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摸著姜時的臉，眼裡的疼惜跟憐愛都快溢位來了。

“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我們突然會給你託夢？”

“是，我原先不明白，可我現在看到你們了，我想，是不是對我的考驗？”

“我們的小時啊，永遠那麼通透。”

兩人拉著她到餐桌，讓她一邊吃早餐，一邊聽他們慢慢講，當然也沒忘記招呼陳頌。

“你師傅流雲消散後，你替我們攢的功德其實差不多了，最後的那點，是廣場撞人案補齊的，那也是對你的考驗，崔判他們不想你成為第二個流雲，選擇很難吧，一邊是父母，一邊是百姓，甚至還有人無端搗亂作妖的...”

救人就得消耗大半功德，不救功德在，可她會日日被痛苦折磨。

這怎麼都是兩年的抉擇。

“對不起，我選擇放棄你們。”

姜時沒有後悔，只是覺得對自已的阿爹阿孃有愧。

“傻孩子，以前我們為了百姓也把你丟下過，我們懂的...”

他們只是心疼她要經歷這些。

“你的選擇讓他們很欣慰，他們知道你的道心依舊，功德返還給你，最後的那點也補齊了，所以我們變成了人。”

姜時兩眼亮晶晶的看著他們：“那我也是有阿爹阿孃的人了。”

這話讓所有人都很心酸。

“我們的小時一直有阿爹阿孃。”

“那太好了，陳頌咱們得換套房子，這裡的房間太少了，阿爹阿孃來了，住不開...”

“好。”

姜時把早餐快速的往嘴裡塞就要出門看房子。

被兩人攔了下來。

“小時，不用了。”

“你們有房子？”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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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

“小時，阿爹阿孃能回來是有條件的。”

姜時臉色刷一下變得鐵青：“什...什麼條件？”

“世間有太多因執念無法去地府的魂體，我們要幫她們完成執念，去地府重新進入輪迴，崔判讓我們回來，是讓我們做消念師，我跟你阿爹從明天起，會走遍國家的每一個地方。”

聽到這些，姜時這才把心放下來：“那這世間的冤魂就可少一半。”

接下去的這一天，她跟陳頌帶著她的阿爹阿孃在北城遊玩了一天。

隔天一早，兩人就悄悄離開了。

陳頌跟姜時站在視窗，看著他們消失在眼前。

“小時，還會見面的。”

“嗯，只要知道他們還活著就好...”

姜時只是有點不捨。

之後的歲月裡，她總是時不時收到一份遠方寄來的包裹。

有時候是一些吃的，也有時候是一些服飾，也有是一些瓷器...

他們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他們過得很好，他們的腳步也沒停留，也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他們一直在關注她，愛著她。

文淳是在姜時父母走後第二天下午找上門的。

“小時，廣場裡的人再不放出來，就得餓死了。”

姜時面色平靜，語氣裡還帶著幾分冷意：“死不了，最後半死不活。”

“小時，人家父親找過來的...”

“關我什麼事？子不教父之過，難道他也要試試？”

文淳欲言又止，最後只能求助陳頌。

誰知道他就是妻子最大，想到那天她的痛苦，他附和道：“小時說的對。”

“對什麼對，你們是警察。”

“我可以不是的。”

姜時還直接把工作證遞了出去。

文淳當然不會傻的去接，只是面露難色：“小時，沒有人傷亡，所以...”

“那你知道原本要死多少人嗎？”

姜時想到自已看到的那些畫面，怒火擋都擋不住。

“這混蛋為了炫耀自已有車，喝醉酒也不管，瘋狂的飆車，好在前面沒人，可廣場那人不少，他撞了很多人，輕傷數不清了，重傷就有十九個，還有五個當場死亡，其中有個是趁著休息當父母來北城旅遊的解放軍同志，他為了救人，最後硬生生卡在車底，用血肉讓車子停了下來。”

文淳臉色也變得鐵青，他沒想到事情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你們可以說沒人死亡，但是在我這，不存在的，不能因為我出手，少了傷亡就便宜了他，在我這，他就是罪大惡極。”

陳頌拍了拍文淳：“那天小時後來都沒力氣走路，是我揹回家的，所以你知道她出了多少力，不能對方父親去求情，就當沒事發生過的，上面的人說過，涉及小時的案子，按原本軌跡線處罰。”

“那...”

“把那老爹也抓了。”

“他也有問題？”

“入室盜竊賺取的第一桶金，後面南下去搞電器倒賣，甚至還偷偷從香江走私...”

“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