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央靜靜的看著狼狽不堪,坐在馬路牙子上,冷的瑟瑟發抖的劉雅,對劉蕊笑道,
“你看,曾經的你,也像她這般狼狽,被人陷害、被家人拋棄,孤立無援,墮入無邊地獄。
而這樣一切的始作俑者,現在正在品嚐你曾經受過的苦,不過才這麼點小小的折磨,對劉雅來說還不夠,遠遠不夠。”
說著,降央拿起手機,打出了一個電話。
電話的那一頭,響起一個尖銳的女音。
是劉雅曾經在學校裡的小跟班,一直以來都以劉雅馬首是瞻,但如今,劉雅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富豪千金了,如今的她,只是一文不名的喪家之犬。
降央接通電話開口道,
“喂,你好,是嚴娜嗎?”
嚴娜接起電話愣了一下,
“你哪位?”
“我叫劉蕊,說起來應該算是劉雅的妹妹,不是親的。
因為,劉雅的媽媽是我們劉家原來的保姆,她用她的女兒將我這個真千金給調包了,現在,我已經被家人找回來了,而劉雅已經被我爸媽趕出劉家了。
她現在身無分文,挺可憐的,她求我給你打個電話,讓你給她送點錢,讓她渡過眼前的難關,她在xx路x號等你。
她說,她以前對你非常好,什麼名牌包包、化妝品,大牌衣服都給你買過。
還有你曾經落魄的時候,也都是她用錢接濟的。
在學校,也就是她肯讓你沾光,你才能在學校混的還不錯,如今,她問你要點回報,不過分吧?
好了,這就是她讓我給你傳的原話,我看在她跪地求饒的份上,勉強同意幫她打了這麼一個電話,那麼就這樣,拜拜。”
打完電話的降央唇角微勾,而劉蕊卻對她比起了大拇指,降央的這一招,不可謂不損。
有著上一世記憶的劉蕊,最是清楚曾經劉雅身邊的那些狗腿子們。
他們都是些心性惡劣、手段殘忍的女孩。
有些是豪門不受寵的私生女,有些則是混社會的,劉雅需要這種人給她辦不能出面的骯髒事。
上輩子,劉蕊在這些人手裡不知吃了多少虧。
被校園霸凌,被壓在廁所裡喝馬桶水、吃屎那都還是輕的。
最可怕的事,她們喜歡用鈍器包裹住棉布,不斷的擊打被迫害的女同學的腹部,導致她們內臟受損,子宮脫垂破裂,從此再也無法生育,而表面看起來卻是一點傷痕都沒有。
那些女同學,都是在被毆打之後的好久後,才突然發病進醫院的,完全沒有證據追究到那些施暴者的身上,屬實是惡劣又狠毒。
這種手段非常殘忍,許多無辜的女同學,都是這樣被迫害的退了學,從此纏綿病榻。
劉雅身邊的這群劊子手最喜歡用這樣齷齪的手段,讓所有她們看不慣的女同學吃了這樣的悶虧,有好多人,就這樣被劉雅極其同夥驅除出了學校,原因都只是因為劉雅或者她的這些劊子手們,不喜歡那些女同學身上的某些特質。
比如某些女同學讀書特別的好,經常得到老師的褒獎,擋了劉雅的風頭,又或者是某些女同學長的十分好看,讓林雅極其同夥心生嫉妒了,那麼這些女同學就要倒黴了。
當然,整個學校裡也不是都是劉雅那樣的惡人,大部分的學生都只是來上學的,好好學習、提升成績都來不及,誰有空一天到晚琢磨這種卑劣的事。
但劉雅不同,她雖佔著劉家千金的位置,但是她心裡清楚,她只是個私生女,她內心自卑的同時,又惡劣的看不得別的女孩過的比她好。
她每次看著優雅氣質的養母何瑞蘭,心裡就越發為自己是個保姆生的而感到自卑。
於是,她便有了很隱密的暴戾傾向。
她不允許學校裡有比她漂亮和學習比她好的女孩出現,一旦發現,除非這個女孩的身份背景比劉家厲害,那麼她就不敢動人家,否則,學校裡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孩,引起了劉雅嫉妒之心的,都沒有好下場。
所以,降央這次代替劉蕊出現在劉家,一開始就把劉雅往死里弄,不給她分毫挽回餘地的機會,就是因為,劉雅其人,不僅對於劉蕊來說是個大禍害,甚至對於整個學校、整個社會來說,都是一個死變態、大毒瘤。
劉雅能輕易的為了一己之私,而禍害無數無辜少女的性命,降央就不會放過她。
方才,降央打電話的那個女孩叫嚴娜,曾經就是劉雅身邊的狗腿子中的一員。
嚴娜的家中父不慈、母不愛,且父母都不是什麼正經人。
嚴娜的父親,是給一個黑老大的夜總會看場子的小弟,可謂是五毒俱全。
而她的母親,則是夜總會里的一個小姐,年輕時候被嚴父強行弄來當老婆,待生了嚴娜後,姿色漸衰,不得嚴父歡心了,便總是對她拳打腳踢。
而嚴母便將一腔怨憤,全都撒在了嚴娜的身上。
從小到大,嚴娜就是自她母親的打罵聲中長大的,她母親覺得,就因為生的嚴娜是個女孩,所以才不得她父親的歡心。
而且,嚴娜的母親生產時大出血,之後身體壞了,無法再生育了。
於是,戀愛腦的嚴母,便越發覺得這一切都是嚴娜導致的,嚴娜對於嚴母來說就是個喪門星,嚴母將一生的不幸全都怪到了嚴娜的頭上。
而嚴娜,因為從小在這樣畸形的環境下長大,品行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跟他爸一樣,時常喜歡打架鬥毆傷人。
而這些,在嚴娜這裡還只能算是小手段。
她最愛的,就是用武力霸凌學校裡的女同學們,因為凌虐別的出身比她好,過的比她幸福的女孩,會令她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快感。
於是,在劉雅進入這個學校讀書後,很快就發現了嚴娜這麼個人才。
劉雅用無數的金錢,將嚴娜籠絡在身邊,成為她暗地裡的打手,只要她想要弄哪個女同學,都會暗地裡命令嚴娜出手。
而嚴娜,因為有著劉雅手中大量金錢的供養,吃的好、穿得好,也跟著劉雅進出過無數奢華的場地,自此後,便死心塌地要跟著劉雅混了。
但是鬣狗始終是鬣狗,在雄獅身強體壯時,它會低頭示弱、狐假虎威,但當獅子完全喪失了強大的力量後,鬣狗便會毫不猶豫的反噬,將曾經強大的獅子一口咬死。
嚴娜,就是這樣一隻滿身腥臭、邪惡至極的鬣狗。
而現在,降央給她打了這麼一個電話, 告訴她如今的劉雅一無所有。
而且,一無所有的劉雅,對嚴娜說話的口氣,還是那樣的高高在上,彷彿篤定嚴娜不敢反抗一般,便立刻激起了嚴娜內心的狠厲和叛逆。
嚴娜向來嫉妒著所有出身比她好的女孩,而劉雅恰恰也是其中之一,之前她跟著劉雅時,劉雅有錢有勢,自然她願意低頭,藉著從劉雅指甲縫裡,漏出來的那點好處過活。
但如今,降央已經告訴了嚴娜,劉雅現在被劉家徹底丟棄了,身無分文,一無是處,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罷了,這時,隱藏在嚴娜內心深處的惡意就會滋生。
劉蕊的上一世,便是由劉雅騙她欠了高利貸,而嚴娜則是那個利用高利貸,將劉蕊高價賣入猖窩,從此過的生不如死的幫手。
如今,這滋味,該是劉雅來嚐嚐了,甚至此時的嚴娜,都不需要再多此一舉的讓劉雅欠什麼高利貸了。
所以,此刻面帶笑意出現在劉雅面前的嚴娜,滿臉熱情的拉著快要餓昏過去的劉雅,緩緩的走進了一家看似很不起眼的夜總會里......
嚴娜表現的同以前一般謙卑,讓毫不設防的劉雅,從此,再無寧日。
降央看著劉雅漸漸走入夜總會的身影,同劉蕊相視一笑,隨後,降央便讓家裡的司機送她去了醫院。
眼下的劉家,因為劉雅的事情鬧得雞飛狗跳,父母兄長又都是自私的人,他們才不會關心,剛被接回家的降央身體是不是需要診治,都各自忙去了。
所以,降央只好自食其力,好在如今她是劉家千金的身份,上醫院看病的錢,劉家還是給的很痛快的。
甚至,在降央一臉怯懦的走進何瑞蘭的房間,跟她說想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時,何瑞蘭倒也很大方的,給了她一張銀行卡,裡面有十萬塊。
何瑞蘭輕描淡寫的同降央說,他們都很忙,就不陪著她去醫院了,讓司機陪著去。
降央自然也不需要他們的陪同,她只是需要一個藉口罷了,一個能讓這具營養不良且瘦弱的身體,慢慢恢復到光彩奪目的藉口。
降央帶著十萬塊錢,由司機老李開車送到了醫院,老李利用劉家的特權,給降央開了個一人間的豪華病房。
自此,降央便在醫院裡安靜的病房中,開始了無人打擾的修煉。
降央一邊用靈力來洗滌這具枯瘦且發育不良的身體,一邊開始教授劉蕊,最簡單、最基礎的功法法訣。
原本一心想死的劉蕊,是沒什麼心情學習這種枯燥古怪的東西的。
而且因為有降央替她好好整治了一番劉雅後,她甚至覺得前世的那口怨氣都平息了,這世界越發的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了,她要將這具肉身徹底的送給降央,而她自己,則可以放鬆的消散了。
這可把降央惹急了!
降央辛苦了這麼久,就是想透過報復劉雅、報復劉家,來激起劉蕊的好勝心與活下去的動力的。
可惜,好像效果並不怎麼明顯,反而,因為她輕而易舉的幫劉蕊報了仇,整治了劉雅,讓劉蕊越發的想要離去了。
降央沒辦法,只好勸說劉蕊,請她看著這具曾經瘦弱多病的身體,慢慢變得健康豐腴起來後,會多麼的漂亮奪目。
但劉蕊還是沒什麼反應,反而,聽了降央說要讓她的身體變得越發美麗動人後,臉上露出了一個,似有若無的嘲諷的表情來。
這就令降央越發的納悶了。
她反覆同太昊確認,劇情中有什麼是她沒有關注到的,令劉蕊崩潰至此的細節,導致她這麼的灰心喪氣。
但是太昊多次確認後,發現確實是沒有什麼劇情,是降央不知道的了。
於是降央又想,難道是上輩子劉蕊受到的傷害太過大了,所以導致劉蕊得了創傷綜合徵,才這般的想死?
那可就麻煩了,在普通人的世界,這種病是無法治癒的,只能靠輔助手段,讓病人自行療傷。
但降央來自超高維度的修真文明,她所掌握的修真科技,那都不是普通人能想象得到的。
於是,這一回,降央不再試圖勸解劉蕊了,她直接使用了強硬手段,用符文給劉蕊的魂魄布了個困陣,就是讓劉蕊的靈魂動彈不得,無法自毀的那種。
然後,降央又在醫院的私人病房裡頭布了個幻陣,迷惑每日要進來查房的醫生和護士們,然後便安心的在病房中修習功法。
順便,將一些最基本的功法法訣,以最快速的灌頂之法,灌注到劉蕊的魂魄之中,讓她修習起來。
被安置在困陣中的劉蕊,相當於迷迷糊糊的狀態,在降央給她灌頂了一些功法和符文知識後,就恍恍惚惚的跟著練了起來。
而被嚴娜帶到夜總會里的劉雅,在滿足的吃了一頓飽飯後,就昏睡過去了。
待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狹窄的小床上,一個滿嘴口臭,擁有啤酒肚的猥瑣中年人,正一臉迷戀的摸著她漂亮的小臉。
劉雅頓時張開嘴尖叫了起來,她不斷的躲開中年人那隻在她身上亂摸的手,拼命開啟小隔間的門衝了出去。
但是,她還沒有跑出幾步遠,便被聞聲而來的夜總會保安給抓著頭髮丟了回去,那滿臉橫肉的保安狠厲的對她道,
“你是我們馬老闆買來的小姐,識相點,趕緊回去伺候好貴客,否則,別怪我對你動粗!”
說著,保安伸出粗糲的大手,不懷好意的在劉雅的臉上拍了拍。
而劉雅,此時慌亂極了,向來養尊處優的她,什麼時候碰到過這種事情。
她紛亂的腦子裡,頓時想到了之前嚴娜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笑嘻嘻的請她吃了一頓飯,之後,她就在這裡了。
“該死的婊子!”
劉雅那張優雅漂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狠厲,此刻,她終於明白,她是被嚴娜用一頓飯給賣了。
她左右張望,發現狹小的隔間外面黑暗沉悶,周圍都是些沉浸在紙醉金迷之中的男男女女,她瞬間知道了這裡便是夜總會。
她想到嚴娜之前總是說,她的爸爸是夜總會的打手,所以,這嚴娜,是將她賣給了他爸爸工作的那家夜總會?
她好像記得,這家夜總會的規模還算不錯,時不時的,也會有些有頭有臉的人會來這裡玩。
不行,她可不能讓自己陷在這裡,必須想辦法逃出去。
這時,之前那個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又朝著嚴娜伸手過來,她一邊艱難的躲避著,一邊小心翼翼的透過門縫望著外面正漸漸走遠的保安。
當她發現時機成熟後,環顧了一圈,趁喝醉的中年男人不備,快速拿起床頭櫃上的那個,合金材質的菸灰缸,狠狠的砸向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搖晃了一瞬倒下後,劉雅小心翼翼的開啟小隔間的門,繞過那個逐漸走遠的保安,又戰戰兢兢地,繞過舞池中間那些正在縱情歌舞的人群。
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夜總會大門的方向,一步又一步,在終於接近了大門後,猛地一把拉開那扇厚重的玻璃大門,卻在下一刻,被一隻粗糲的大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劉雅頓時絕望了,她拼命的抓著門把手,死死的拉著不肯放手,又試圖用牙齒啃咬那隻用力捂住她嘴巴的手。
可惜,她的力氣對於一個成年男人來說,太過微不足道,她漸漸被那隻大手,拉離了那扇通向自由的大門,此時,她的眼中滿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