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桀側目看顧辭,用一種極其怪異的眼神。
眼神裡充滿了幽怨,彷彿過得不幸福的小媳婦。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個人是有斷袖之癖。
顧辭忙安慰,“你若是真的想娶歐陽小姐,那就自己去爭取,你來這裡,難道不是為了和親一事?”
聽到顧辭的提醒,拓跋桀方才回過神來。
他清了清嗓子,無奈地撇了撇嘴。
“我自然沒有忘記,只是,你攪了歐陽小姐的選婿大會,城主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既然城主不願意歐陽離華嫁給拓跋族人,聽了此事,怕是會雷霆震怒。
顧辭輕笑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見城主嗎?怎麼現在害怕了?”
她白皙的面龐上掛著清淺的笑,眼中沒有一絲畏懼,反而多了一絲調侃。
拓跋桀一愣,瞬間明白過來。
“你是故意這麼做的?”
顧辭點頭,隨後又搖頭。
“算是誤打誤撞,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既來之,則安之。”
話音剛落,顧辭抬手拍了拍拓跋桀的肩膀,算作安慰。
“你看歐陽小姐那麼漂亮,如果真的成了,那你也不吃虧。”
話剛說完,就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管家去而復返,目光落在了兩個人身上。
他面色冷寒,冷冷地說,“九皇子,城主要見你。”
說罷,對二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兩人一起朝著樓下走去。
身後的歐陽離華焦急萬分,撕扯著手帕,柳眉微皺,眼眸之中多了一絲擔憂。
“也不知,父親會對他們怎樣……”
由於太過擔心,歐陽離華便急忙跟了上去。
城主府。
外面富麗堂皇,裡面更是磅礴宏大。
走在路上,大有一種進入了皇宮的感覺。
周遭林列著各式各樣的建築,一條大道的石子路上,兩側佈滿了士兵,沿著大道朝著裡面走,不多時就上了臺階,一個宏偉的宮殿出現在眼前。
顧辭頗為感慨,這歐陽震簡直就是佔山為王了。
此地天高皇帝遠,就算是有使臣前來,怕是也不敢將此事告知皇上。
就怕是有命來沒命回去。
在管家的帶領之下,他們一起前往了大廳。
走在大廳中,空曠得彷彿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
顧辭抬眸,掃視了一下四周。
雕樑畫棟,氣勢磅礴,簡約之中又不失大氣,紅色的柱子上是金色的漆,雕刻著不知名的鳥兒,像是鳳凰,又像是別的神獸。
各種金銀器展,擺放在桌子上,還有青銅鼎,配以各種青銅飾,單單是目之所及,便已經覺得名貴非常。
顧辭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最後目光落在了那金光燦燦的龍椅上。
顧辭頗為駭然,沒想到歐陽震的膽子如此之大,居然敢製作龍椅!
不過仔細看去,那龍椅似乎沒有龍頭。
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估計是歐陽震也不敢明目張膽,畢竟此事可是殺頭大罪。
就算是天高皇帝遠,若是皇帝真的知道了歐陽鎮有造反之心,怕是也不會容他。
顧辭正想得出神,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了腳步聲。
抬頭望去,看見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緩緩地走向那金光燦燦的椅子,一甩衣袖,瀟灑坐下。
定睛一看,此人大約四五十歲的模樣,精瘦幹練,臉上沒有褶子,更沒有鬍子,一雙眼眸深邃而又陰沉,此刻正細細地打量著二人。
他收回目光,眼中多了一絲不屑。
“參見城主。”
一旁的拓跋桀拱了拱手。
顧辭也急忙學著他的樣子稍作行禮。
沉默。
偌大的一個大殿裡,只剩下了沉默。
方才低頭的一瞬間,顧辭分明從城主的眼睛裡看到了不悅。
“我們北燕是不可能將女兒嫁給拓跋族的。”
沉默了許久,歐陽震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拓跋桀抬眸,笑著回答,“可我聽聞,此次城主女兒的選婿大會,不是說明任何人都可以參加嗎?難道城主是在誆騙所有人?”
這話也敢當面對城主說出口?
這小子,算是有幾分膽識。
不過,這可是提著腦袋乾的事兒,顧辭覺得拓跋桀有些魯莽。
無錯書吧畢竟這個城主若真的是個善茬,也不可能把自己弄得跟皇帝一樣。
此話一說出口,歐陽震的臉色果然一變。
他眼眸微眯,透露著一絲寒意,冷冷地注視著拓跋桀。
“我不知道你哪裡聽到的閒言碎語,但是我們北燕,從古至今便有這樣的規定。”
身為北煙人的顧辭,卻不知道何時有的這樣的規定。
只不過看歐陽震的臉色難看至極,他那雙眼眸多了一絲憤恨。
雖然一閃而過,但也是被顧辭輕而易舉地覺察到。
想來這個歐陽正應該對拓跋族人十分厭惡。
雖然此時的拓跋族不足以對抗北燕,但至少眼前的拓跋桀也算是個皇子,北燕應當以禮相待,口無楊正卻一副毫不在乎,甚至想要立刻將他趕走的模樣。
“是我不懂事,破壞了城主女兒的選婿大典,可既然此事已出,城主若是不將女兒嫁於我,怕是說不過去。”
拓跋桀倒也不慌,說話的語氣極緩,一字一句地說著。
歐陽鎮冷聲道,“你是鐵了心地想要娶我女兒?”
一聽這話,一直在旁邊看好戲的顧辭突然開口。
“自然不是!”
歐陽震的目光,這才轉向了旁邊的顧辭。
“我們誤入其中,還請城主勿怪,此次我們前來是為了為城主獻上寶貝,而並非是搶奪城主最心愛的寶貝。”
話音剛落,顧辭抬眸,笑道,“我看城主氣色有些不佳,想來是最近勞心勞力,亦或者是之前壓下來的病,我們九皇子頗懂藥理,說不定可以幫城主緩解病痛。”
顧辭又補充道,“城主是不是經常在下雨天感覺到身體上十分疼痛,又無法治癒,每每到秋季,身上的病症更加明顯。”
歐陽震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過,他沒有想到居然有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病症。
但轉瞬一想,或許是拓跋族早就已經打聽好的。
可他把青城圍得像鐵桶一般,也從未出過青城的奸細,他是如何得知的?
他眉頭微皺,視線不由自主地看向顧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