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凌隨手摸到桌子上的一根棍子，拿起便向錢弦打去。
一用力，將錢弦打倒在地，刀也落在地上。
“怎麼可能？你竟然有修為？”錢弦不甘又驚訝。
修為？
宋盡靠近顧昭凌，感受著他身上溢散出來的靈力，已經是煉氣大圓滿了。
在這種到處都是毒的環境下，還能擁有優秀的經脈，並自己摸到修煉門檻，確實不容易。
在此之前，宋盡一直以為顧昭凌是去了留靈宗後才開始修煉的。
顧昭凌將刀踢到一邊，用棍子抵著錢弦的胸口，讓他無法動彈。
“你為什麼不說話？我好想你。”顧昭凌說道。
“你在和誰說話？你個怪物！”錢弦大喊道。
宋盡也被顧昭凌突然表露心意，給整得一愣。
但顧昭凌再怎麼長得像現在的顧昭凌，可本質上他還是孩子。宋儘想。
於是，宋盡飄到他對面，問道，“你現在多大了？”
“不知道，這裡沒有時間，我沒數過天數。”顧昭凌回答完，又反問宋盡，“你呢？你多大？”
“鬼魂也沒有時間，沒有年齡。”宋盡答道。
“你為什麼一直跟著他？不能跟著我嗎？”顧昭凌問道。
“不能，我因他而來。”
宋盡話音落，顧昭凌手中木棍用力，“我殺了他，你就可以跟著我了吧。”
錢弦的胸口幾乎凹下去一個坑，臉上無了血色，眼睛凸起。
宋盡被顧昭凌突然的動作驚到，“昭凌，別這樣！你殺了他，我就直接消失了！”
顧昭凌聞言，手中力道一鬆，將木棍從錢弦胸口上拿開，“為什麼？你不是隻是一個鬼魂嗎？”
宋盡見此鬆了口氣，湊到錢弦旁邊，確認他還活著，“沒有為什麼，你非要一個鬼魂跟著你幹嘛？”
“因為人不可信，這裡的人不僅不可信，還是畜生，他們甚至比不上你一隻鬼。我只有看見你，才有種我與他們不同，我是個活著的人的感覺。”顧昭凌說道。
“既然不可信，為什麼你還和錢弦王既做朋友？”
“我想見你，可你只出現在他們旁邊。”
“一切都是有利可圖？”
“不，是相互利用，我也幫了他們許多。”
宋盡心道，這哪裡是小孩子，心智足以比得上一個成年人了。看來顧昭凌並不是突然瘋的，而是一直都很瘋。
小時候為了一隻鬼殺人，長大了為了一個人殺人。偏偏這鬼這人都是他。這算什麼？孽緣嗎？
“有種被你纏上的感覺。”宋盡說道。
“能纏住嗎？你是個鬼。”顧昭凌說道。
宋盡在心中嘆了口氣，心想，若是顧昭凌生活在正常的家庭裡，是不是就不會成長為現在這樣？
“系統，為什麼非要給男主配上悲慘身世？健康快樂幸福的不行嗎？”宋盡敲了敲系統。
“都健康快樂幸福了，還有什麼看頭，大家都喜歡看人從谷底逆襲，逆流而上。”系統說道。
“你在和誰說話？系統是誰？還有其他的鬼在你旁邊嗎？為什麼我看不見？”顧昭凌疑惑的問道。
“是，旁邊還有個鬼。”宋盡答道。
“你們鬼應該也有名字吧，你叫什麼？”
宋盡沉默了會兒，“你就叫我鬼魂，反正也只有我一隻鬼能和你交流。”
門在這時被人大力推開，孫稞拿著和錢弦一樣的刀，氣勢洶洶、暴怒至極的走進來。
二話不說，拿刀對顧昭凌劈去。
“小心！”宋盡喊道。
顧昭凌反應很快，一個翻身躲過了攻擊。
刀將木質的桌子劈成兩半。
“孫叔，你這是要殺了我？”顧昭凌問道。
孫稞沒有說話，在刀上附上靈力，揮舞出一刀，正對著顧昭凌的胸口。
顧昭凌用木棍抵擋，木棍在觸碰到刀的一瞬間就斷了。
顧昭凌被撲面而來的靈力震得飛了出去，眼見著刀就要落在他胸口，宋盡下意識衝過去為他抵擋。
然後撲面的靈力衝擊著宋盡，他瞬間頭昏目眩。
孫稞的刀在空中頓住，像是砍到了什麼東西，可空中什麼都沒有。
孫稞收起了刀謹慎的看著房間一切，卻什麼也沒看出。
系統見刀落在宋盡身上，震驚擔憂的不行，“宿主！你怎麼去扛刀了啊！！！嗚嗚嗚，你沒事吧，會不會死啊！”
顧昭凌見宋盡痛苦的幾乎扭曲，瞳孔猛的瞪大，片刻之間便做了決定。
宋盡頭暈目眩之後，腦子是劇烈的疼痛，除了系統的嚎叫，什麼也聽不清。
“孫叔，你殺了我，局內那邊不好交代，無非你是為了給錢弦報仇，不如讓他自己來，也好說是小輩之間的鬥爭。”顧昭凌說道。
孫稞表情一變，很不甘心，本來是計劃著直接給顧昭凌殺了，再偽裝成意外。但顧及剛剛的異象，怕是殺不成了。
“好，小輩之間事，小輩解決，錢弦你自己去將你受的傷拿回來！”孫稞剩下的一隻眼裡藏著殺戮。
錢弦撿起地上的刀，面帶恨意的朝顧昭凌走去。
顧昭凌倚牆而坐，看著錢弦一步步向他走來，“只是要注意點下手部位和分寸，不要讓我死了。”
錢弦聞言看向孫稞，孫稞朝他點了點頭，錢弦只好忍著心中殺意，小心避開致命部位，拿刀向顧昭凌其他地方砍去。
宋盡捂著自己的頭緩了好久，再次睜開眼睛，便看見了如同血人一樣的顧昭凌。
心下一沉，宋盡立即飄到顧昭凌身邊。
“你還好嗎？”宋盡伸出手，想去觸碰顧昭凌，可又想到碰不到他，便默默收回了手。
顧昭凌卻伸手去抓他，不出所料，透過了他的手。
可顧昭凌卻說，“上次果然不是錯覺，我能感受到你，你身上是有溫度的，好溫暖。”
宋盡驚訝，來不及問話，他的身影就隨著錢弦離開而消失。
場景轉換，眼前才算得上真的兵荒馬亂。
宋盡還沉浸於上個場景裡，“系統，為什麼顧昭凌能感受到我？我不是遊魂嗎？”
“不知道啊，也許是遊魂就是神魂？”系統自己也很迷惑。
但宋盡卻突然想明白了什麼，“我現在的神魂，是從我在空海的身體裡剝離出來的嗎？”
“是啊，我們回到過去，用的當然是那時的神魂了。”系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