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掌心的匕首,戴綰柔咬緊後槽牙,語氣威脅:“你不要逼我!”
趙澄澈全然沒注意她手中的動作,冷笑一聲,用力撕開她的內襯!
大片雪白水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戴綰柔一狠心,抬手就將銳利的刀鋒刺進男人的背部!
刀刃割破皮肉的聲音格外清晰。
趙澄澈瞪大雙眼,滿是駭怪!
戴綰柔心下一驚,慌亂間推開身上的男人,不斷後縮。
“完蛋了……我殺人了……”戴綰柔大腦一片空白,連凌亂不堪的衣衫都忘記整理。
趙澄澈僵直在原地,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戴綰柔,背部傳來的疼痛讓他感到憤怒至極!
“你個賤人!竟然敢偷襲我!!”
趙澄澈經歷過那麼多的戰爭,大大小小的傷不計其數,現今被女人刺了一刀,還不至於讓他倒下。
他雙目充血地來到戴綰柔面前,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戴綰柔頓感不能呼吸,雙手用力摳著男人的手指,試圖掰開他。
趙澄澈怒氣沖天,手上力道不斷加重,幾乎要掐斷這女人纖細的脖子!
生理性眼淚一滴滴從眼眶滑落,戴綰柔明顯感覺自己的意識變得模糊。
這才是她進入到的第一個世界,任務還沒完成呢,就要死了嗎?
戴綰柔不覺得可惜,她只覺得窩囊。
[警報!檢測到宿主生命值低於50%,1999將開啟警戒模式,擊退敵人!]
帳篷外。
劉副官手拿一根插著清理好的全雞的木棍坐在火堆前烤著。
星火閃爍,煙霧繚繞。
一隻大掌緩緩伸向守在帳邊的侍衛,忽地捂緊其口鼻,只見寒光一現,鮮血噴湧!
侍衛根本來不及出聲,就斷氣了。
來人謹慎地放倒屍體,再抬頭,換上了一張笑臉,緊接著大步跨向劉副官的位置,打趣道:“劉副官還真是愜意啊!”
劉副官微愣,隨即爽朗大笑:“文將軍!快來一起烤火,這雞馬上就熟了。”
鎮遠將軍文將軍順勢坐在劉副官身邊,看了眼大皇子所在的帳篷,說:“看來大將軍和御王妃聊得甚歡啊,兩人遲遲未出帳篷。”
劉副官笑容尷尬,應聲後便只專心看著手裡的烤雞。
文將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四周,驀地收起笑臉,一把捂住劉副官的嘴,手起刀落!
“啪”地聲,整隻烤雞落在了熊熊燃燒的火堆裡。
而帳篷內,一道憑空出現的白色閃電直直劈向趙澄澈!
“呃啊!”趙澄澈吃痛,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他渾身無力,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
這強烈的電擊使得他背部傷口源源不斷地滲出鮮血。
趙澄澈臉色蒼白如紙,他跪趴在地,身體時不時顫動兩下。
戴綰柔終於得以喘息,她大口呼吸著,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實在讓她想落淚。
“你……你是什麼人……”趙澄澈面帶驚恐地看著這個女人,剛才他明明掐住了她,為什麼自己還會被襲擊?!
那種感覺,像是遭到電擊一樣,令他渾身血液凝固,心跳加快,頭暈目眩!
戴綰柔嚥了口唾沫,虛浮著走到趙澄澈身邊,見他傷口的血已經染紅了整個背部,絲毫沒有手軟,將匕首拔了出來!
“啊!”趙澄澈疼得慘叫。
戴綰柔一句話沒說,她用趙澄澈的衣服擦乾淨刀刃,讓1999收回了匕首,隨即掌心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這是她先前抽到的中金瘡藥,可用於體外大出血。
戴綰柔陰沉地看著趙澄澈,冷冷開口:“你應該慶幸我這人心軟。”
其實不然,目前皇帝還沒立三皇子為儲,加上此次趙景御回京凶多吉少,她不能貿然殺掉大皇子,否則邊關數十萬將士將群龍無首!
而且,萬一訊息傳到朝廷,不光她要完,戴立和趙景御也會被牽連。
戴綰柔蹙眉,有些嫌棄地剝開被匕首刺穿的衣料,將瓷瓶裡的藥粉都倒在了血流不止的傷口上。
趙澄澈怒火中燒:“你在對我幹什麼?!你這個妖女!!”
戴綰柔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老實點,否則我真殺了你!”
說完,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衣服沒穿好,連忙攏上。
也是這時,文將軍撩開簾子走了進來。
趙澄澈猶如看見救星:“文將軍!快替我殺了這妖女!她……她……”
“噗!”
趙澄澈瞠目,一灘血從他唇角溢位,後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戴綰柔條件反射捂住嘴,生怕自己尖叫出聲。
她腦子裡第一反應不是文將軍策反殺趙澄澈,而是心疼自己那一瓶金瘡藥。
好傢伙,白用了。
文將軍手裡的長劍戳穿了趙澄澈的身體,緊接著又狠狠拔了出來。
豔紅的血液不斷從趙澄澈嘴裡湧出,他眼睛瞪得老大,裡面盛著驚訝、疑惑,和不解。
他到死都不知道,文將軍為何會殺了自己。
眼見趙澄澈沒了氣息,文將軍神情冷肅地看著戴綰柔,說:“末將來遲了,還望御王妃莫怪。”
戴綰柔木訥的看著地上的屍體,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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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御王府。
“皇叔怎捨得讓嬸嬸獨自留在邊關,一人回京?”
庭院的一顆巨大銀杏樹下,三皇子趙澄溪與趙景御面對面相坐,石桌上擺放著一張圍棋盤。
聞言,趙景御垂眸,心不在焉道:“她未出過遠門,對邊關雪景頗感興趣,便想再玩耍幾日。”
趙澄溪微微一笑,說:“皇叔,此次前往邊關,大哥可還安好?”
“大皇子一切都好。”
一片微黃的銀杏葉飄落而下,落在了天元。
趙景御撿起棋盤上的枯葉,心事重重道:“入秋了。”
“皇叔好似有些傷感,是想念嬸嬸了麼?”
“……”趙景御一頓,將銀杏葉扔在了地上,“三皇子若空閒,今日便在王府內用晚宴吧。”
聽見這略顯生疏的稱呼,趙澄溪眼底閃過一抹微光,他點了點頭:“好,侄兒也許久未和皇叔一起把酒言歡了。”
……
夜涼如水。
“砰!”
趙景御重重放下酒杯,他已經喝了很多,按照平日裡的酒量早該醉了,可這次他無比清醒,怎樣都喝不醉。
趙澄溪目光幽深,淡淡道:“皇叔可是有心事?”
“溪兒……”趙景御蹙眉看他,忽地笑了笑,“咱們好久沒比劃比劃了,要不現在就來比一場?”
“比什麼?”
“比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