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本不想搭理,逍遙的目光卻落在了拓跋桀身上。
他眼眸微眯,透露著一絲威脅。
顧辭無可奈何之下,只好一個閃身離開了原地。
兩人不約而同的上了樓,一起來到了五樓。
此地僻靜,與底下的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顧辭皺著眉頭問,“你怎麼進來的?”
她可是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跟著拓跋桀一起進來。
逍遙是如何進來的?
他雲淡風輕道,“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不需要當擋箭牌。”
這句話分明是在陰陽怪氣她。
顧辭也不氣惱,而是笑道,“既然你也進來了,那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想幹什麼,我不管,我要做什麼,你又不問,這就是了?”
“你跟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
那個男人?
難道指的是拓跋桀?
看來逍遙也沒有辦法確定拓跋桀的身份,才會用“那個男人”代指。
顧辭勾了勾唇角,輕輕一笑,“你問這個幹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嗎?我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話音剛落,顧辭走上前一步,湊近了他說,“之前我一直懷疑你是凌慕辰派來監視我的,可現在我確定,你肯定是對我有想法!”
聞言,逍遙的臉色一變。
顧辭嘴角的笑意更盛,微微眯起的雙眸,笑得像是一隻成了精的狐狸。
“不用緊張,不管你對我有任何的想法,都無所謂,只需要謹記,不要試圖想要靠近我,因為,我比較危險。”
說完,顧辭轉身毫不留情的離開。
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逍遙眉頭緊鎖,深邃的眼眸,如同鷹隼一般,緊緊的盯著她。
直到女人與拓跋桀再次會合,她臉上依舊掛著雲淡風輕的假笑。
她在外面永遠都是趨於逢迎,臉上掛著個假面,讓人看不清她真正的喜怒哀樂。
或許他也從未真的看清過。
“她好像在苦惱什麼?”拓跋桀皺著眉頭自言自語。
顧辭已經跨步上前,緩緩的越過他,走向了歐陽離華。
拓跋桀驚詫,剛準備拉住她,顧辭就被人給攔住了。
“這位公子,這裡不能進!”
“我想見離華姑娘一面,有重要的話要對他說!”
顧辭故意扯著嗓子喊。
果不其然,歐陽離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著顧辭的方向看了一眼。
儘管被人阻攔在外,顧辭那深邃的眼神卻直勾勾的看著歐陽離華,似乎有千言萬語。
歐陽離華下意識的想要走上前,卻被身旁的小蝶給攔住了。
“小姐,你現在不能過去,馬上就要開始了,您還要拋繡球呢!”
歐陽離華停下腳步,極其不情願的轉過頭去。
“人的終身大事怎麼能用拋繡球來決定呢?感情是需要培養的,要是兩個人都沒有見過,怎麼會有感情!”
顧辭的聲音越來越大,一字一句的傳入歐陽離華的耳中。
她從未聽過如此震驚的話語。
這些話顯得離經叛道,可是她卻願意聽。
這也是她的心裡話。
她不想跟一個從未謀面的男子在一起。
她從小錦衣玉食,金尊玉貴的長大,本以為會嫁得一個良婿,我不想有朝一日會被告知,要拋繡球決定將來要嫁的人。
她也試圖反抗,卻無能為力。
父親是這個城的城主,原本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權利,可如今卻變成了軟禁她的枷鎖。
歐陽離華的視線驟然朝著顧辭的方向仔細看去。
在人群之中,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被淹沒,消失在了一片喧囂裡。
歐陽離華下意識的想要追出去,卻再次被小蝶給拉住了。
“小姐,您忘了去年您想要逃跑卻被抓回來的事情嗎?那時候,因為你死了十幾個人,難道今年,你還想要再死那麼多人嗎?”
剎那間,歐陽離華停下腳步,雙腿如灌了鉛一般,根本就動彈不得。
想到去年的事,歐陽離華仍心有餘悸。
無錯書吧去年她想過抗爭,在拋繡球這天逃跑,被抓回來時,身邊的奴僕死的死傷的傷,終究只有她一個人,倖免於難。
可是她感覺,在去年的那一天,她就已經死了。
剩下的只不過是一個軀殼罷了。
她原本閃光的眼神瞬間都變得黯淡,默不作聲的跟著小蝶一起朝著四樓走去。
小蝶將手裡的繡球塞給了她。
歐陽離華晦暗無光的眼神朝著下面瞥了一眼。
人頭攢動,似乎所有的人都想要,結果這個繡球,想要跟她成親。
可是,又有誰真的在乎她呢?
耳邊再次傳來了那擾人的規則,歐陽離華壓根就沒有聽進去,只是如提線木偶一般站在原地。
突然,她的目光被一個人吸引。
那人不正是剛才說那些離經叛道話的人嗎?
之前那個人也在人群之中。
她並沒有做出熱烈的樣子,而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就好像所有的畫面都定格,她亮晶晶的眼眸裡只有她一樣。
那一刻,不知怎的,她覺得內心被觸動,心裡生起了一種淡淡的喜悅。
突然,伴隨著旁邊人的一聲令下,她周圍的人開始拋繡球,底下的人哄搶。
只有那人靜靜的站著,眼睛依舊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似乎,她的眼睛再也容不下其他。
歐陽離華在那一刻作出了決定,以迅雷不及之勢,將手裡的繡球拋給了顧辭。
顧辭眼疾手快的將大繡球抱在懷中,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之下,快速的跑上了四樓。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了,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顧辭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四樓,卻被守門人給攔住了。
他們也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往年拋繡球的活動都會持續一段時間,沒想到今年的速度這麼快,這麼短的時間內,居然有人已經將繡球拿上來了。
管家迅速的跑過來,仔細的檢視一下繡球,確定是大小姐歐陽離華扔給她的,臉色沉了幾分。
每年丟擲的繡球都能對得上號,他們這些繡球都是做了標記,也是已經有特定的人選的,可面前的這個俊秀的小生,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個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