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顧辭淡然地瞟了一眼,緊閉著的門,目光再次落在了拓跋桀臉上。
“該來的遲早會來的。”
拓跋桀面色一沉,收斂起臉上的情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顧辭。
良久,這才收回目光,眼神也變得堅毅,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樣。
他開啟門,聲音清冷,問道,“有什麼事?”
門外站著幾個守門人,用一種極其不屑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番。
“我們城主有請。”
估計在他們看來,拓跋桀此次難逃一死。
拓跋桀默不作聲,打算跟這幾人一同前往。
顧辭緊皺著眉頭,臉上閃過一抹掙扎。
但很快又抬起腳步跟著一同走了出去。
“九皇子,我同你一起去。”
拓跋桀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不可置信地看著顧辭走上前一步跟他並肩站齊。
他本以為顧辭會袖手旁觀,沒想到顧辭居然想要跟他一同前往。
“你……”
他遲疑地張了張嘴,想要問其原因。
而顧辭只是淡然地說道,“我是你的手下,你若是有事,我也是活不成了。”
這話說得不盡不實。
表面上他們兩個人是主僕關係,但實際上顧辭可以掌握自已的命運。
不管拓跋桀經歷什麼,她都不可能會死。
她要的是顛覆整個青城。
拓跋桀愣愣地看著旁邊的顧辭,一時之間有些錯愕。
他總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兩人一起再次來到了城主府。
城主端坐在高堂之上,目光冷冷地睥睨著兩人。
偌大的一個廳堂,只有他們三個人,其餘的全都守在門外。
許久,歐陽震才冷聲道,“我平時最討厭的就是多管閒事的人。”
說著,抬起眸子直視拓跋桀。
拓跋桀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反而是勾起唇角笑了笑。
“不知城主所說何意。”
他裝作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
歐陽震微眯著雙眼,一雙冷冽的眼神,如同一把刀一樣直射過去。
他冷冰冰地開口道,“昨天的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
接下來他沒有繼續往下講。
他希望拓跋桀能夠認識到自已的錯誤,並且提出讓他滿意的答案。
拓跋桀面色認真,嚴肅地說道,“原來城主說的是那件事情,可是我並不是在多管閒事。”
歐陽震眼神越發銳利,緊緊地盯著他,眸中閃過一抹疑惑。
顧辭忍不住腹誹,他該不會突然聖母心爆棚吧?
若是這樣,怕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
歐陽震看起來就是一個不好惹的人,若是聽了拓跋桀充滿聖母心的話,估計會直接把他殺死。
拓跋桀雲淡風輕地說道,“我昨天救的那個人是我們拓跋族的人,這怎麼能算是多管閒事呢?”
此話一說出口,顧辭和歐陽震都無比震驚。
歐陽震臉色鐵青,緊皺著眉頭,很明顯沒有辦法接受這樣一個答案。
而顧辭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
原來是想用這個法子。
置之死地而後生。
拓跋桀也倒是豁得出去。
只不過,看著歐陽震的臉色不佳,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夠接受。
拓跋桀又緊接著說,“我昨日見到我們拓跋族的人,在你們青城受苦,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城主覺得我多管閒事,可我們拓跋族人本就伶仃,但我不能見到他受此屈辱。”
昨日,那人已經奄奄一息,拓跋桀也能認出是拓跋族人,看來他身上應該有什麼記號才對。
況且,一個拓跋族人在青城境內被抓之後也沒有發現他的身份,這很明顯那人是個奸細。
歐陽震很快地就想到了這一層,目光冷然地看著拓跋桀。
“那個人在哪?”他的聲音冷冽到極致,一雙眸子更如同淬的冰一般,讓人後背發寒。
拓跋桀說道,“我自然將他好好安置。”
看著拓跋桀雲淡風輕的樣子,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歐陽震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他高大的身軀,具有強烈的壓迫感,目光冷冷地俯視兩人,就如同神明俯視著渺小的人類。
“把他交出來。”
他的話雲淡風輕,可是臉上的表情卻已經憤怒到極致。
看得出來,歐陽震無法接受自已的城中出了一個奸細,而沒有被發現。
“上天有好生之德,他竟然已經快要死了,還請城主能夠高抬貴手。”
拓跋桀就好像是看不懂歐陽震臉上的表情,繼續說著。
那話猶如火上澆油一般,歐陽震目光越發的冷,一步一步地從臺階上走下,緩緩地走到了他們面前。
他身高八尺有餘,身著狐裘,只是站在那裡,便讓人覺得塊頭極其大,特別是充滿了鬍鬚的臉上,更讓人覺得五大三粗,此刻眼睛如同猛虎一般盯著兩人,更像是在狩獵。
“你,雖然出生拓跋族,可現在是青城,還輪不著你對我指手畫腳。”
他雖然沒有再說別的話,可是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若是拓跋桀不交出那人,怕是他沒有辦法活著離開青城。
顧辭也不知道拓跋桀受了什麼刺激。此刻的他顯得十分平靜,一雙冷冽的眼眸與之對視,他們兩個人面對面地看著彼此到有一種不相上下的感覺。
難不成他忘了這是在青城?
可不能跟歐陽震硬碰硬。
無錯書吧可身處在大殿之上,顧辭又不能夠出口表明。
她只好輕咳了一聲,打破了原有的平靜。
顧辭輕聲道,“城主,此事是我們九皇子考慮不周,但你念在他一片赤誠之心的份上,千萬不能與他計較,我們會把那人叫出,還請城主不要動怒。”
聽到顧辭這麼一說,歐陽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顧辭身上,只見顧辭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一副做小伏低的姿態。
歐陽震看了一眼,冷哼了一聲,“你的下人,倒是比你懂得禮儀。”
拓跋桀張了張嘴,還沒有開口回答,一旁的顧辭已經率先開口。
“我們對城中不甚熟悉,上一次被人到處追殺,根本就記不得路,還請城主讓我們回憶一番,最好有人跟著,否則恐怕是找不到回到驛館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