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煥沉吟片刻後道:“寫的挺好,真不知道你的腦子裡,怎麼能寫得出這麼膾炙人口的好詩詞!”
聞言,沈歌心口一怔。
這武帝竟然這麼能沉得住氣,不愧是同宣三朝的大心臟!
“那聖上覺得怎麼樣?”沈歌還是選擇挑釁。
武帝眼神微變,但還是壓了下來道:
“不就是諷刺朕窮兵黷武嗎?朕打完這一仗,能讓武朝安穩五十年!”
“朕必須得打!”
聞言,沈歌搖了搖頭道:
“聖上,武朝與北涼,是世仇,草民以為,該打!”
“與南楚,偶有兵戈,戰事升級,也能打!”
“但,於西夏,草民實在想不出,陛下有什麼理由打這一張仗?”
武帝要打西夏,亦或者西夏要進攻武朝,就必須從清風寨的身上踏過去,必須阻止!
現在只是鋪墊,待到從皇城出去,那才是真正進入正題!
硬剛不不是本意,但現在唯有硬剛!
聞言,武帝頓時怒斥道:
“朕再三忍讓,你真當朕不會發脾氣?”
“不不不,沈歌只是在為自已著想罷了!”
武帝道:“清風寨,朕勢在必得,你不用多說了!”
“那請陛下,先將草民,斬於午門之外!”沈歌還在邊緣瘋狂試探。
他得看到武帝的底線。
但令沈歌沒有想到的是,武帝竟然硬生生將怒火平息下來道:
“沈歌,你是聰明人,若是你知道了你父親的真實身份,你也會做出與朕一樣的選擇!”
“那老爹,確實是前朝之人嗎?”
武帝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沈歌。
他和沈逸秋真的很像,不出事則已,一出世即是巔峰!
……
沈歌又與武帝交談半晌,直到下午,才離開了皇城。
剛到門口,就看到遠處聚集著極多的人。
笑面虎出現了。
此時,他將自已拋的一乾二淨,將所有的罪責,全都推到了武帝身上。
武帝窮兵黷武,為了與西夏發動戰爭,讓自已冒充西夏人,劫掠武朝皇商,並殺人性命。
為了說明此事的真實性,笑面虎當場自刎謝罪。
等到京城的衙役到齊時,笑面虎早就涼的透透的。
就在沈歌愣神之際,周正與二郎將沈歌拉上了馬車,道:
“少東家,武帝已經派了大批的人馬,趕緊離開盛京吧!”
沈歌心中仍然顫抖著。
就差一點點。
要是在御花園中就發生了這件事情,那自已多半是走不掉了。
自已所導演的這麼一場,就是為了讓民眾知道,與西夏發動戰爭,是武帝的不對。
當官員們勸告不成時,就只有上萬民書,才能讓武帝回心轉意。
……
……
一天後。
沈歌的馬車,在官道上瘋狂的疾馳。
而後,有兩名破玄境的大能,正在圍追堵截。
“少東家,你們先走,我來擋住他們!”二郎說著,就要跳車。
沈歌拉住道:
“你一個上玄境,與破玄境相差了整整一個境界,你能擋的下一招嗎?”
聞言,一旁躍躍欲試的周正,也低下了頭。
一個境界,在比自已第一個境介面前,宛如大山,是無論如何都跨不過去的。
等到跨過去,自已就是那座大山!
但馬車又怎能跑得過破玄境的大能?
不過一個時辰,還是在岔道口,截住了沈歌一行。
這一次,沈歌沒有帶司空若璃。
若是司空若璃在這裡,她必然會擋在面前。
“沈歌,逃了這麼久,你覺得能逃脫嗎?”
沈歌笑道:“你就是那個娘娘腔吧!”
“你說誰是娘娘腔!”那破玄境之人大喝一聲道。
“嗯……聽起來確實是男人,但你的荷包,可是遺失在了樓府,而且……你裡衣也出賣了你!”
一個大男人,竟然穿著粉色的衣服。
“你練得是辟邪劍譜吧!”
無錯書吧“哈哈!”
“何為辟邪劍譜?”
“跟他廢什麼話?”另一名破玄境怒喝道:“沈歌,武帝要殺你,我們少主也要殺你,你安能活過此時?”
“行!”
沈歌上前一步道:
“那你必須告訴我,你們的少主是誰,最起碼也能讓我死個明白不是?”
“你不配知道!”
沈歌愣了愣道:
“你們的少主,不會是林武輝吧?”
“怎麼可能是那個廢物?”
“那就是太子!”沈歌道。
“也不是,別猜了,受死吧!”
“等等!”沈歌又打住道:“你們確定能殺了我?”
“油腔滑調?”
話音剛落,一陣勁風襲來。
“誰敢動我兒子!”
“誰敢動我女婿!”
兩聲怒喝傳來,沈逸秋和司空邈二人,分別從兩邊忽然飛出,一瞬間,就將原本囂張的二人,打倒在地。
“沈逸秋!”
“司空邈!”
破玄境,本就在天玄境面前一文不值,更何況還有個大成宗者在這裡,他們拿什麼贏?
沈歌一把扯下此刻的面罩,臉色驟涼。
“我見過你,沈棠風的侍從!”
“沈棠風!”沈逸秋忽然眉眼一凝道:“他在哪兒?”
沈歌皺眉道:“老爹認識?”
而那沈棠風的侍從卻冷笑道:
“就算認識又如何,等到少主成大事,必定先拿你們父子祭奠陳朝死去將士的生靈。”
頓時。
沈歌自覺周身驟冷。
陳朝是前朝,早就被滅了好多年了。
老爹沈逸秋是當朝靖國公,也是當年第一個進入盛京的國公,但武帝又說老爹是前朝舊人?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亂的關係?
“都殺了吧!”
沈歌悠悠道。
不過,經歷了這場追殺後,沈歌也大致明白了,所謂的沈棠風,就是在武帝身邊吹耳旁風之人。
也是前朝之人。
沈歌是真不想管,但就這幾天的暗殺來說,那沈棠風很有可能,就是攛掇武帝,向清風寨用兵的幕後主使。
他是想要幹什麼?
是恩怨,還是想要依靠武帝復國?
兩個名頭都很可笑!
馬車還在行進,但官道一旁,多了兩具屍體。
“老爹,岳父大人,你們兩個怎麼突然出現了?”
沈逸秋沒有說話,反而司空邈道:
“北涼鐵騎兵臨狼牙洞,將狼牙洞上下搗毀一空!”
聞言,沈歌胸膛上下起伏,看向沈逸秋,不敢小心點:
“那七郎他們……”
沈逸秋深吸一口氣,眼中全是狠厲。
“七郎及其他兄弟們……下落不明!”