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芯很清楚他接下來想要做什麼,失控大叫道:“時迦!你休想!你休想得逞。”
如果時迦再一次眼睜睜的死在洛星芯面前,這對洛星芯將是多麼大的打擊。
有的時候死亡並不痛苦,活下來的那個人才痛苦。
洛星芯的腦海中出現回憶重疊,她又記起了在那片璀璨的流星雨之後,凋零枯萎的嶽時迦,他就是那樣的安靜,在自己身後,失去了氣息。
時迦聽到了洛星芯的話語,意識到這個女人可能接下來會幹什麼事情。
他瞬間全身星能失控,暴走!
時迦冷聲道:“洛星芯,你不要胡鬧,你的兒子瑞昭還在等你。”
洛星芯淚流滿面,哭喊道:“你不要再說這些了!”
洛星芯用倔強的眼神看著時迦,那眼神裡,滿是求死!
“當初你救我一次,這次我不可能再讓你失去性命救我了!”
洛星芯眼神一冷,從空間中掏出匕首扎向霧嬈,霧嬈正在專心提防時迦,卻沒有防備洛星芯這一紮,吃痛之下,積蓄星能的手重重的朝洛星芯的心臟拍去!
洛星芯頓時感覺心臟劇痛,喉間猩甜,吐出一大口鮮血,鮮血自天上灑落,形成一陣血霧滴落在大地上。
時迦暴起飛身接住洛星芯,一掌拍向霧嬈,霧嬈被打飛十幾米遠,連撞四棵大樹之後才停下暈倒在地,生死不明。
應豐樺跑向珏黛。
時迦抱住洛星芯,輕輕放在地面,懷中的人臉色幾近透明,氣息微弱。
星芯艱難的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當初他離開的時候是不是也會這麼痛啊……
洛星芯一行清淚流了下來。
此刻的時迦以已經變成了暴怒的獅子,全身星能紊亂暴動,一直嘗試著給洛星芯輸送星能,卻毫無用處。
他雙眼通紅,腦中不停思索,一定還有辦法的。
洛星芯小手輕抬,艱難的握住了時迦的手:“時迦,你別費心了,沒有用了。”
時迦雙眼佈滿血絲,咬牙道:“不會的,不會的,星芯,還會有救你的辦法的。”
洛星芯伸手輕輕撫摸上了時迦的眉眼,留戀的看著眼前的人,真的好捨不得呀。
如果還有下輩子,時迦,我就不和你任性了好不好。
時迦回握住洛星芯的手,哽咽道:“洛星芯,你要爭氣,活過來,你的兒子在等你,我——也在等你。”
“你活過來,以前的事情什麼嶽時迦我都不追究了,好嗎?”時迦俊俏的臉上早已滿是淚痕。
眾士兵唏噓不已,原來王君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人群中,已經有些人小聲啜泣起來。
洛星芯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修長的手指還想再摸摸時迦的頭頂,卻在半路中,永遠的垂下了手……
時迦看著懷中的人沒有了聲息,哭的像一個小孩子。腦中似乎有絲絲記憶閃現。
“好吧,那我就勉強原諒你吧,那你不許再放我鴿子哦!”
“好”
無錯書吧“拉鉤拉鉤。”
“行,隨你。”
可是當初那個拉鉤的女孩子已經沒有了呼吸。
時迦輕輕的把洛星芯的屍體放在地上。
轉身看向植物大軍,冷笑道:“你們說的對,血債要用血——來償。”眼中盡是嗜血的光芒。
植物大軍他們不知道他們做錯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就是殺了洛星芯,有洛星芯在,時迦還會稍微有一點點人性。
沒有洛星芯,他將會變成真正的無情殺人機器!
他就像一個地獄惡魔一樣朝著植物大軍走去,身上的威壓壓的植物大軍喘不過氣來,他每走一步,植物大軍退後一步。
士兵們小聲議論著:“王君不要命了嗎?”“這般積蓄星能會把身體枯竭的啊!”
眾士兵看著王君恐怖的氣勢,又不敢阻攔。
有膽大計程車兵勸誡,時迦充耳不聞,只朝著他的獵物走去,今天,殺害星芯的兇手,一個不留!
應豐樺懷抱著珏黛高聲喊道:“時迦!不要衝動,我們有辦法救回星芯!”
時迦瞬間閃現來到應豐樺的身前,焦急道;“真的嗎?”
應豐樺肯定的對著時迦點了點頭。
時迦心裡又升起一抹希望。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救活星芯的話,時迦已經不敢想象了,他已經高興的不能自已。
珏黛被放在洛星芯身旁。
珏黛傷勢嚴重,忍著全身的疼痛說道:“我救活星芯之後,你可以放過植物大軍,饒他們不死嗎?”
時迦沉默不語。
珏黛似水的眸子充滿哀傷:“這不是威脅,這只是一個懇求。”
時迦還是良久沉默。
氣氛一度陷入遲滯,珏黛眼神的光慢慢黯淡下去,果然,還是不可以的嗎?
時迦淺淺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只要你們植物大軍不再攻擊機械星。我就放過他們一馬。”
珏黛水靈靈的眸子裡又充滿了一絲絲希望,感激道:“謝謝你,時迦王君,我這就開始救治洛星芯。”
珏黛堅定的看向應豐樺,應豐樺回應的點點了頭,他們此生都沒有了遺憾。
應豐樺扶起洛星芯,傳輸星能,珏黛以手變爪,“噗呲”掏出了自己的心臟——千年植物精魄!
應豐樺看著愛妻深情而不悔。
時迦微微驚訝。她竟然做到了這種地步。
珏黛把自己的心臟放進了洛星芯的心臟中,倒地不起。
變異松樹大吼:“女兒!你瘋了嗎?”
珏黛勉強的看著變異松樹的方向,淚流滿面:“父親,女兒求您,放棄復仇好嗎?”
珏黛口中鮮血不止,懇求的盯著變異松樹。
變異松樹老淚縱橫:“女兒,我答應你!”看著女兒臨死之際還在為全族求情,他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復仇之心過盛,植物一族也不會傷亡這麼大。
剩下的植物們也為之動容。沒有說話。
應豐樺看著愛妻的模樣,淚水流了下來,在心裡預設,珏黛,等等我,我馬上就來。
應豐樺為洛星芯輸送完全身星能,力竭倒地。
時迦大為吃驚,為應豐樺把脈,不忍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應豐樺睜開眼睛看著時迦,虛弱道:“時迦,你自己也懂,孤獨的活著的滋味。”
“時迦,對不起,以後不能陪你喝酒了。”
應豐樺的手也永遠的垂了下去。
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4233年,機械族和植物一族的大戰結束,兩族商議和平共處,機械星專門劃出一塊領地歸屬於植物一族繁衍生息。
而促成兩族和平的大功臣——應豐樺和珏黛被合葬在兩族的邊界線,作為兩族的和平象徵。
不久後,墓邊生長出來了一棵樺樹和黛草,相互依偎,互相扶持的生長著,自由且散漫。
機械王城的茶樓
說書先生正在津津樂道的講著故事:“話說機械星有一少年英才,足智多謀,實力高強,在機械族和植物一族的大戰中,這位少年以身死促成兩族和平,可真是讓人敬佩啊!”
底下的賓客道:“可不是嘛,唉,天妒英才啊!”
茶樓偏僻的角落,時迦一個人坐著喝茶。
豐樺,你聽見了嗎?
可惜,這個經常自戀的少年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