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柚，記住，我是你合法的丈夫，有什麼碰不得的？”

疾言厲色之下，他摘下眼鏡，不顧胳膊被她掐出青紫，如同扔一隻玩偶一樣將她扔在床上。

婚禮之後的第36天，他終於露面。

只是一見面即是暴風雨。

“你是誰，你對我父親做了什麼？”林柚小心翼翼地問。

“你不需要問這麼多，你只需知道，林氏集團已經改姓顧，而你，你叫顧夫人。”男人冷靜地回。

“我父親為何入獄？”

“跟你說，你能聽懂嗎？林大小姐。”

空氣瀰漫著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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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男人打破了沉默，解下領帶，露出白皙的肩頸，深深地撥出一口氣，停了半晌，指著二樓，對她溫柔了些。

“去哪？”女人一臉疑惑。

“你說去哪？我去洗個澡，半小時後，在臥室等我。”

沒等女人回應，他已自顧自地上樓。

水霧漸漸氤氳，浴室裡的水氣瞬間讓玻璃蒙上一層白霧，他褪下衣褲，將頭沉入浴池，在溺斃的感覺來臨之前前，猛地抬起頭，猛吸一口氣。

太累了，佈局三年，收網一個多月。

父親的死，母親的離開，顧宅的法拍，劇院裡淚眼朦朧的林小姐……往事如畫卷攤開，他來不及整理，只能往前走。

換上睡衣後，他徑直向臥室走去。

林柚坐在梳妝檯上，鏡面只捕捉了這女人的半張臉，她垂下眼瞼，下頜角清晰可見。

聽見腳步聲，女人的眼神如同驚跳的小兔一般，充斥著無辜、疑惑。

“睡吧。”

“睡？”

“不然呢？”

“旭，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女人忍了忍，再次嘗試溫柔提問。

“我不是說過了嘛，你不用知道，從前你是林大小姐，今後，你還是我顧顏旭的正牌夫人。”

“你至少應該告訴我，我的父親到底怎麼了，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林柚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男人仍沒作聲，走近她，背對她，將牆角的Dr.Vranjes香氛瓶往後踢了踢，待擺正後才轉過身來，將浴袍鬆了鬆，露至隱約能看見胸口的起伏。

他捧著她的臉，彎曲著後背，將兩人的臉一同擺正，對著鏡子的一對璧人，恨恨地說：“你父親不會回來了，你是我的了。”而後立起身體，將她的臉抱進懷中，感受女人急促的心跳。女人的手欲推開他而不得，只能任由他的撫摸，從耳後到脖頸……

“不要。”女人彷彿突然清醒過來，用盡力氣掙脫他，反作用力讓她失去重心往後仰去，他下意識地將手抵在化妝臺的木沿上，女人的頭摔在他寬大的手掌中，驚恐地看向他。

這一對視，天雷地火。

他再也忍不住了，將她環抱起，不由她分說，先下了命令：“林柚，記住，我是你合法的丈夫，有什麼碰不得的？”

懷裡的女人只是怔怔地瞪著他。

他將她溫柔放下，絲綢質地的床單讓她更顯溫柔，他將頭埋進女人的耳後，輕輕叫她：“林柚，林柚”，女人閉上雙眼，感受這無邊的壓迫，是的，這是他的合法丈夫，也是她的初戀。

波濤起伏，男人生怕弄疼了她。

“你是第一次？”

女人將頭埋得更低了些，算是預設。

次日，臥室內仍是一片黑色，他伸手摸了摸，女人的體溫攀援上他的胳膊，他稍安心了些，又閉上了雙眼，側過身抱住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來源於她的，獨有的香。

這是他三年來，第一次，被生物鐘叫醒，又主動陷入睡夢。

等到她終於醒來，掙脫他的懷抱，穿上拖鞋，向盥洗室走去，沒有看他。

他也沒多言語，走入衣帽間，上衣，褲子，領結，公文包……

“付伯伯，請幫幫我……”“小柚，你不要急，伯伯不會不管你。”

一道飛機弧線穿過天際，留下無限的延長，林柚乘坐著私人飛機，目的地是美國。

在美國，她有一個同父異母、素未謀面的妹妹。

“林小姐去哪裡了，十幾個人看不住一個人嗎？查！所有的監控，給我一遍遍地查！”當晚，顧顏旭淺藏笑意地回到家，卻發現家中沒了她的身影，奢品包包依舊排列整齊，衣櫃中她的睡衣卻已不見，遍尋不得，他走進監控室，恨不得每一個鏡頭都不放過，他熬了整整一夜。

天亮時，他腦袋裡只有幾個畫面：他走後，林柚11點32分下了車庫，下午1點05分在電梯口出現，3點21分拖著行李，至此，鏡頭裡再也沒有她。

他來來回回看了十幾遍這幾個鏡頭，試圖放大她臉上的表情，卻只得到背影。

林柚出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