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眼裡閃爍著一股難以言表的戾氣。

因為改革開放，大家日子漸漸好了起來，尤其是有一部分人，膽子大的，直接就做了個體戶，雖然口碑不是很好，但錢包鼓起來了。

吃飽喝足之後，就開始有了休閒生活。

這不，北城廣場有不少人來遊玩的。

姜時望著那一張張笑容洋溢的臉，心情卻凝重起來。

“小時？”

陳頌掃過現場，剛想安排人就看到臉色難看的樣子，瞬間就感覺不對勁。

“這裡好多人散發著死氣。”

姜時的話讓他心中一驚，現場雖然沒有百餘人，可幾十人還是有的，都散發死氣，那得是多大的災難。

“那位是解放軍同志，他這幾日剛好有假，就帶著父母來看一看，他...”

看她猶豫的樣子，陳頌秒懂，他會死。

心頭更是震驚。

“這裡會發生什麼？”

“私家車碾壓人群，死傷幾十人。”

“從哪裡進去？”

姜時拿出羅盤，看著四周人的面相，仔細確定，最終確定是從北面進來。

“我拿我們的車去那擋著。”

只是陳頌剛把車停到北面，帶著死氣的人更多了。

這讓姜時大為震撼。

“難道必死？”

她註定無法破局？

“不可能的！阿爹阿孃既然告訴我，肯定能破局！”

想到這，她喊了陳頌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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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口，依次停放了車子，得到的結果居然是一次比一次人多。

停到西面時，現場所有人都帶著濃重的死氣，，甚至一旁的陳頌跟李霽初，也變得黑氣沉沉。

非死即傷。

還是重傷。

這讓她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要不我們試試兩輛車？”

接下去不管怎麼試，結果除了死，還是死。

她摸了摸隨身的挎包，裡面早就沒有了當初買來的玉石，只剩下陳頌給她裝著的吃食。

摸了摸手中的羅盤，上次之後，它已經出現了裂痕，只能當尋常的羅盤來用。

心頭不由得一抖。

難道真的無法破局？

“小時？你在找什麼？銅幣嗎？”

“銅幣隨著師傅消散了，玉石沒有了，羅盤也裂了....”

“符紙可以嗎？”

姜時只是符紙對抗眾人命運還是牽強，只是目前只能勉強一試。

陳頌迅速帶著她回辦公室，上面分的黃紙硃砂，一股腦全丟給了她。

他則又扭頭去廣場巡邏。

姜時看著桌上的黃紙沒有動，靜默許久，她才發出幾句呢喃，眼裡含著淚水：“你是想讓我做選擇題是嗎？阿爹阿孃，還是那些跟我不相干的人？”

回來的路上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為什麼會無法破局？

不應該的。

甚至不明白為什麼是阿爹阿孃託夢告訴她這些事。

直到最後，她終於想明白如何破局。

那就是用功德。

用功德之力畫的符紙，可以幫人避開這一劫。

可她跟阿爹阿孃見面的機會又遙遙無期。

她摸了摸羅盤，這是她被道觀收養時，阿爹阿孃送給她的，也是她唯一的法器。

“阿爹阿孃，你們的羅盤我也沒能保住，功德又要散出去了...”

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最後落在了羅盤上，直到消失不見。

“你們把這個護符埋在四個門的兩邊。”

“怎麼埋？”

“門的一左一右。”

陳頌看著她泛紅的眼眶，蒼白的臉色，沉重的點點頭。

符咒一落，她的臉色再度蒼白了幾分。

有路人看到他們的動作，覺得奇怪，有的只是默默走開了，有的跑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

“看看有沒有破損，到時候修復一下。”

陳頌面不改色的忽悠道。

對方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覆，遲遲不肯離開。

期間還想動手去翻看，被陳頌喝止了。

那是小時用耗盡能力才畫出來的，絕對不能折在別人手裡。

“你們不是說修復，怎麼還不讓看。”

李霽初很不悅，想把人帶走，可沒借口，他只能耐著性子跟人解釋。

姜時看著那人執意要去翻看地上被石頭壓著的符紙，她臉上露出了難看的笑容，腦袋嗡嗡的，有道聲音在問她，是不是後悔了。

為了這樣的人，消散大半的功德，值得嗎？

她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此時已經聽不到具體的聲音，只覺得很吵很吵，吵得她頭痛欲裂。

費力的抬頭，只看到陳頌一張一合說著什麼，李霽初跟趙慶也怒氣衝衝的擋在前面。

她用盡全力想去聽清楚，最終只聽到幾個字。

“騙子。”

“惡人。”

“抓起來。”

就在她抱著腦袋痛苦不堪，就快撐不住的時候，有道聲音響起：“同志，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