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漸漸的沒入了雲層,正看的愣神的林恆月終於回想了起來,那躺在沙發上的二瓜。
他回過頭,發現二瓜呼呼大睡了起來天很涼。林衡月找來了一張毯子,給二瓜蓋了上去,二瓜就這麼睡著了。
“要學會好照顧自己啊,二瓜。”林恆月說道。他在二瓜的頭上摸了一下。然後便又繼續的坐在那裡,沒有動靜。
躺在沙發上的二瓜感覺到了溫暖,不久之後,便打起了呼嚕。
“首領,我的哥哥到底是誰呀?”
他小聲的嘟囔著。然後便沉入了自己的夢中。
說是夢,其實也就是他自己的回憶。
一到廢墟前。李濤擦著他手上的刀,那把刀上沾有了大量的血跡,他用抹布在刀的上面一擦。那血跡便消失不見了。
二瓜看著倒在廢墟前面,一具又一具的屍體,感受到了首領的可怕。他對著首領問。“首領,你為什麼要殺人呢?”
他問道,而那首領則是冷哼一聲沒說話。當他的目光轉向二瓜之時,卻變得柔和了下來。
“殺這些人是為了救你,這是你哥哥要做的事。也是你哥哥該做的事,懂了嗎?”
李濤溫柔的說道。二瓜看著他。卻是十分的好奇。
“那為什麼你要幫我的哥哥做事呢?”二瓜問。李濤沒有說話,他一直盯著這地上的屍體。直到好久,他才緩緩開口說道。
“因為我跟你哥哥很熟,是你你哥哥的一個朋友。”
李濤說他沒有說自己,就是他的哥哥,因為一旦說出來,他就會經受十分痛苦的折磨。
“原來如此啊,那首領你說我哥哥是什麼樣的人呢?是好人還是壞人呀?”
聽了李濤的解釋二瓜問道。二瓜憨憨的問。李濤面對二瓜的問題,沒有說話。
良久過後,他好像做出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一樣。才開口說道“我不瞭解你哥哥,你哥哥是什麼樣的人,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都不是他能選擇的。”
李濤說,聽了這話,二瓜顯的非常的疑惑。他面對著李濤。仔細的琢磨著他說的每一句話,可是他怎麼也理解不了。
“首領,你說的話真的好難懂哦,什麼叫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人,難道有人連自己是怎樣的人都有人不清楚嗎?”
二瓜傻傻的問,李濤則是笑著在他的腦袋上輕輕的拍了拍,然後說。
“人這種動物並不是自己決定的是什麼樣子的,而是環境決定的,身處於什麼樣的地方就會成為什麼樣的人,懂了嗎?
有時是身不由己,命不由心而隨風起,卻不由風落,一切都看天命若天意如此,誰也奈何不了。”
李濤說道。他說的很平淡,卻又很無力。
二瓜點了點頭,雖然他一個字也沒聽懂,但是他好像聽出了自己首領的傷心。
“首領給你吃糖,聽說糖可以產生一種叫什麼氨的東西,那種東西會讓人快樂的,您現在應該很傷心吧?吃顆糖或許就會好一些的。”
二瓜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塊糖,然後遞到了李濤的面前,李濤看著二瓜遞來的糖果,愣了一下,從他手中接了過來。
“首領,你吃啊。”
二瓜看著首領,嘴巴里面的口水流了出來,這塊糖他很捨不得呢!因為這是限量版的糖。
“我不吃糖。給你吃吧,我似乎對甜這種東西很敏感。”
李濤說道,然後將手中的這一塊糖拆開喂到了二瓜的嘴裡,二瓜面對送來的糖果一口吞入了口中,吧唧吧唧的咀嚼了起來,霎時間直衝天靈蓋的甜味,讓他十分的快樂。
“太好吃了,可惜首領我沒有了,不過這塊糖給你吧!”
嚼著嚼著二瓜。又從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塊糖,然後這一次他親自的將這糖拆開,喂到了李濤的嘴裡,李濤沒有動,站在那裡,他感受到糖觸碰嘴唇的那種感覺,最後他一口吞了下去,連味道都沒來得及品嚐。
看到李濤將糖吞下去,二瓜十分開心,他對著李濤問“首領心情是不是好多了?是不是非常的甜啊!”
二瓜問,李濤站在那裡良久,剛才吞下去的時候有些噎住了,但是他沒有說話,而是擠出了一個微笑,然後說。
“挺甜的。”
他說,然後二瓜又開心的蹦了起來,忽然天空下起了雨,沖刷了這片廢墟上所有的汙垢以及血漬。
在雨水打落到地面的那一刻,二瓜趕快跑到了一個屋簷下面,他看著李濤站在雨裡,一動也不動,不知道他幹什麼。於是他朝李濤招手說道。
“首領,你快過來避雨啊,等下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他笑著說道,然後用他那肥胖的身體向李濤招手。
可是李濤站在那裡,一動沒動。他好像在回憶著什麼,但是當聽到耳邊那不瓜的喊聲時,他還是回過了頭,二瓜十分的高興。
他看著李濤招呼著他避雨,可是李濤站在那裡,一直望著他也沒有動。
李濤就這樣站在雨中讓大雨傾刷他那罪惡的身體。
他看著屋簷下的那胖乎乎的身體在那裡向他招手,一直沒有動靜,就算那具身體再怎麼胖再怎麼醜陋也是他的弟弟啊。
雨天水花打在了地面上掀起了一片又一片。李濤的心也像是被雨水澆灌了一般,一次一次像是在感受著這雨點的衝撞。
“我到底是誰!”
雨中,他詢問著自己。二瓜不停的在招手,可是他都沒有動靜。
二瓜坐在那裡,見首領怎麼也不過來,他沒有說話,而是在那裡看著首領,他想去送傘但是首領似乎沒有一點知覺。
“如果存活就是一個地獄的話,那麼我算是將二瓜。帶到了一個新的地獄嗎?”
他詢問著自己一遍又一遍。他每天都身處於爭鬥廝殺仇恨之中。生活對他而言,就像是煉獄,沒有一絲的生機!他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可是每當他看到二瓜的時候他又會重新燃起一絲的希望。
但是這麼多年,又何嘗不是二瓜拖累了他呢?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人他又應該為什麼而活著。
終於,淅淅瀝瀝的聲音響個不停,就像是一曲無限迴圈的音樂在他耳邊不停的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