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謝司淵催促。
盛泠嬈收回目光,想著要是被他們發現就尷尬了。
謝時禮這傢伙也挺讓人害怕的,看著就陰沉沉的。
為了不惹不必要的麻煩便跟著謝司淵離開。
虞霧微微撐起身子,白色的裙子沾滿了水漬, 頭髮也被淋溼了大半,正往下滴著水珠。
雨水拍打在臉上,順著精緻的下頜線流下。
高跟鞋隨意的被扔到了一旁,頗顯得狼狽,又帶著一種莫名的頹廢。
她似乎並不在意這一切,也沒有從地上起身。
抬頭,就著這個姿勢抬頭瞧他,眉眼蕩起勾人的笑,說話像是在撩人。
“謝先生這是什麼意思啊?”
“淋淋雨,讓你腦袋清醒清醒,免得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
冷淡的嗓音竟比這雨夜還要涼幾分。
虞霧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轉瞬即逝,很快又變成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面前的男人坐在輪椅上,依舊擋不住強大的氣場,高大挺拔的身子隱匿在黑暗中,讓人琢磨不透。
身後跟著四五個保鏢,助理站在身後為他撐著傘。
男人看她,嘴角扯著一抹輕挑的嘲笑,明晃晃的絲毫不加掩飾的。
虞霧順手理了理頭髮,不甚在意。
“不就是坐了下你的腿,以前爬上你的床都沒事。”
下一秒纖細脖子被人扣住,男人深邃的眼眸裡泛著血色,眸光愈發的陰冷,竟比這雨夜還要寒冷幾分。
“以前?你還敢提以前的事?虞霧,你忘記你當年是怎麼對我的呢?”
他捧著一顆真心,然後被她摔的稀巴碎。
沒人知道他那一天滿懷期待的回家看到她和其他男人躺在床上是怎樣的心情。
那天他是準備求婚的。
他要告訴她,他可以帶她回上京,名正言順的娶她
他為了她什麼都不要了,可她是怎麼對自己的呢?
一個男人的自尊心被她狠狠的踐踏。
虞霧瞳孔一縮,臉色白了白,最終像是妥協般的一樣閉上眼睛,輕聲呢喃。
“那你掐死我吧。”
話音的下一秒謝時禮就鬆了手,明顯不屑的冷哼和嗤笑。
“掐死你?只會弄髒我的手。”
“謝先生?”
微微訝異的聲音響起,謝時禮沒有動作,身後站著的秘書側頭看了一眼。
雲家小姐。
雲芷悠。
她最近出現的次數有些頻繁。
雲芷悠撐著傘走近,看了一眼此刻坐在地上狼狽不堪卻又極為驚豔漂亮的女人,微微皺眉,目光又轉到謝時禮的身上,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激動。
“我還以為我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
“你怎麼會在這?”
謝時禮掃她一眼。
“和朋友一起過來玩。”
說著雲芷悠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帶著些試探。
“今天司機有事不能來接我了,能麻煩你送我回去嗎?”
謝時禮沒說話,沒什麼表情起伏。
雲芷悠心頭莫名的失落,想開口扯開話題的時候他終於開口。
“走吧。”
心跳在那一瞬間彷彿都加快了跳動的頻率,明顯帶著不可置信,激動道。
“那麻煩你了。”
她剛剛已經做好了被他拒絕的準備了。
盛泠嬈說的沒錯,她是要勇敢一點。
秘書沒說話,只見謝時禮轉動著輪椅,他二話不說的站在後面撐著傘。
眾人離開,虞霧你就坐在地上,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良久,久到眼睛都發酸了。
只是有秘書擋住,她看不見。
那個女生,是他現在喜歡的人嗎。
長的漂亮,氣質不凡,性格看起來也不錯,家境估計也不錯,看他的眼神裡都是愛慕和崇拜。
謝時禮。
確實需要有一位像這樣的伴侶。
微微垂下眸子,快速的掩飾掉眼底的情緒,撐著粗糙的地面起身,裙子還在滴著水。
也沒有離開,而是彎腰翻剛剛被她扔在地上的包。
從裡面摸出打火機和煙,連鞋都沒有穿,光著腳蹲在路邊。
手上沾了水,點了好幾下才點燃,修長漂亮的手指夾著煙,紅唇吐出繾綣的菸圈。
仔細看握著煙的手還有些抖,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因為什麼。
其實謝時禮說的沒錯。
她這樣的人,弄死她都髒了他的手。
謝時禮有多恨她啊,從言語到表情,都控訴著著對她的厭惡。
或許那段還算美好的過去對謝時禮來說卻是人生的一個大汙點。
抽完一根菸,虞霧起身拎起包,一隻手提上一對高跟鞋,慢悠悠的走在馬路上。
看到水坑的時候還過去踩兩下,腳也被凍的通紅,她卻似乎感覺不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