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此人約莫二十出頭,身著一身灰色麻衣。
但背脊挺拔如松,玉冠束髮,五官清秀俊逸。
聲如冷泉擊石,沒有這猛虎寨的一眾彪悍,好聽的同時反而帶著文人的浩然正氣和儒雅。
若是配上白衣和摺扇,可稱好一個風度翩翩的玉公子。
“猛虎寨何時還有這號人?”
顧辭眉頭微挑,有些驚訝。
“怎麼稱呼?”
“在下許之言,見過大當家!”
許之言抱了抱拳。
“難道你認識哪個夫子?”顧辭問道。
看著許之言談吐有度,倒是和猛虎寨的其他人大不相同。
“認識。”許之言點了點頭,道:“就是不知大當家尋夫子所謂何事?”
“唔,就是想在山寨建一個學堂,好讓山寨裡的孩子接受教育。”
許之言微微怔住,隨後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笑道:“大當家仁愛,在下佩服。”
“如果大當家不嫌棄,夫子一事就交給在下如何?”
“那行,如果事成,我重重有賞!”顧辭輕輕一笑,唇角揚起的弧度,美得讓人驚心。
當許之言離去後,顧辭卻看到張全一臉怪異的盯著他離去的方向,不由一愣。
“怎麼了?難道這許之言有問題?”
張全搖了搖頭,一臉不解:“這傢伙是半年前才加入山寨的,平時跟個木頭一樣很少和兄弟們說話。”
“沒想到今天竟然主動開口,真是怪哉。”
雖然猛虎寨的人大都是從小在寨子里長大的,但是也有最近幾年拜的山頭的。
而許之言就是最近拜入山頭的人幾人之一。
平時沉默寡言,如果不是辦事還算利索,恐怕他會以為這傢伙進他猛虎寨別有用心。
聽完張全的話,看著許之言離去的方向,顧辭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看許之言不像是誇口其談之人,顧辭當即命令張全帶人將一處閒置的小院子清理出來。
就等許之言的夫子到位。
就在顧辭這邊忙於改善山寨之時,北燕東部的琅琊郡,瑞王府已經籠罩在某個男人的怒火之中。
“你說,沒找到?!”
陸祈瑞彷如一頭即將暴怒的雄獅,目光陰沉的盯著手下蕭風。
“屬下無能,請王爺責罰!”
蕭風咬牙低頭,不敢做任何辯解。
是他大意了,讓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哼!自己去刑堂領五十大板!”陸祈瑞冷哼道。
堂堂暗衛之首,竟然連一個女人都找不到。
“王爺息怒,皇城當時混亂,蕭堂主一時間找不到夫人也情有可原,責罰一事還望王爺念在正是用人之際,三思。”
就在這時,旁邊一名黑衣男子抱拳說道。
此人乃是陸祈瑞的親衛,修絕。
同時,也是他身邊的智囊。
聞言,陸祈瑞怒氣這才消散幾分,不悅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蕭風,哼道:“還不快滾!”
“找不到世子,就不用回來了!”
“是!”蕭風縮了縮脖子,急忙退出書房。
“這女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陸祈瑞現在只感覺一陣頭疼。
不僅帶著自己兒子跑,肚子裡還揣了一個。
他雖然不怎麼關注自己兒子,但那畢竟是自己的子嗣。
他的子嗣,豈能流落在外!
府門外,蕭風苦著臉,率領一眾暗衛,再次踏上了尋找某人的路上。
而在威猛山的某個小木屋內。
“你真要這麼做?”
麻子青年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喝著茶的許之言。
至於一個土匪為什麼會有閒情逸致喝茶,這就不知道了。
“嗯,如今天下大亂,還不如就待在猛虎寨。”
許之言淺淺抿了一口,神色平靜的說道:“況且,你也看到了,她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可是,你不是說要去擇一個明君的嗎?這大當家可是和君半點關係都不沾。”麻子青年不解的問道。
對於好友的抱負,他可是心知肚明。
不過讓他想不通的是,這傢伙不去找十八路諸侯,也不去效命皇室,居然決定留在這小小的猛虎寨。
他承認大當家長得很漂亮,可自己好友並不是貪戀皮囊之人啊。
聞言,許之言嘴角微揚,露出諱莫如深的笑容道:“現在不沾邊,以後可說不準了。”
看著好友臉上的笑容麻子青年撓了撓後腦勺,不明所以。
主樓,顧辭安排好了事情,就在躺在門口的躺椅上看著眾人訓練。
當然,之前那些被她打傷的人就安排下去休息了。
至於陸雲霄,經過顧辭一個多月的努力,小傢伙的性格也開朗了許多,現在去找猛虎寨的其他孩子玩了。
畢竟小傢伙哪怕再聰明,現在也還是一個孩子。
她不會扼殺孩子該有的童趣。
張全在處理好顧辭交代的事情過後,又苦逼的加入訓練的大部隊中。
時間,很快就過去。
不知不覺,天色就暗了下來。
陸雲霄這時候剛剛回來。
手裡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東西,大老遠都能看到小傢伙臉上的興奮之色。
“孃親,孃親,你看霄兒抓到了什麼?”
陸雲霄靠近,就將掌心攤開。
顧辭定眼一看,不由無奈的扶額。
只見小傢伙手心,正捧著一個毛茸茸的小鳥。
連喙都還是粉嫩的紅色。
“孃親,霄兒厲害吧?這小鳥掉進水塘裡,霄兒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救上來的。”陸雲霄一臉得意的說道。
卻不知顧辭聞言,臉色一變呵斥道:“你去後山池塘了?!池塘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
她仔細的看著陸雲霄身上的衣服,這才發現他身上有些溼。
小傢伙臉上笑意消失,垂下頭,低聲道:“對不起,孃親。”
無錯書吧見他情緒失落,顧辭嘆了口氣,安慰道:“霄兒,孃親不是故意兇你,只是你現在還小,不能去河邊玩,萬一掉進河裡怎麼辦?”
陸雲霄張了張嘴。
他想說,其實他現在水性很好。
但看到顧辭一臉擔憂,他還是乖乖的點頭道:“知道了,孃親,霄兒以後不會了。”
顧辭嘆了口氣,不再多說。
將陸雲霄帶去洗漱,再給他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吃過晚飯,就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院門外傳來一個張全的聲音。
“大當家,可是醒了?夫子來了。”
顧辭睜開雙眼,聽到這句話精神一震。
簡單的洗漱之後,就走出房間。
一開啟院門,就看到一臉怪異的張全。
緊接著目光向他身後看去。
只見一名身穿玄袍,文質彬彬的青年站在他身後。
只是看清來人的面容,顧辭眼中也是浮現了怪異的神色。
“你說的夫子,不會就是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