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聽完麻衣漢子所言，沒等蘇松回話，齊恆忍不住咒罵一聲。
“閉嘴！”
蘇松呵斥一聲，制止了齊恆。
自家二兒子的親兵還在此，這個混不吝的外孫就無腦咒罵。
若傳回去，難免二兒子離心離德。
到時，又豈會再用心辦事。
“你且下去休息，房外管家會安排一切，等休息妥當，老夫自會喚你。”
蘇松對麻衣漢子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是，國丈！”
麻衣漢子再次對他和齊恆行禮，而後轉身離開。
出廳堂，還貼心將大門合上。
蘇松暗暗點頭，覺得二兒子調教人的本事不錯，手下真是懂事。
他哪知道，來人根本不是蘇熊手下，而是齊羽的召喚兵。
原來，自從拿下西口關，擒住蘇熊後。
陸炳很快從蘇熊口中，逼問出背後指使是誰。
為暫時穩住蘇家和朝廷，他跟齊羽商量，讓蘇熊修書一封，再讓幾名錦衣衛細作扮成親兵，跑來誤導蘇松。
這才有了此前一幕。
待等錦衣衛細作離開……
“外祖父，區區一個親兵，你何故這般客氣，還因此吼我。”
齊恆一臉不爽的抱怨。
“殿下，他是你二舅嫡系，必會將今日之事，講給你二舅聽。”
“而咱們蘇家，只你二舅在外領兵，將來你想要坐上那個位子，離不開他支援。”
“若因此等小事，造成你侄舅離心，實在得不償失。”
蘇松幽幽嘆了口氣，耐心解釋道。
齊恆嘴一撇，雖然不再爭辯，但能看出並不服氣。
“齊羽運氣也真好，竟被他逃過一劫。”
“不，這次恐怕不是他運氣好。”
蘇松聽了齊恆抱怨，搖搖頭，雙眼微微眯起：“西口關是你二舅把守，齊羽也知曉，偏偏你二舅還伏殺千人。”
齊恆聽到這，才反應過來：“你是說，齊羽特意安排人轉移二舅目標，實際上他本人是偷偷繞過西口關，進入了南平郡？”
“合該如此！”
蘇松點點頭，再次嘆氣道：“這次，是我大意了！”
“外祖父，現在齊羽已經進入封地，咱們還要追殺他嗎？”
齊恆覺得，為一個郡王勞心勞力，實在沒有必要。
“糊塗。”
聽出外孫有放棄打算，蘇松一頓柺杖，解釋道：“現在更要不惜代價，將其扼殺。”
“為什麼？”
齊恆一臉不解。
“原因有三……”
“一來，咱們種種行動，齊羽已知曉，為免他將事捅到陛下那，必須堵住他的嘴。”
“二來，透過這段時間其表現，可以看出他是個有勇有謀之輩，若放任發展，將來必生事端。”
“三來，夏家舊部能人輩出，若因齊羽聚在一起，必影響你奪嫡。”
“總而言之，他必須死！”
蘇松說完這些，目中閃爍寒光。
“那事到如今，該如何殺他？”
齊恆皺起眉問道。
道理他都懂，只是齊羽已經進入封地，總不能還讓二舅出兵追殺吧！
若是被當地官員看到，參上一本。
皇帝必然遷怒蘇家，甚至會影響自己的地位。
“為今之計，咱們需要雙管齊下……”
“殿下，你此前不是找過奪命樓嗎？他們素來標榜信用第一，但這次刺殺齊羽卻失手了。”
蘇松說到這頓住，目光移向外孫。
“對啊！”
齊恆一拍大腿：“那幫殺手收了錢，事卻沒辦成，我倒要好好找他們說道一番。”
“殿下去找奪命樓時，我也會修書一封給梁州都督袁辰。”蘇松接著說道。
“嗯？”
齊恆一愣，皺眉不解的問：“給袁辰寫信做什麼？”
“袁辰素來勇武善戰，在戰場立功也不少，但因沒有靠山，這麼多年也只混了個亭侯，在梁州苦寒之地出任個不大不小的都督。”
“若以殿下你的名義，給他個暗示，想必袁辰必會把握機會，找法子弄死齊羽，從而得到咱們支援。”
蘇松有板有眼的分析一通。
齊恆聽得不由連連點頭。
“那外祖父，我現在就去找奪命樓的人了。”
“嗯，去吧！”
兩人商議完，就各自行動。
“吱嘎！”
只是，推開廳堂大門……
“咦，你怎麼還在這？”
迎面，就看到此前出門的麻衣漢子，正在躬身等待。
齊恆不由皺起眉頭，一臉嫌棄。
“屬下對這並不熟，也沒見到管家，不得已只能在此等待。”
麻衣漢子沒有抬頭，恭敬回道。
“滾！”
齊恆罵了一聲，還想伸腳去踹。
“行了，殿下還是快辦事去吧！”
蘇松的聲音，從廳中傳出來。
“哼！”
齊恆聞言，重重哼了一聲，放下腳，甩袖而去。
“你進來吧！”
蘇松又召喚麻衣漢子進入廳堂。
直到兩刻鐘後，麻衣漢子才從中出來，匆匆離開蘇府。
……
大晟皇宮，朝陽殿。
“陛下，毛使君求見。”
一個太監，小步急匆匆入殿，跪拜稟報道。
“哦。”
大晟皇帝齊淵，儀表堂堂，氣質不凡。
看起來不像是個帝王，反而是個中年帥書生。
聽太監稟報，他從一堆竹簡奏摺中抬起頭，淡淡說了聲：“宣！”
“是！”
太監恭敬應聲，緩緩退出大殿。
“高安，去弄一杯參茶，咱們的毛使君，最近想必很累。”
齊淵隨即對身邊的老太監吩咐道。
名喚高安的老太監，正是當日給齊羽宣旨的老登。
“是！”
高安應一聲，同樣躬身退開。
整個大殿，只剩齊淵一人。
“臣，毛兆，參見陛下。”
這時候，一個身材高大，身穿黑衣的壯漢，走入殿中跪下。
“起來吧！”
齊淵淡淡說了一句。
“遵旨。”
毛兆站起身，但並沒直起腰，安靜等著皇帝發問。
“事情調查清楚了嗎？”
齊淵瞥了對方一眼，語氣依舊平淡。
但，毛兆卻不自覺一顫，穩了穩心神才道：“臣基本已調查清楚，半個多月前在白馬驛站，死的人的確是金甲近衛軍。”
“嗯。”
齊淵點點頭，接著問：“何人將他們殺死的？”
“據臣調查，那些人應該是夏家舊部，不知南平郡王用什麼手段聯絡上這群人，而後他們於白馬驛站設伏，一舉圍殺了金甲衛。”
毛兆表情鄭重的回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