來。
看著老人家一臉關心模樣,少年心裡頗為感動,恭敬道:“託長老的福,弟子過得很好,謝謝長老關心!弟子此次前來是想告假一下午,下山置辦點生活用品,還望長老批准!”
聞言,於長老欣慰一笑,滿意地點頭道:“這很好,你平常就是過於孤僻了,不愛走動,以後也要多出門走走才好,可以多結交些朋友。”
“是,長老所言極是,弟子受教!”
“小武!”
老人家笑意盈盈地對著內室一喊,緊接著,一個瘦高個男子從裡面疾步而出,觀其相貌,像是生面孔,應該是新來的弟子。
“長老有何吩咐?”瘦高男子鞠一躬,恭敬問道。
斂去笑意,老人家語氣平淡而不失威嚴道:“帶你張師兄去領一塊通行腰牌。”
“是,弟子遵命!”
說完,瘦高男子立即轉身對著少年禮數周到的做了個請的手勢,“張師兄,這邊請!”
張陽看到此人尖嘴猴腮的模樣,不知為何心裡忽的浮起一抹厭惡感,可出於禮貌,還是微笑著回禮,“那就有勞師弟了!”
臨走前,少年向於長老作揖道謝,看到老人家點頭示意後,這才跟著瘦高男子走出去。
明明上午還是豔陽高照,下午不知怎麼就忽然烏雲密佈,但卻久久無雨落下,反而陣陣妖風大作。
“張師兄,恕師弟冒昧,小武進天罡門也有半年了,也見過不少師兄,可從未見過您,敢問您的尊姓大名,看於長老對您甚為器重,難不成是哪位長老的關門弟子?”
兩人走在路上,那名叫小武的瘦高男子一邊撥正被妖風吹亂的垂髫,一邊諂媚搭訕。
聞言,張陽仔細打量眼前之人,發現此人明明比自己年長不下好幾歲,卻叫師兄叫得那麼自然,一看便知善於見風使舵。
“我姓張,單名一個陽字,不是甚麼長老的關門弟子,只是一名看守祖廟的普通弟子,平時很少出來走動,故而你會覺得我面生。”
雖然不太想理會,但出於禮貌,張陽還是如實相告,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整個天罡門人盡皆知。
果然,瘦高男子聽後臉色一變,瞬間收起討好嘴臉,翻臉比翻書還快。
“原來是張陽師兄啊!您在門中可謂是大名鼎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您看,作為大人物,是不是不該失了身份,多少意思一下呢!”
少年一聽,倒也不覺得意外,門中這種亂象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有權有勢之人就極盡手段討好賣乖,無權無勢的人便毫無顧忌討要辛苦費,見人下菜碟這種事少年已然見怪不怪。
如若不給,想必不會好好帶路,少年還急著下山呢,不想浪費時間糾纏。
“這個師兄明白,本就不該讓你白白替我辦事,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接過錢袋,瘦高男子雙眼一亮,暗自用手輕掂袋子分量,眼珠滴溜溜一轉,忽的又變臉諂笑道:“師兄小心腳下,注意臺階,前面就到了!”
聞言,張陽心裡一陣冷笑,十幾二十兩就能輕易打發,看來他們新弟子領的月錢也不是很多嘛,估計還不夠他們自己喝酒的,否則也不會一逮到機會就討要辛苦費。
說實在的,這樣活著,挺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