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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赴死

榭州與環州剛收回來。

姜雲瀟就一頭扎進了營裡,月娘每日約著小姐妹們賞花賞月。

起初日子也是安逸的。

這日月娘便拉著小靈兒出門賞花。

“月娘姐姐,今日這花開得真美。”小靈兒微笑著說道。

月娘輕輕點頭,“是啊,只願這世間能多些這般美好的景象。”

也就是這時,四下靜悄悄的,小靈兒趁月娘不備,悄悄施展出一種奇異的法術,想要探測月娘是不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人。

一道微光閃過,小靈兒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終於確定了月娘的身份。

當晚,月娘在睡夢中被小靈兒迷暈,帶出了大鋮國。

姜雲瀟發現月娘失蹤後,心急如焚,“夫人不可能就這麼憑空消失,我一定要找到她!”

他派出手下四處打探訊息,自已也日夜不休地尋找線索。

“大人,還是沒有夫人的訊息。”手下們一次次地回報,讓姜雲瀟的心愈發沉重。

“繼續找,哪怕把這天下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她!”姜雲瀟怒吼道。

小靈兒將月娘俘虜到東契國後,將她囚禁在一處陰暗的地牢中,用鐵鏈禁錮著她。

“月娘姐姐,你可是我們的希望。”小靈兒冷冷地說道。

月娘怒視著她,“你到底想幹什麼?”

小靈兒嘴角上揚,“我們東契在戰後瘟疫橫行,百姓們苦不堪言,我每日都在這月臺上翻書,終於看到了神諭的指引,你就是我們東契的聖巫,只要把你鎖在這月臺上,我們東契就能平安順遂,萬世康寧。”

月娘啐了一口,“休想!”

小靈兒看著月娘這困獸的模樣,也有些不忍:“姐姐,立場不同,我也不求你理解,但這月臺你肯定是下不去了。”

而在大鋮,姜雲瀟經過多方查探,終於得到了一絲關於月娘的訊息。

“大人,據說夫人在東契國。”

姜雲瀟目光堅定,“準備馬匹,我要親自去東契國。”

他不顧眾人的阻攔,毅然踏上了前往東契國的道路。

途中,姜雲瀟遭遇了重重困難,但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找到月娘。

東契國的瘟疫傳播速度極快,已經蔓延到了且風和大鋮。無數的百姓死去,哀鴻遍野。

姜雲瀟在這混亂之中,不慎感染了瘟疫,但他依舊強撐著身體,繼續前行。

終於,他在一處叫月臺的高樓上找到了被鐵鏈禁錮的月娘。

“月娘!”姜雲瀟虛弱地喊道。

月娘抬起頭,眼中滿是驚喜與淚水,“夫君!”

姜雲瀟拖著病弱的身軀,艱難地朝著月娘走去。

每走一步,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月兒,我來救你了。”姜雲瀟的聲音沙啞而堅定。

月娘看著他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夫君,你不該來的,你感染了瘟疫?”

姜雲瀟微微一笑,“無妨,沒有你,我活著又有何意義。”

就在這時,小靈兒出現在他們面前,“哼,既然來了,那有你陪她,想必她也不孤單了。”

姜雲瀟怒目而視,“你這惡毒的女人,快放了月娘。”

小靈兒冷笑一聲,“放了她?除非她答應拯救東契國。”

月娘咬牙切齒,“你們的死活與我何干。”

小靈兒眼神一冷,“那你們就一起死在這裡吧。”

小靈兒自幼就服了抑制生長的藥,只因為她的母親是大鋮人,所以她也只配在月臺。

姜雲瀟已經撐不住了。

這時,月娘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那個白鬍子老頭的聲音,“孩子,你可以救他,只要你願意付出代價。”

月娘心中一驚,“什麼代價?”

“你和你腹中的孩子將會從這個世界消失。”白鬍子老頭的聲音充滿了無奈。

月娘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已的肚子,陷入了沉思。

姜雲瀟察覺到月娘的異樣,“月娘,別聽他們的,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做危險的事。”

月娘望著姜雲瀟,眼中滿是深情,“雲瀟,如果能用我們的生命換得這世間的安寧,又有何不可。”

姜雲瀟緊緊握住月娘的手,“不,我絕不允許你這麼做。”

月娘輕輕掙脫他的手,看向小靈兒,“好,我答應你,但你必須先放了我夫君。”

小靈兒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只要你能兌現承諾,我便放了他。”

姜雲瀟大喊道:“月娘,不要!”

月娘轉過頭,深情地凝視著姜雲瀟,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雲瀟,能與你相識相愛,我此生無憾。”月娘聲音顫抖著。

姜雲瀟雙目通紅,拼命地搖頭,“月娘,我不許你這麼做,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月娘緩緩走近他,伸手輕撫著他的臉龐,“雲瀟,這是我唯一能做的選擇。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姜雲瀟緊緊擁住月娘,“不,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月娘輕輕推開他,“答應我,照顧好自已,好好生活下去。”

姜雲瀟心如刀絞,“月娘,我做不到。”

月娘眼神堅定,“夫君,你必須做到,為了我。”

此時,小靈兒在一旁不耐煩地催促道,“別磨蹭了,快做決定。”

月娘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向姜雲瀟,“姜雲瀟,記住我愛你,永遠愛你。”

說完,月娘轉身不再看姜雲瀟,對著小靈兒說道,“帶我去許願吧。”

姜雲瀟絕望地癱倒在地,聲嘶力竭地呼喊著月娘的名字。

小靈兒帶著月娘來到一處神秘的地方,月娘在心中默默向白鬍子老頭許下了願望。

瞬間,一道光芒閃過,瘟疫開始漸漸消散,死去的人們也慢慢甦醒。

而月娘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她知道,自已即將從這個世界消失。

而姜雲瀟甚至還不知道自已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姜雲瀟眼睜睜地看著月娘的身影越來越淡,他瘋狂地想要衝過去抓住她,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

“月娘!不要離開我!付月娘,不要。”姜雲瀟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月娘微笑著,那笑容如同初綻的花朵,美麗卻帶著無盡的悲傷。

“忘了我,好好活下去。”月娘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傳來,越來越微弱。

月娘最終還是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了,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姜雲瀟抱著懷中那逐漸虛無的空氣,眼神空洞,心如死灰。

“月娘……你怎麼能就這樣離開我……”姜雲瀟喃喃自語,聲音哽咽。

小靈兒在一旁,看著姜雲瀟的痛苦模樣,心中也不禁湧起一絲愧疚。

“這是她的選擇,或許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小靈兒試圖安慰姜雲瀟。

姜雲瀟猛地轉過頭,怒視著小靈兒,“解脫?是你,是你們逼她做出這樣的選擇!”

小靈兒低下頭,不敢直視姜雲瀟那充滿怒火的目光。

姜雲瀟緩緩站起身來,眼神變得無比堅定,“我會讓你們為自已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他轉身離去,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孤獨而決絕。

他心中燃起了熊熊的復仇之火。他開始四處召集曾經的戰友,準備對東契國發動一場復仇之戰。

“將軍,榭州和環州一戰沒多久,如今我們兵力不足,此時進攻東契國,恐怕勝算不大啊。”副將憂心忡忡地說道。

姜雲瀟目光堅定,緊握著拳頭,“月娘的犧牲不能白費,哪怕只有一絲希望,我也要讓東契國付出代價!”

在姜雲瀟的感召下,越來越多的舊部紛紛響應,凌澤也十分支援。

而在東契國,小靈兒得知姜雲瀟的動向,心中充滿了憂慮。

“是我害了大家,我必須想辦法阻止這場戰爭。”小靈兒決定親自前往姜雲瀟的營帳求和。

當小靈兒來到營帳,姜雲瀟一臉冷漠地看著她。

“你來幹什麼?”姜雲瀟的聲音冰冷刺骨。

小靈兒跪地請罪,“一切都是我的錯,求您放過東契國的百姓。”

姜雲瀟冷笑一聲,“放過?當初你們可曾放過月娘?”

小靈兒淚流滿面,“我願意以死謝罪,只求您能停止戰爭。”

姜雲瀟看著她,冷冷的甩了一把匕首到她面前:“那你就死吧。”

那夜後,東契成了大鋮的邊界。

歷經兩世,月娘只存在在了姜雲瀟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