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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殿下!你聽我狡辯(完)

禪位一出。

群臣譁然,有人贊同有人反對。

但這件事還是塵埃落定。

如今的皇子只剩下凃欲暝,和一個年紀尚小的小皇子,他理應登基,也有大臣認為他早晚是皇帝,如今逼父退位,有違人倫,應當廢除太子之位。

這樣的刺頭。

無一例外,不出三天,都意外死亡。

凃欲暝順利登基。

登基大典前夜。

池燼汗淋淋地從急促喘息中平息,凃欲暝從背後抱著他,輕輕吻著他的鬢髮:“燼燼,下次不要親自動手了,不能髒了你的手。”

他說的是那些刺頭官員。

池燼樂了:“你都知道?”

“嗯,知道。”

“那你不阻止我嗎?我把你的官員殺了。”

“殺便殺了,他們哪有燼燼重要,都是他們該死。”

“哈哈,你這樣會是個暴君。”

“那暴君要行暴君事,燼燼可做好準備了?”

“嗯?喂,啊!”

池燼狠狠踹他一腳,咬牙怒罵:“你想弄死我嗎?”

凃欲暝笑了:“暴君可不會心疼你會不會疼,暴君只會……”

“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池燼眼淚都要出來了,兩隻手死命抓著褶皺的被子,哭得聲音發抖,“你不是暴君,你是最好的明君,放過我吧。”

“這麼快就求饒了?”

“嗯……”

到底凃欲暝也捨不得他真的受苦。

沒一會兒。

池燼又忍不住催促他。

凃欲暝想笑:“燼燼要求真是多變,莫不是在為難我?”

“……凃欲暝!你是不是想去睡地鋪?”

“不想,燼燼想要怎樣那便怎樣,我都聽燼燼的。”

……

第二天。

池燼渾身疲軟著被拖了起來。

他還想再睡一會兒,昨夜太放肆了,雖然身上的疼痛感被遮蔽了,但身體上的疲憊和勞累還在。

身不得睡個十天半個月才好。

凃欲暝一邊親他,一邊哄著他起床:“跟我一起去登基大典,沒有你,這個大典怎麼進行得下去?”

池燼昏昏欲睡:“是你登基,又不是我登基,我去幹嘛。”

“你去做皇后。”

“???什麼???”

池燼瞬間清醒了。

也不困了。

他驚詫地盯著凃欲暝:“你,你該不會是騙我玩吧?這是能胡說的嗎?”

“我是認真的。”凃欲暝細心地替他整理頭髮,捧著他的臉轉頭,兩人並肩看著銅鏡,隔著銅鏡對視。

“燼燼,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一起舉行,以後我們會白頭到老,永不分離。”

永不分離……

池燼恍恍惚惚地點頭:“好,我們永不分離。”

他被帶到了現場。

這個訊息他不知道,但是群臣卻早就知道了,又或許是早就被威脅過了,都沒人敢說什麼反對的話。

進行得很順利。

典禮結束。

凃欲暝心情非常好,安排了出行巡遊的儀式,帝后同乘與民同樂,為百姓祈福。

“這馬車好慢,凃欲暝,我們騎馬吧。”

“好啊。”

身穿龍袍的年輕帝王,抱著俊美嬌軟的男皇后,同乘一匹馬,穿街而過。

人都是視覺動物。

百姓們第一次見到皇帝和皇后的容貌,無不被帝后的容顏所歎服。

更何況,新帝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減免賦稅,與民同樂。

能把百姓放在心上的帝王,就是好皇帝,樸素的百姓們可不管到底是怎麼登基的。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民朝賀。

凃欲暝和池燼並肩而立,齊心治理天下,一起走過春夏秋冬。

這一走。

就是幾十年的光陰。

晚年的凃欲暝依舊勵精圖治,只是精力大不如以前,每每深夜在御書房批奏章時,都頭痛欲裂,需要池燼在邊上陪伴。

“燼燼,我是不是老了?”

凃欲暝疲憊地靠在椅子上,眼尾爬上皺紋,唯有那雙眼睛還是炯炯有神,眷戀深情地望著池燼。

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

看不夠。

池燼也老了。

他坐在凃欲暝旁邊,習慣性地去幫他揉揉太陽穴:“老了不好嗎?你可是說過要和我白頭到老了,怎麼老了你還不樂意啊?”

凃欲暝忍俊不禁。

他笑:“我不是這個意思,能和燼燼白首,我此生何求。只是……”

他萬分不捨地抱著他的腰,像個孩童一樣依偎在他懷裡:“我如果先走了,燼燼一個人,該怎麼辦……”

池燼心臟猛地咯噔一聲。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告訴我,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很好,沒有不舒服。”

凃欲暝握住他的手。

“別擔心,我只是預想以後,現在好著呢,燼燼,你我年紀大了,該為這天下考慮,我在父皇留下來的幾個小皇弟裡物色了幾個人選,燼燼覺得何人可擔太子之位?”

池燼鬆了口氣。

他說:“七皇子吧,他正值弱冠之年,我和他接觸過,他博學多才,帝王之術學得極好,有城府卻不陰險,上次賑災一事中,他心繫黎民,在百姓中威望也高。”

凃欲暝點點頭:“我也中意他,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那當然了,我們心意相通。”

“哈哈,既如此,我明日就傳旨冊封他為太子,這樣我也放心了。”

池燼還是有些心神不寧:“為什麼這麼急?”

“既然人都確定了,還是早點定下得好,以免給其他人希望,滋生事端。”

也是。

池燼壓下心底的不安,只得盡心盡力地去照顧他。

就這樣又過了幾年。

在一個冬季。

凃欲暝的身體急速下降,一夜之間就忽然一病不起了,池燼握著他的手,抿唇給他輸靈氣。

但無論他多麼努力,這具身體的氣息還是不見好轉。

“凃欲暝,你能不能好起來?再……多陪我幾年……”

池燼顫抖著求他。

凃欲暝似乎是在迷糊之中聽到了他的聲音,昏迷了一個月的他,終於艱難地睜開眼,蒼老的眼角滑落一滴淚:

“燼燼,對不起,我們,下輩子,再見。”

他沒能熬過這個冬天。

皇帝駕崩,新帝登基。

皇后在出殯之日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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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國同悲,都是霧茫茫的一片,池燼靜靜地看著滿目的白,不哭不鬧,只是愣愣地看著。

他想,把這裡的一切都記住。

‘你等我,我們下輩子很快就能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