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看見了他預料到的一幕,甚至比他預料到的畫面,更加的魅惑誘人。
宋盡椅坐在石壁邊,衣衫半褪,整個上半身幾乎全部露出,青絲散落,幾根凌亂的落在胸前,欲遮不遮,肌膚透露著淡淡的粉色。
聽到腳步聲,宋盡轉頭,面色潮紅,神色難耐,眼中水汪汪。
他看見顧昭凌,立即拽著自己半褪的衣衫,想將衣服穿好,腦子混沌,動作混亂,越拽衣服越亂,甚至還沒剛才遮的多。
所幸他就將自己抱成一團,蜷縮在那裡,努力抑制著將要溢位喉嚨的呻吟,啞聲說道,“別過來!別過來!”
顧昭凌見此腳步頓了一頓,但還是向宋盡走去。
宋盡的頭低垂著,眼睛緊閉著。顧昭凌隔著衣服觸及他,一片滾燙。宋盡身子一顫,呻吟聲溢位,又憑藉著最後的理智,咬牙忍住。
宋儘想,他應該是吸入了什麼東西,才導致變成這樣,解決方法就在眼前,可他不想與顧昭凌發生關係,忍一忍總能忍過去的。
“別碰我,別碰我。”宋盡繃著腦子裡的那根弦,試圖用言語阻止顧昭凌的動作,“我剛剛救了你,求你別碰我。”
顧昭凌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受,像是心臟被人緊緊攥住,無法呼吸,卻又跳的厲害,勒的更疼。
“對不起。”顧昭凌輕聲說道,將宋盡蜷縮在一起的身子掰開。宋盡本就沒多少力氣了,被他輕輕一擺弄,就軟了身子。
如此,顧昭凌就更看得清眼前豔麗的景色了。
林中霧氣有毒,吸入之人會出現宋盡這種狀況。顧昭凌百毒不侵,這霧氣自然對他無用。只是他現在雖然沒有吸入霧氣,但也不好受,可他看得出宋盡排斥他的親近。
這也是他預料到的結果,既然當時選擇了那麼做,就要接受這些後果。因果報應,他應受的。
顧昭凌不敢去看宋盡的眼睛,只將宋盡輕攬在懷裡,為他將拽散的衣服穿好。可衣服雖然穿好了,宋盡這時已經失去了理智,只憑著本能往顧昭凌身上蹭去。
顧昭凌任由著他作亂,拿出匕首,划向自己的手掌,鮮血順著刀刃滴落。
“師兄,要嚐嚐這個嗎?”顧昭凌將自己流血的手送到宋盡嘴邊,語氣裡滿是哄騙和誘惑。
宋盡本就覺得口乾舌燥,聞言便抓住顧昭凌的手掌吮吸著。顧昭凌的鮮血流入他的口中,他像是吃到什麼好吃的東西一樣,久也不撒手。
顧昭凌的手隨著鮮血的流逝,幾乎麻木,感受不到知覺。
宋盡慢慢清醒了,理智回籠,發覺自己滿口血腥味。再一看,自己正抓著顧昭凌的手吸著,他立即鬆手,顧昭凌的手無力的垂下。
他掙扎著從顧昭凌懷裡離開,滾落在一旁,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一看,袖子上都是血跡。
宋盡腦子一懵,差點暈過去,心道,我成吸血鬼了?
“師兄,你沒事吧?”顧昭凌問道。
宋盡腦子裡千千萬萬個文字不斷打亂又重組,又見自己衣物完整,身體也並無不適,才終於得出結論,“顧昭凌用他的血給我解毒了”。
宋盡僵硬的轉過頭去,“謝……你為什麼還不止血?”
話沒說完,便看見顧昭凌的手還在持續流血,地上甚至積了一灘血跡。
顧昭凌眨了眨眼,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將手藏到了背後。
宋盡見此又爬到他面前,將的流血的手拽出,默默為他包紮著傷口。
“對不起,手沒知覺了。”顧昭凌說道。
宋盡覺得一天內聽到的對不起,比他這輩子聽到的還多,有些煩躁,“知道對不起就不要做,事後說對不起有用嗎?”
顧昭凌臉色一白,低下了頭。
宋盡一邊用靈力治癒著他的傷口,一邊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找到了赤蠱局的位置了。”顧昭凌說道。
宋盡聞言身子一僵,想到了那屍山,“那些人都是……赤蠱局的人?”
“是,都是我殺的。”顧昭凌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讓宋盡心驚肉跳的話。
宋盡徹底僵住了,握著顧昭凌的手動也不動,他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
腦子混沌不堪,顧昭凌他殺了好多人,怎麼辦?他會再殺更多人嗎?外人若是知道了這事,會怎麼處置他?
不然現在將顧昭凌殺了,往後不會再為此憂慮,他和顧昭凌之間也不會再糾纏不休。系統現在剛好不在,他不信顧昭凌死了,這世界就真的塌了。
可好難過,心好痛啊。
宋盡抬眼看著顧昭凌,淚水糊了眼,漸漸看不清顧昭凌的面容。
宋盡又想,可那是赤蠱局,顧昭凌他又沒做錯什麼,赤蠱局的人也確實該死。但是……他們都該死嗎?那麼多人,太多人了,堆疊在一起成了一座山。
睫毛顫了下,淚水滑落,宋盡又清晰的看見了顧昭凌的臉,看見了他眼裡滿滿的愛戀。
顧昭凌就坐在那裡,沒有動作。讓宋盡有種他就在等著自己殺了他的感覺,這種感覺既奇特又強烈。
於是,宋盡撿起落在地上的匕首,猛的往顧昭凌的胸口刺去。
宋盡等著顧昭凌阻止他,將他推開,但是直到刀尖抵著顧昭凌的肌膚,顧昭凌也沒有動一下,甚至眼中神色依舊。
“為什麼不反抗?認為我不會殺你?還是殺不了你?”宋盡盯著他的眼睛,明明眼中還含著淚水,卻語氣冷然。
“做你想做的,那都是對的。”顧昭凌語氣溫柔,握住宋盡拿著匕首的手,將匕首刺了進去,鮮血溢位,染紅了他的衣服。
宋盡聽不懂顧昭凌模糊的話語,看著溢位的鮮血,慌亂的想鬆開匕首,卻被顧昭凌抓緊手握住,更向深處刺去,掙脫不開。
宋盡用力將匕首往外拔,顧昭凌卻按著他的手往裡刺,眼見著匕首越刺越深。宋盡急得崩潰大喊,“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我錯了,別這樣,求你別這樣。”
顧昭凌沒有鬆手,似乎下了決心一定要這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